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盛彼岸第一次起的比時盛還早。她早早地起來,準備好了早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等著時盛起來。

眼睛下麵的一圈青色,代表了她昨天晚上真的沒有睡好。可以說是根本沒有睡著過了。

“師兄,你起來了啊!我已經準備好早飯了!就等著你來吃了!快來快來!”盛彼岸揚起笑容招呼著他過來,“等會啊,我先去律所,拿一下要用的資料,然後我就去醫院照顧大伯,那樣你就可以安心工作了。不過下午的時候,我可能要去一趟法院,要打一場官司……”

盛彼岸掰著手指把今天自己要做的事情一件件說給時盛聽。

時盛笑著聽完了她說的話,“你就忙著自己的事情吧。我在醫院裏呢,大伯那裏,我可以多關注的。”

“可瘦你在醫院的身份是醫生,不是病人家屬啊!你總不能一直往大伯病房跑吧?”盛彼岸挑挑小眉頭看著他。

時盛也沒有刻意告訴盛彼岸時正陽怎麼了,盛彼岸也沒有告訴時盛她從文思意那裏知道了真相。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兩個人之間的默契。

“好吧,隻是不要耽誤了你自己的工作就好。”時盛寵溺地掛了一下她的鼻子,快速地解決了早餐。本來打算送盛彼岸去的,自從盛彼岸可以安全地在馬路上行駛之後,時盛就很少送她去律所了。他一般都開著車子跟在盛彼岸後麵,看她安全開到了才放心。

時盛到醫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時正陽的病房。小淳子接到了時盛的“聖旨”,跑都不敢跑,蹲在時正陽門口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間看到時盛來了,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使勁兒揉了揉自己眼睛,讓自己清醒一點。

“老大!你終於來了!我都快覺得我自己要猝死在這裏了!”小淳子一把撈起自己掛在椅子上的白大褂,恨不得馬上就衝到床上去睡著。“對了老大,來了個人,說是你大伯的管家,我和他說了現在還不能進去看病人,他就在那邊坐著。老大啊!我先去睡了啊!真TM的累死我了啊……”

“就你這樣,以後要是做個七八個小時的手術,肯定直接要和病人一樣睡在手術台上麵了。”時盛拍了拍小淳子的肩膀,“快點回去睡吧!”

“誰說的!”小淳子一臉不服氣,“我以後肯定可以做一台十七八個小時都手術!”

“好啊,我等著那一天。不知道我退休那天能不能看到。”

時盛慢慢地走了過去,坐在了管家邊上,“管家,您怎麼過來了?”

管家早已老淚縱橫,伸手抹幹淨了自己臉上都眼淚,“時少爺啊!時先生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他這樣了,我怎麼可以不來?時先生……他……他……”

“管家伯伯,”時盛沉吟了一會,握住了他的手,“別擔心了,即使幾率再小,我也會盡力讓大伯恢複的。”

管家已經白發蒼蒼,他的年紀來得比時正陽還大,差不多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了。時家十幾年前遭遇了那次重大變故,已經讓他很難過了。

“時少爺,我私自把保姆給辭退了。我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了,在時先生醒來之前,我會一直在這裏陪著時先生的。”

時盛側臉看了一下病房,“管家伯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和你一樣。可是現在大伯還在ICU裏麵,最起碼要等他移送到普通病房才行。平時我在醫院,也會多照顧一下大伯。家裏的事情,還要您多多操心。到時候您再過來好嗎?”

管家抹抹眼淚,歎了口氣,“家中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時少爺,您也別太給自己壓力。時先生他,其實身體不好已經很久了。”

“去醫院之前,時先生在家裏暈倒過一次,可他不讓我告訴你。他怕你擔心,就一個人去了醫院。查出來腫瘤之後也不敢告訴你。時先生就是怕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