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爸媽,我要去雪城。
爸皺下眉頭。
“雪城?”
我抑製不住想要瘋狂一回的激動心情。
“對,我會在那裏呆一個星期左右再回來。”
“去吧!畢業之後本來就應該出去旅行散散心。”媽用慈愛的眼神給我支持。
“她畢業已經大半年了。”爸說。
“那又怎樣?我寧願養她到我死掉。”媽說。
我的性格果然是像我媽。
雪城被掛上大雪橙色預警時,我乘坐的飛機已經在雪城落地,有點緊張,又覺得有點刺激,第一次一個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完全未知的旅程。
打開手機,考拉第一個打來。
“你到了?”
“到了。”
“你是不是打算把他帶回來?”考拉太可怕了,對我的心思她簡直了如指掌。
“不是。”
明明就是。
“玩得開心!”她掛了電話,也不追根究底,我就是喜歡她這種點到為止的作風。
陳牧野聽說我到了雪城,驚到邏輯休克。
“機場和你在一起?”
“對,我們在一起,到哪裏找你?”他是我在雪城唯一認識的人,我必須依賴他。
從前,我依賴林邁。
雪城真的很冷,我一個人背著背包坐出租車前往陳牧野公司附近最大的酒店。
站在酒店房間的大落地窗前放眼望去,可以看得見陳牧野上班的寫字樓頂上的尖形發射器。
將房間的暖氣開到最大,我捧著熱茶杯等陳牧野過來,等待是種煎熬,我放下漸漸冷卻的茶杯,坐到舒適的大床上,往後一倒,呼呼大睡。
陳牧野說他站在房間外麵按門鈴按到手軟,差點以為我在搞惡作劇。
“我問了樓層服務員三次,她說你進房間後就沒再出來。”
“不怕我有意外?沒打我手機啊?”
“當然怕!你手機關機了。我正準備找服務員拿鑰匙,你就開門了。”
剛睡醒的我裹著棉被給他開門。
陳牧野脫下身上的棉衣露出一身黑色正裝,胸前的工作牌沒有取掉,原來他現在一家網絡科技公司上班。
“當黑客嗎?”我調侃他。
他表情凶狠。
“第一個黑你。”
我的手機安靜地躺在地毯上。
“可能睡覺的時候慘遭我拋棄了。”
“你的手機可真命好。”陳牧野拿杯子去倒水。
我接過他剛倒完水的杯子喝了口水。
“那是倒給我自己喝的。”
我把杯子還給他。
“你的意思是我大老遠的從南城飛來這裏,你連杯水都不肯倒給我喝?”
他把杯子又塞回到我手裏。
“開個玩笑,當然是給你倒的!”
雪城的空氣十分幹燥,加上房間的暖氣,我需要不停地喝水。
我從包裏取出小鈴鐺給他。
“羅列托我還給你。”
陳牧野接過小鈴鐺,沉默。
“她還好嗎?”
“她看上去還不錯。”我的確成了他和羅列間的“第三者”。
陳牧野帶我去雪城有名的老麵館吃麵。
我冷得忍不住大叫。
“太冷了,媽媽,快接我回家。”
陳牧野笑。
“晚了,航班都停了。”
“好吧!我自作自受……”
他摟住我肩膀。“我們把麵條打包回酒店吃。”
那又何必出門。
“都出來了,不打包。”我說。
我想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不要。”他拒絕道。
“為什麼?”
“不想讓你看到我落魄的樣子。”他兩條長腿邁得飛快,我快被他拎起來。
我能理解他的想法,換做是我,也不願意,但他說的落魄,我很好奇。
吃麵的時候,我問他是否打算以後留在雪城。
他瘦了許多,臉頰都凹下去了。
“董事長知道你來我這裏嗎?”他回避我的問題。
我點下頭。
“當然知道,明天你上班嗎?”
“對,請不到假。”
我有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