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誰開口誰就會輸。
韓之遇的眉頭越蹙越緊,而她卻一點退卻的意思都沒有。
兩人較勁般的氣氛,讓全場的工作人員和隨行集體噤聲。
偌大的場地裏,隻有沉悶的呼吸聲,和球被揮杆擊飛後的聲音。
“韓少,是時候回總統府了。”
虞剛的聲音傳來,宛如兩人莫名較勁的關閉按鈕。
韓之遇先把球杆放下,接過旁人遞來的毛巾自然的掛在自己脖頸上,拿起右側的毛巾往額前擦了擦。
側頭看了眼還在那打著的秦悠悠。
“去叫她吧。”
“是。”
虞剛點頭,走到秦悠悠麵前,躬身說了句什麼。
秦悠悠立馬放下了球杆,也擦了擦汗。
兩人各自進了男女分開的浴室,她洗得比較慢,足足快一個小時才走出來。
剛走出來,就看到韓之遇雙手抱臂在門口等著。
燈光打在他的側顏上,像是天然的光線,把他的眉眼襯得愈發深邃。
他應該等了她許久,卻沒有一絲不耐。
秦悠悠抿了抿唇,徑直走到他身邊。
“我弄好了。”
回應她的是男人沉默的呼吸聲。
一下一下,很是平緩,沒有一點動怒的意思。
其實她知道,韓之遇應該是會生氣的。
他抽了時間帶她來玩,她卻毫不領情,跟個機器一樣瘋狂的打著球,看都沒看他一眼。
更別提有什麼交流。
可即使是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的球場,她還是會被那些回憶所吞噬。
她能勉強站在這裏,聽他的話,已經是盡了全力。
她怕自己一開口,這個男人又會說出什麼和以前相似的話。
她會受不了的。
“嘁。”
他輕嗤了一聲,她不明的抬頭,男人的眸底是最深的黑暗,卻偏生有著不易察覺的絲絲溫柔。
“我還以為,你不會跟我說話了。”
“不敢。”
“怎麼了,來打高爾夫球不高興?不高興的話為什麼不說?”
“我說了有什麼用嗎?”
說完這句,她又後悔,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她的意見在如今的韓之遇麵前,又有什麼用?
他能不對她發難,就是最大的恩賜了。
“悠悠。”他叫她名字的時候,最是好聽。
但那平靜之下的溫柔語氣,卻讓她很是不安。
果然,他啞著聲音開口,“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不是讓你用沉默來反抗度過的。”
“你以前……”
他說著居然頓了一下,改了口,“你不是很喜歡打高爾夫嗎?”
“那我說我早就最討厭打高爾夫了呢?”
他眼神一凜,“為什麼?”
她怒極反笑,重重的重複著,“為什麼?”
“我不知道,可能是討厭這裏吧。”
“你為什麼!”
韓之遇聲音揚高了一分,又下意識的降下,“總是要惹我生氣?”
“我難得休息一天,就不能好好相處麼?”
他們之間,談何而來的好好相處?
不過秦悠悠不會再說出來,韓之遇的脾氣大概已經忍到了極點,她再說點什麼,他就爆發了。
她的沉默,依舊讓他心生怒意。
盯著她低垂著頭的模樣許久,他淡淡開口,“以後每周都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