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突然戛然而止,段飛渾身猛一個激靈,他拍案而起,大聲喝道:“大家固守原位,沒有任務的立刻隨本官前往山南村,分散包抄,收縮封鎖,不許任何人出入!”
大家聽令而行,分散包抄而去,段飛則擎出寬袍下藏著的龍牙刃,大步流星向山南村奔去。
山南村村民俱被驚起,開門來看,段飛沿途大喝道:“大家緊鎖門窗,不得隨意走動,剛才發出慘叫聲的是誰家?”
問了好幾聲都沒人回答,倒是狗吠聲震耳,段飛一躍而至屋頂,隻見火把快速將整個山南村包圍起來,他心中一定,再次大喝道:“剛才是誰在慘叫?”
一個顫巍巍的聲音答道:“好像是……好像是李二,剛才好像是李二在叫,他……他家在村子東南角,院子裏堆了許多雜草的。”
段飛道了聲謝,然後向東南角奔去,隻見最角落的一個院子裏堆滿了雜草,而且屋裏黑燈瞎火,也沒有狗叫聲,與其他村民家截然不同。
段飛心中一凜,輕輕跳入院中,屏住呼吸向前走去,隻覺屋子中有兩個呼吸聲,一個有些急促,一個卻很微弱。
“大人且慢,讓我們兩個先進去吧。”兩道人影從屋麵上躍下,分別破窗破門而入,段飛剛來得及說聲小心,他們已經消失在屋裏。
更多錦衣衛湧入院中,將段飛保護起來,轉眼屋裏便亮起了燭火,剛才說話的猴女慕容香說道:“大人請進,凶手已經逃了,屋裏隻有兩個昏迷的村民,以及一個沒了腦袋的死書生。”
段飛大步走進去,隻見屋子分內外兩進,就在外間地上躺著一男一女,床上則躺著一個身穿青衫直襟的人,他已經沒了腦袋,胸口也是一片血汙,一般來說隻有讀書人才這副打扮,因此慕容香才會直接了當的說是死書生。
與猴女配對值夜的是來自峨眉的易文綸,他的屬相是酉雞,猴女動不動就叫他小雞,此刻他正在給地上躺著的李二和李二嬸探察,段飛來到床前,望著床上屍體問道:“情況如何?他們是被打暈還是嚇暈的?”
易文綸抬頭答道:“大人,男的是嚇暈的,女的是被人在後腦敲了一下敲暈的,他們都沒有生命危險。”
段飛道:“把他們弄醒。”
易文綸答應一聲,開始施救,段飛凝望著床上屍體,眉頭緊皺,眼前這個死書生應該就是周聰了,在段飛心中原以為這個書生隻不過是適逢其會,對破案沒什麼價值,所以來到山南村之後並沒有像對捕快小張那樣派人特別照顧,沒想到他竟然死在自己眼皮底下,真是疏忽了。
殺死周聰的凶手是否就是那個在山上肆虐的凶手呢?不論如何這兩者定是有關聯的,周聰的脖子切口處平整,顯然是一刀砍下,他的胸口被從心髒上挖開,裏邊空洞洞的,心髒被人挖去了,這又代表著什麼呢?
被嚇暈過去的李二在易文綸的施救下幽幽醒來,才睜開眼就大叫起來,易文綸給了他倆耳刮子,李二這才徹底清醒過來,看到火光和縣令譚斌,李二大叫道:,“大人救命,那周聰……還有我媳婦……都……被……被……”
譚斌安慰道:“你放心,你媳婦沒死,隻是被打暈了而已,究竟怎麼回事?你快詳述給段大人聽。”
李二爬了起來,先爬到自己媳婦身邊,在她鼻子前一摸,感覺到一絲熱氣,他頓時大喜道:“阿源真的沒死,太好了。”
段飛清咳一聲,李二回過神來,回頭向段飛一拜,說道:“段大人,小民李二,以挖掘及售賣草藥為生,粗通醫術,所以大家將周聰救回來後暫時安排在我家裏就近照應著,後來又出了許多事,案子未破,周聰想走也不行,隻好繼續留在我家,今晚上大人來的時候我們也想出迎的,不過譚大人叫我們呆在家裏不得隨意外出,所以我們就老老實實呆著,隻不過誰也睡不著,便在這外間裏聚在一起聊天,先前我突然肚子疼,到院子裏蹲了一會,回來時突然發現屋裏燈已經滅了,因為天已經快亮了,我還以為是媳婦為節省燈油把燈吹了,沒想到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腥味,借著天光依稀看到我媳婦倒在地上,周聰他……他躺在床上腦袋沒了,我嚇得尖叫了一聲,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沒有看到凶手嗎?”段飛問道。
李二搖頭道:“沒有,小民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並未見到任何人。”
段飛立刻吩咐道:“找幾個人去搜查院牆,尤其是靠外邊的,還有門窗,看有無攀爬撬痕。”
這時李二嫂還沒醒,段飛親自手舉火把,在李二家搜索起來。
地上並沒有明顯的血跡,從李二嫂躺倒的位置可知凶手是從裏屋衝出來,直接從背後打暈了她,然後飛快撲到床前,製服並殺害了周聰,這麼說凶手應該早已潛伏在裏屋,目標是周聰,他並沒有太大把握同時對付三個人,所以才耐心等到李二去了茅房,然後突然出手傷人。
“大人,院子角落裏有條死狗。”
“大人,外牆上有攀爬痕跡。”
“大人,裏屋窗戶有撬開的跡象。”
線索相繼傳來,段飛也在李二家的裏屋發現了凶手藏匿的痕跡,此獠顯然用攀援用的鉤索從外牆爬入李二家,首先他處理了李二家的狗,然後見周聰等三人都在外間聊天,他便撬開窗戶潛入內間,等待時機暴起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