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話題岔開了！”
裘娜看上去活潑跳脫，實際上很難有人能左右她。
比如現在。
在藍哲有心把話題轉移的瞬間，裘娜不過說了兩句就反應了過來。
“我知道，肯定是因為一些不可抗力秦小姐才會和你分開的，無論你們的結局如何，總統先生肯定使了手段。”裘娜開始自說自話，“我覺得這樣很不對！如果他不插手的話，你們一定還能好好的。”
“所以今天看那個裝魚的缸子那麼囂張，我就來氣，無論怎麼樣，我一定站在你這邊！”
換做平時藍哲的性格，會稍稍對她那個裝魚的缸子這樣的形容感興趣。
沒準還會順著開兩句玩笑。
可現在，他的麵色沉下來，薄薄的唇輕輕吐出兩個字，“出去。”
“啊？”
裘娜沒反應過來，剛剛她還成功把他逗笑了呢！
表麵上她沒說什麼，心裏其實樂開了花。
怎麼轉頭又變臉了呢？
看藍哲的樣子，好像還真的是生氣了……
她想了想，再次開口，“我來這裏是想看看你怎麼樣了，發現你在睡覺，我就沒吵醒你。順帶收拾了一下你的辦公室，整齊吧？”
對裘娜不陌生不熟悉，藍哲卻是一眼就看明白了。
她以為他突然的發火是因為這個。
“我生氣不是因為你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藍哲捏了捏眉心，倒不是覺得煩。
而是和她明明不算熟悉，卻被她這樣頭頭是道的說著他的那些痛處的感覺，有點不舒服。
隻是剛剛凝聚起來的那股氣勢被裘娜這反應冷不丁的反彈了回去。
他的語氣依舊不好，裘娜一直努力維持的笑容也有些繃不住了。
她的神色變化都落在藍哲眼裏。
這個年紀的女孩兒麵皮子都薄如紙，不像他們這些久經沙場的‘老油條’。
在手術室外她那麼理直氣壯義憤填膺，雖然幫了他的倒忙，卻說出了他想說而不能說的話。
所以，他確實不該跟個小女生計較。
和藍曦說的一樣，他對裘娜是有點過分苛刻了。
因為什麼呢？
他腦中憶起了夢境中，她和少時悠悠重疊的一幕。
“我，我先走了，總之今天就是對不起。”
藍哲手撐著前額，正低眸思考著，忽然聽到她呐呐的語氣。
再抬頭時，隻有她匆匆離開的背影。
跟兔子逃跑似的倉皇而去。
整個背上都寫滿了尷尬。
她和少時悠悠的身影重疊的畫麵，忽然消失了。
不一樣。
裘娜是個一眼就能看出來在想什麼的女孩，不用你廢一點精神。
而悠悠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
所有的一切都要他猜。
猜了這麼多年他都沒覺得累過，卻沒想到，到了分開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最重要的那環猜錯了。
那就是。
她究竟愛不愛他。
隻是稍稍想起這樣的事實，他就胸口悶痛。
像是轉移自己注意力一樣，他隨意環視了一下許久未曾這樣幹淨整潔的四周。
剛剛裘娜那邀功的得意樣子，笑起來唇角還有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