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單順著去順慶府的大道走了一段時間之後,來到了“騙子灣”,一時之間勾起了她對往昔的回憶,在不知不覺之中,放慢了步法,走到了那條隱蔽的小道之旁,再也沒有向那條官道行走了,而是踏進了那條隱蔽的小道。
這條小道,就是通向水月庵的那條道路,由於許久沒有人走過了,道路早已被兩旁的雜草覆蓋,全憑著她的記憶向水月庵走了去。
一月有餘沒有來到水月庵了,從外觀看來,這水月庵比原來似乎破舊多了,也許是許久沒有人來打掃的緣故,屋簷下、房門外到處都是蜘蛛網,而且被風吹下來的瓦片碎落在地上,同時還有散落在地上的樹葉。
隻有屋前昔日拴馬的那幾棵樹還有些生機,不過也開始在這秋風之下,散落樹葉了。
歐陽單隨手扳下了一根樹枝,來到了水月庵的大門前,將蜘蛛網攪了去,然後推門而入。
庵內的陳設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隻是多了些塵埃和蜘蛛網,不過令歐陽單驚奇的是,香案上的兩盞油燈還燃著,而且燈盞內的油還有許多,並且自己寫的那塊“有緣進庵內,虔誠一柱香!”的牌子還在香案上立著,卻沒有一絲的塵埃,內房門上自己寫的“女尼內堂,請勿入內!”上幾個字的紙上,亦是如此。
當下,歐陽單就意識到,這水月庵內一直有人來,這人會是誰呢?歐陽單努力地搜尋著記憶,試圖尋找出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可始終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她蹲下身來,查看著留在地上依稀可辨的腳印,從留下的腳印看來,來到這裏的人應該是一個男人,隻有男人的腳才會留下這麼長的腳印。
而且,從一串串腳印的方向,可以清晰地判斷這人是從水月庵的後門進來的。
這個男人在水月庵內來做什麼?向觀音菩薩上香?可香爐中的線香香灰卻沒有成一段一段的滿有規律的盤在香爐之內,而是早已成散灰的陳灰,顯而易見並沒有燃上一柱香。
難道就為我寫的這幾個字和這油燈而來麼?這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是花癡還是男鬼?或者有其他的隱情?我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麼樣的男人!這男人是白天來或者是晚上來?
好奇之心驅使著歐陽單想知道究竟,於是決定留了下來。
歐陽單退出了庵堂,從新將房門輕輕地關了上來,從水月庵的側麵繞了過去,來到了水月庵的後門。
這後門是一個山坡,山坡之上滿是斑竹,形成了一片林子,這林子一直延伸到了穀底。
後門的斜對麵,有一棵高大的黃桷樹,雖然已經不時地飄落著黃桷樹葉,可看上去那黃桷樹葉還是很茂密。
地上卻已經散落著一層薄薄的黃桷樹葉了。
歐陽單施展出了她那絕世的輕功“淩波逍遙遊”,人就像一隻巨鳥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輕飄飄地落在了黃桷樹冠的樹葉之中,被黃桷樹葉給淹沒了,隻剩下一顆頭,看上去就像這棵黃桷樹接上了一顆美人頭果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