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逸驚愕,“我師妹有了?”
時盛搖頭,“沒啊!”
“那你怎麼知道是個女的!”
時盛傲嬌地抬起頭,“我說女的就是女的!”
“那我也不能說男的就是男的啊!”韓逸為自己打抱不平,“你們不是和老傅家已經商量好了嘛……”
“所以讓你把東西收回去!”時盛還是笑著但明顯認真了不少,“韓伯伯是韓伯伯,你是你。在我眼裏,你們兩個除了血緣關係,是完全不一樣都兩個人。不存在什麼父債子償。上一代的恩怨沒必要帶到下一代,事情已經這樣了,再怎麼追究也改變不了現在的局麵了。所以啊逸,你放下吧,別想這麼多,把東西收回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盛盛,我不能。”韓逸同樣盯住時盛的眼睛,“這個案子,我會重新著手調查。既然盛伯伯是清白的,那麼就不能給他貫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至於我爸……讓法律來裁決他。”
時盛苦笑,“啊逸,有必要把事情弄得這麼大吧?就和我說的一樣,忘記,不就行了嗎?”
“盛盛,你不懂。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如果真有那麼容易就好了。我是律師,在我眼裏,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有一天就算站的被告人是我爸,我也得麵不改色地羅列他的一條條罪證,還給被害人一個公道。讓當年的真相重見天日,還盛伯伯一個公道。”
總歸還是年輕。時盛心裏暗暗搖搖頭,韓伯伯會給他這個機會嗎?就算是韓逸想這麼做,韓伯伯肯定也早有準備,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這場父子間的戰役,勝負輸贏其實還沒開始時就已經決定了。
時盛撐住自己膝蓋站了起來,路過韓逸的時候把手放在了他肩膀上,“要怎麼做是你自己的決定,我們誰都不能幹涉。你也說了,我們是最好的兄弟,這是基於我們兩個處於等同的位置上。如果你執意要覺得你低我一等,咱們這麼多年的感情,說不定就隨風而散了。”
韓逸握握了時盛的手,“盛盛,謝謝你。”
時盛沒說話,隻是輕輕點了下頭,然後就帶上門出去了,留下韓逸一個人深思。
韓逸覺得,自己一直遵從的一根標杆突然倒了,他一下子沒了前進的方向和動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這等迷茫,已經趕上了高考那年選擇什麼大學讀什麼專業了。
這不是說他現在有多麼恨韓父,到了一種一定要把他送進監獄的決心。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父親還和原來一樣,就好比演員,每個人在台前都是那麼的光鮮亮麗,到了黑暗之中,更多的卻是不堪。人犯錯沒關係,重要的是他還沒反應到自己犯了什麼錯。韓逸想讓他父親知道,他到底走錯了哪一步。而不是一直找借口、躲避,把所有的錯歸咎到別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