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一定要想辦法把這事給解決了。

解決的前提,是符靈對她吐露一起,他們一同行動。行動的大前提,是符靈承認身份。

圈子好像又繞回來了。白露不覺自嘲地笑了,她不去問馮夢琪兩人做了什麼,隻說:“人找到了,咱們就先回去吧,學校裏也有不少事情要處理。明天我會先跟葉疏談談,讓他了解了解未晞陣法,其他的事,周一所有人上班了,再開個會。”

“嗯……”穆靜怡應著,不由得看了馮夢琪一眼,眼中神色大為緊張:那個葉疏明天要跟露露見麵!

知道了。馮夢琪用眼神安撫她。

兩人默不作聲地跟在白露身邊,不住地用眼神討論著。白露能感覺到,但她忽然有點享受這種擔心——擔心,說明關愛,不是嗎?

隻要不出大事,隨便她們去吧,暫時她不想跟穆靜怡她們討論這個問題。因為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她對葉疏這種特殊的感覺。

可惜她不說,馮夢琪和穆靜怡更緊張。她們想打聽白露第二天跟葉疏在哪裏見麵,但白露何等聰明,想不著痕跡地從她嘴裏撬出話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兩人試了又試,始終沒有結果,一轉眼,時間到了,白露出門了。

“……唉!”兩人暗自歎氣,隻能冒險地跟在白露後麵。小心翼翼地,一路跟白露去了行政樓附近的咖啡店。

一進去就聞到咖啡和麵包的味道。

穆靜怡吸吸鼻子:“琪琪,你覺不覺得,這味道好熟悉?好像我們經常吃。”

馮夢琪沒說話,隻是將她拉著,坐在離白露不近不遠的一個位置上。在老板娘過來時,馮夢琪下意識地報了咖啡和麵包的種類。

“拿鐵跟卡布奇諾,布丁和黑森林。”

“我就知道,拿鐵的奶糖淡一點,卡布奇諾的奶多一點,對吧?”老板娘一笑,轉身就去準備了。

穆靜怡悄悄地看了附近的位置一眼,將假發撥了撥——為了防止被白露認出,她跟馮夢琪還跟人借了假發。

“沒想到,我第一個學跟蹤,居然是用在露露身上。”她很緊張,小聲問:“琪琪,要是被露露發現了該怎麼辦?”

“沒怎麼辦……噓!”馮夢琪豎起手指,“有人來了。”

穆靜怡轉過頭,沒想到白露忽然站了起來,兩人以為被發現想,嚇得趕緊低下頭玩手機。結果白露目不斜視地走過他們,換到了門邊的位置,還問道:“老板,我坐這裏沒事吧?”

老板娘正煮著咖啡,頭也不抬:“沒事!”

白露微微一笑,轉頭看向門口,隨即皺了眉。

不對。

她感覺到有人接近,以為是葉疏來了,不想馮夢琪等人跟他有衝突,這才換到門邊的位置。可是,走進來的男人,卻不是葉疏!

馮夢琪和穆靜怡轉頭一看,也大驚失色,差點叫出來——夏景深!這家夥怎麼又來了?

白露也來了氣,臉色瞬間冷了下去:“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這話不客氣,夏景深竟沒有變臉色,他走到桌邊,垂首叫了一聲:“白露。”

聲音比上次聽到還要沙啞。

白露不由得抬頭,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了。

夏景深的樣子,是不是太糟糕了?

才兩三天不見,他的臉頰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眼睛底下一片烏青,嘴唇淡得沒有血色。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從哪個窮凶極惡的死人囚牢裏逃出來一樣。

太慘了,太可憐了,隻可惜,白露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不為所動:“夏景深,是我上次說的話不夠狠嗎?”

一想到上次她說的話,夏景深眼中就浮起一陣痛意,他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捏緊了手指,好像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說出口。“白露,我想跟你做份DNA鑒定。”

白露心裏隻覺得好笑,剛好老板娘送上咖啡,她便一邊撕開糖包往咖啡裏加糖和奶,一邊不冷不淡地回答:“那就繼續想。”

想想就行。

“白露。”夏景深的聲音沙啞,語氣幾近哀求。“這幾天以來,這件事一直折磨著我,我甚至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真相對我的傷害更大。你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你根本不愛我?我想了很久,不管是哪個結果,對我的傷害都錐心刺骨,我都不希望發生。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如果一定要接受一個的話,那我隻接受真相。”

“不管這個真相,是你根本不愛我,還是我是你哥哥。”

很好,說得很可。白露已經將咖啡的奶和糖調好了,趕緊低頭喝了一口,好消滅心裏的火氣。

豪門貴公子,還真是自我。他覺得自己需要個真相,別人就一定要把隱私和時間掏出來,給他嗎?

白露心裏的火苗一陣一陣的往上躥,感覺自己越是想,這火氣越是忍不住。

好不,還是將他丟出去?

一念升起,白露已經忍不住想該用什麼姿勢丟夏景深了,忽然一個含笑的聲音傳來。

“抱歉,白總,我是不是該等一下再來?”

白露轉頭,隻見門口的鈴鐺叮鈴鈴地響了一陣,葉疏撩起珠簾進來了。

哦喲~白露眼前一亮。

G市在華南,9月的天正是驕陽似火,離開空調就不能活的日子。但是玄學島上,卻四季如春,今天不知怎麼回事,還特意調低了一點,隻有20度。

葉疏便穿了一身黑襯衫黑西褲,打了一條淺粉色的領帶。

淺粉色!這騷包又妖孽的顏色,搭配了黑色,落在別人身上就跟黑黃皮膚塗了個死亡芭比粉似的,要多辣眼睛就多辣眼睛。可落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是氣質撐起來了,還是這五官實在俊美,竟然騷包之外,又有點浪蕩感。

太騷包了,簡直就像隻開屏的孔雀,一路抖著尾巴走過來。

白露的目光滿是揶揄,夏景深的臉色,卻瞬間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