同門(1 / 1)

看到趙響,秦堅身上散發的不僅是怒氣了,還有一部分殺氣!

江湖人鼻子很靈。

趙響馬上就感覺到了秦堅的憤怒,但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銀子都是我送的。”

然後他有點不好意思的摸著鼻子低下了頭,嘴裏說了句話:“師兄你好。”

秦堅的拳頭馬上軟了。

在離安順巷不遠的一個茶館裏,因為這裏附近住的都是窮人,所以這茶館也又簡陋又髒,但穿著一身錦繡的趙響好不在意的一屁股坐在了條凳上,並親手給對麵的秦堅斟上了茶。

“師兄,對不起。讓你受傷了很抱歉,我見過上司後,就去城門口等你,跟你跟了一路,親眼看你被那藥櫃夥計踢….我….我當時想上去,但是我臉皮….唉,最後看你昏倒在那貧民窟,本想上去,但有一人突地救了你去,我…我…唉…”趙響的頭顱彷佛竹竿一樣折斷了,他低下頭來,臉也紅了,喃喃道:“我很少低頭的。”

秦堅愣了一下,他看出這人是真心的,但他肚裏那火可不是道歉就能熄滅的,他問道:“謝謝你!但我真想不通那天你為何要在背後踹我!?我是替你的保鏢出手!你….你….差點要了我的命!”

“那時候我沒想起你是誰來。”趙響不好意思的點頭道。

“不認識也不能背後偷襲!你這一下弄不好就要了別人的命!又不是敵人,是幫你的人啊!”

趙響低了頭不再說話,嘴角一扭一扭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俗話說:不打笑臉人;又有俗話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

知道了這段時間時不時給自己送銀子療傷的居然是這個趙響,沒想到又真的是個同門師弟,再加上他自己巴巴的來找自己,秦堅坐在對麵再也說不出話來。

“師兄,原來看著眼熟,隻是沒想起你是誰來,後來記起來了,當時我剛入門,你得過昆侖比武第一的時候,小弟就在台下,當時對你欽佩不已,也就記住了你。沒想到你中斷學武回家了。對於以前那事我是迫不得已啊。”趙響一聲歎息,說起了自己的委屈:“兄弟我出山之後,憑借一身武藝順利被飛鷹幫雇傭,這兩年一直在做高級戰士,說穿了就是專門對付武林高手的高級殺手。但是所謂勞心者製人,勞力者製於人!我武功再好賺的也不如幫派中管理生意的人多,於是我憑著戰功轉職,得到了蘇州鷹揚碼頭副掌櫃的職位,不過蘇州我沒來過,這裏的武藝水平很低!那個保鏢就是蘇州飛鷹附屬幫派的,我是外地來的強龍,他們本地人難免不服我!我懶的為了這樣一個廢物出力,隨他的生死去罷!本想著那群歹徒不給麵子的時候殺他們個片甲不留,沒想到你出頭了!唉,我這怎麼說也是個幫派頭目,我可以殺光他們,但不能允許有人替我出頭!江湖上的強人誰也不會允許!你要是在我眼前擺平了他們,我以後還怎麼在幫派裏混?!那個保鏢可沒咽氣!人是有嘴的,有嘴就會胡說!

所以看你武功那麼淩厲,我不得不一腳踹開你要匪首命的那一刀!在心不服自己的手下的麵前,擊斃那匪首的隻能是我!不能是你!”

說到這裏,趙響悠悠的歎了口氣:“我累啊。”

聽趙響坦誠,秦堅也軟了,但他仍然說道:“說實話,要不遇到你們,那群土匪要搶我我也認了,反正我身上隻有三個銅板!唯一值錢的就是這把破刀,要也給了!反正我窮得底朝天,為了這點東西不值得用命去拚!我不知道你的苦衷,但你那手下也是條人命啊!他們可以搶錢,但他們不能要人命!這就是我的底線,也是正義的底線!”

趙響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是那種想要解釋、卻又無話可說的模樣,最後他索性轉了話題,問秦堅道:“師兄,你看我,已經一身錦袍了,我們是武林中人,所謂武林,正是個黃金遍地的去處,所謂富貴險中求,腰纏萬貫的高手海沙一般,但你為何看起來如此落魄?又為何不完成昆侖的學武早早回家?要是你昆侖出山,以你的武藝當不至於潦倒到這等境地吧?”

秦堅一聲長歎,把自己的境遇講了一遍,趙響也是扼腕,直歎人生境遇難測。

臨到最後,趙響握住了秦堅的手說道:“師兄,我們都是同門,混跡江湖親如一家。你明天去找這個地方吧,我給你介紹個糊口的地方。”

說罷,向夥計要來筆墨,寫下一個地址,秦堅湊過頭去一看,卻是個鏢局。

飛鷹鏢局——飛鷹幫屬下的一個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