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賈懷拾施雨腰牌 雪露受信物牽連(3 / 3)

詩詞曰:

天上飛鳥南回歸,鴛鴦苦命天涯追,比翼連理天長久,郎若不棄妾永隨。

怒發衝冠,紅顏禍水,一人命係兩家人;為愛私奔,奮不顧身,端地不顧親感受。

果不出小雪所料,那賈懷見白露還頂嘴,便氣得臉上抽筋兒,又向她狠狠地甩了一馬鞭子過去,打得那白露倒在地上,硬是哭不出聲,稍過片刻,待緩過氣兒,便嚎啕大哭起來。

這聲音吸引了賈府人的注意,賈老太的貼身丫鬟一個**紅,一個**花,正扶著賈老太出來曬太陽,賈老太聞這啼哭聲,便讓春紅過去瞧瞧。

春紅去了一趟回來稟告賈老太:”奶奶,是老爺在教訓小雪和白露,可能是因為小姐的事情吧!”

這賈老太回想起前幾日那賈懷打人惹下的禍,端地不敢想,一想就感覺聲聲落在孫女身上,疼在自己的心,便捂著胸口:”那個不長記性的,又開始教訓人了,走~扶我過去看看!”

賈懷本見小雪和白露一大哭,便也消了氣,知道這事也不怪她倆,定是被施府的人,聲東擊西給蒙騙了,便索性把馬鞭子放在踏板上,與自己置著氣,悶聲悶氣地倒在床上,隻是一言不發,眼神泛空地望著樓頂,如若是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鬱鬱不見天日,眼睛裏的淚花打著轉,扯著被子在床上翻來滾去。

慌得那小雪和白露不敢吱聲兒,還以為是賈懷瘋了,隻顧在那兒跪著,也不哭了。兩丫鬟不哭了,倒惹得賈懷很是不習慣,仿佛都聽到了自己的抽泣聲,無地自容,便把被子扯在一邊,正欲起身,一個晃眼的東西卻刺入眼簾。

賈懷隨手拾起,卻見是施雨的腰牌,是一塊兒金鑲玉的流蘇吊墜飾品,玉上一麵刻著施,一麵刻著雨,這還是當年賈懷親自送給施雨做生日賀禮的,賈懷握在手裏,感慨萬千,遙想當年,兩家人是何等的友好,禮尚往來,笑聲不絕,今日,就變成了這步田地,深仇大恨,老死不相往來。

賈懷再一翻,又翻出了賈雲的肚兜和襠兜,氣得賈懷直磕牙,一手拽著賈雲的兜兒,一手拽著施雨的信物,大聲嗬斥向小雪和白露:”這是怎麼回事?”

小雪和白露一直都低著頭,在祈禱著這事快些過去,沒曾想,平地一聲雷,可把小雪和白露嚇了一驚;此時,正好賈老太也趕到那,可把她也嚇了一跳:”哎喲,我說你這火爆的脾氣能不能改改啊?雲兒不見了,和她倆有什麼關係?她倆隻是服侍的丫鬟,就算你把她倆給打死,也對找到雲兒沒有半點幫助。”

賈懷見母親前來,趕緊走下踏板,先是跪下請安,再出門相迎,執手把母親牽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手裏拿出賈雲和施雨的貼身物品,交予賈老太看。賈老太慌地連忙把信物收起來,生怕走了光,低聲問賈懷:”這是哪裏得來?”

賈懷隻好以實相報:”剛才兒在雲兒的床上歇息,無意間翻到的。”這賈老太覺得一下子老臉掛不住,還沒出閣的大家閨秀,清白就被人玷汙了,這該如何是好?心想,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一來寬自己的心,二來給孫女洗個白,剛才還袒護向兩丫鬟,如今卻與賈懷穿著同一條褲子,拍了一下椅身:”你倆如實招來,這是怎麼回來?”

因之前賈懷在把信物交到賈老太的手上時,被小雪和白露瞟到了,深知這下可是隱瞞不住了,但又張不了口,隻顧在那裏臊著臉,搓著手。

春紅和春花站在門側,見如此緊張氣氛,也是尷尬得想逃,禁不住為小雪和白露捏了一把汗,念在平日裏和小雪白露關係好的份上,她倆主動向賈老太求情:”奶奶,我看還是讓她倆站起來說吧!地上涼,恐怕她倆是受驚過度,再加上涼氣襲身,僵住了。”

賈老太很是寵自己的用人,便同意了春花和春紅的求情:”看在春紅和春花的麵兒上,你倆且起來,今日,不把事情給說清楚,你倆休想完好地走出去。”一席話,嚇得小雪和白露臉色青白,渾身打顫。

春紅和春花走過去,扶起了小雪和白露,在兩邊架扶著,給予著信心,輕語軟勸:”姐妹兒,不妨直說算了,你倆雖是小姐的丫鬟,可她現在遠走天涯,也沒顧你們的死活,現在你倆是保命要緊。”

那小雪和白露小眼瞪大眼,誰都沒有說出一個字,賈懷和賈老太四目相對,打心眼兒裏欣賞這樣的丫鬟,不說別的,對主子忠誠。

賈老太向賈懷支了個眼神兒,賈懷立刻懂起,揚鞭在手,嚇唬著小雪和白露:”你倆如此嘴緊,是不是再想吃我一馬鞭子?”

小雪終是開口了:”回奶奶、老爺,這事兒我們確實不知道!”

沒曾想,那賈懷還是沒有忍住怒火,“嗖”地一馬鞭子便甩了出去,春紅和春花見勢一閃,打在小雪的胳膊上,衣服都破了條口子,在胳膊上留下了一條紅印兒,那小雪感覺胳膊都快斷了,疼得直叫爹娘。

賈懷又揚著馬鞭子去嚇唬白露,白露見小雪開了口,便放開了膽兒,直言道:”我隻知道,上次十五月圓夜,小姐和施雨在後山約會,回來時,就不見了這貼身物,鬼知道,今日又從這裏冒了出來。”

一席話說得賈老太和賈懷都明了,直把恨意往心窩子鑽,如同是有針紮棒攪般地疼痛,賈懷又是兩馬鞭子甩向小雪和白露:”這倒好,敢情那日你們聯合起來騙我,還說是你們在後院賞月練琴,沒想到是在幽會,看我今兒個不把你倆給打死。”言罷,亂鞭如雨下,打得小雪和白露暴跳如麻。

在狂亂中,春花和春紅也受了幾鞭子,賈老太立即喊停道:”快給我住手,都打到了我的人兒了,算了吧!今日且看在春花和春紅護著她倆的份上,就此歇手吧!事情也已明了了,當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教訓她倆,而是帶著施雨的信物,前去施府提人,若他們再不肯放人,就以官府的名義,下緝捕令。”

賈懷甩下馬鞭,衝著小雪和白露“哼”了一聲,接過母親手中的信物,飯也沒吃,水也沒喝,就連道馬發地朝施府奔去,一路上,排軍開道護送,約一盞茶的時間,到達了施府。

周亮和周太正好在屋裏聽曲,請了一小優在那兒彈唱《雪白皴》,“白雪皚皚,情悠千載......”。

賈懷見周亮在自己心急如焚的時刻,還有心情聽曲,嘴角一揚,氣衝髯須,通地把一桌點心瓜果掃下了桌,把施雨的腰牌拍在桌麵上:”說吧!這是怎麼回事?看你這下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周亮見證據被獲,一時很難狡辯,便隻有裝傻瞞混:”這是怎麼回事啊?這不是我兒的腰牌嗎?怎麼在你手上?”

賈懷:”別那麼惡心你兒你兒的,你生得出這麼個兒嗎?這是我在他出生滿月酒時送他的禮物。”

周亮:”嗬嗬,現在雨兒拜我作義父,叫聲我兒也沒錯;現在是什麼情況?莫非是你見他拜我作義父,你要把這禮物收回去?”

賈懷經不住周亮這般胡言亂語,急著臉,打著鼟:”這......這是我從......我閨女的床上找到的?”

周亮起身睜眼瞎話:”哦,明白了,這禮物你還備了一份送了你女兒!”

文飛衝上前掐住周亮的脖子:”等我家老爺把話說完,別插嘴,你再敢插嘴打諢,你看我不把你嘴撕在後麵去吊起。”

那周亮直眼瞪著文飛,口不想說:’你這毛頭小子算哪根蔥蒜,老子打天下時,你還在啃泥巴呢。’收念而止,周亮抬頭晃腦掙脫了文飛的束縛,這文飛突然有一種失落感,從剛才那一招快速的掙脫術來說,此人應該是會幾下子的,至少身手敏捷。

賈懷是知道周亮有兩下子的,所以,一直才不敢下最後通牒,他深知,周亮是一個不要命的人,關鍵時刻,也敢於為自己的主子出頭,到最後,弄個魚死網破也不好。

賈懷見把周亮惹得不開心了,便反過來去罵文飛:”你也是,我在和他說話,你不要上來拿人,顯得沒禮貌,若論武行來說,他也算是你的前輩。”言罷,便使了個眼神讓文飛閃一邊,文飛抱拳退居三步。

賈懷拍了拍周亮的肩膀:”你我都是老相識了,大家都不必再偽裝什麼,這樣裝聾作啞,裝瘋賣傻,下場對大家都不好;現在,情況就這麼個情況,我限你半月之內,務必交出我閨女,否則,我會以官府的名義下全國緝捕令,就算他們到了天涯海角,遲早一樣是被捉回,待那時,你恐怕將會被定一個拐賣人口,死罪難逃。”

周亮和周太等人聽了這話,仿佛似被僵住了,沒有言語,也沒有起身,更沒人送客。賈懷帶著施雨的信物,帶著全數排軍撤去。

待人散盡後,周太趕緊令小滿和大寒把大門給鎖上,周太慌也似地跳到周亮麵前:”孩兒他爹,現在該怎麼辦啊?”

周亮低頭搓臉,長歎了口氣:”哎!我是了解賈懷這個人的,陰險毒辣,說到做到,我可不想讓雨兒重蹈他父親的覆轍啊!”

周太:”那有什麼辦法,趕緊地想個辦法啊!”周亮:”如今還有什麼辦法,隻能是讓他們走得遠遠的,待生米做成了熟飯,或許結局還有所扭轉,否則,現在就算咱們把雨兒交出來,他們還是會給他定個罪,就算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雨兒的一生也就廢了。”

周太:”老頭子,這麼多年,我跟你走南闖北,你幹什麼,我都支持你!說吧!現在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周亮握住夫人的手,輕捏細揉著:”你跟著我受苦了!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做,待我打探明情況後,就帶你一起走,現在這施府怕是保不住了,我們若能和雨兒一道,遠走高飛,那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懷疑這賈懷現在已經開始動手了,明鬆內緊,他是要拿咱們的行蹤,咱們萬事得要小心,他監視咱們,咱們也給他們來個迷惑,好讓他們摸不清方向。”

小滿和大寒上前:”總管,我們一直都信服您,說吧!在這危急時刻,我們能做些什麼?”

正是~仗義每逢屠狗輩,忘利多是讀書人。

詩詞曰:

斷魂碎心莫失親,火中取栗甘賣命,鏤骨銘心來時路,危難關頭助遠行。

軟耳朵,氣上頭,殊途同歸逼人走,阮鹹樂,刺耳音,掀開桌子撕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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