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說還能有什麼事實，我們知道的就是全部？”憶綾天真無邪地裂開嘴：“您還真能說笑啊。雖然我們到手的資料沒有任何直接地證據能夠證明你們單方麵說辭的真偽。不過我爸比的前輩的行為倒是有很多異於常人的地方，從那些痕跡分析，雖然離知曉整件事的真相還遠，至少細小的一角還是能推知個大概的。”
周焱的笑容不那麼友善了。
如同塑像般精致華麗的麵容上的表情，卻如鷹隼般的警惕陰騖。
“啊哈。”憶綾笑得很開心：“人家都說有顏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如今看來真真不假。像周焱你這種頂級帥哥，即使露出凶險的模樣，也是賞心悅目美不勝收呢。”
她很不客氣地抓起桌子上的芭樂卷放入口中咀嚼，嘴巴裏還嚼著東西，卻就靠在慕斷憶的懷中睡著了。
“是孩子和女人的直覺準麼？她總能說些讓人驚詫的話。”慕斷憶拍了拍憶綾的腦袋：“不過怎麼想要裝出大人樣，孩子還是孩子，你們完全不用當回事的。我就是個為了生計所迫的苦逼打工仔，哪怕碰巧知道了些什麼，也還是錢和性命最重要。像我這麼愛財還惜命的，需要養家糊口把柄又超多的將家夥，在經紀人中絕對是一股子清流。哪怕我形跡可疑，你們至少該相信你們的慧眼啊。”
他將手伸入憶綾側背的小包包，剛抽出一遝寫滿字的紙，又放了回去。
“蘇小姐，我在這裏，你也該是什麼意思了。”慕斷憶拈了拈鬢角：“不過我想了想，對您來說，果然還是他親口對您說了‘準許’比較好？”
蘇小魚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慕斷憶的意思。
“我知道了，多謝關心。”
誰都能聽得出她的聲音中忽然充滿了感激。
“這是在打什麼啞謎？”
“不是在打啞謎。”慕斷憶戳了戳單楚遊的額頭：“但身為你的經紀人我還是要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以為能夠對她的態度隨便。到了臨界點，誰也保護不了你——我也不能。”
“你還是不要說這種恐怖的話比較好吧。我可不想好好的人際關係，攙和了其他奇奇怪怪的。”
“啊，是。”慕斷憶看起來隨意應了一句，不過卻顯而易見地聲音微顫了一下——究竟是尊敬還是恐懼，卻並不那麼容易辨識。
蘇小魚砸了砸舌。
這是擺明了某保護過度的家夥又威脅了自己的手下，卻還想盡量不讓她知道自己做了手腳。
慕斷憶怕蘇小魚追究，抱走了睡著的憶綾，把她放在沙發上，自己輕輕地拍著她的腦袋，把手指按在唇上“噓”了一聲，
蘇小魚心道，掩耳盜鈴這種蠢事還真有人做啊？再說師傅隻不過是嘴巴毒了點，在正式場合嚴肅得有些嚇人罷了，有必要把他當成怪物似的麼？
不過，根本沒有被允許加入殺手組織的自己了解的也隻是他的一個側麵而已——師傅身為‘晨曦’的頭目，若真是個徹頭徹尾溫柔平寧的人反倒著實有些奇怪。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在自己之外的人眼中，他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她是沒辦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