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步胖,這下看你還笑我這鹹黨不笑了?”
“不敢了。不敢了。”步胖的喉嚨“喔喔”作響,他忙灌了一大口涼冰冰的礦泉水,伸出舌頭喘息了兩聲,肉乎乎的臉蛋盡是懊悔:“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厲少,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會逞能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況且有可愛的錦鯉醬給我養眼,還有——”他將麵前堆起來的一摞漫畫書緊緊地抱在懷中,輕嗅著紙特有的香氣:“還有這些我無比想念的通向異世界的繪卷在我身邊,我哪裏有什麼時間和你這個死肥宅一般計較?”
“咦?無比想念?”坐在旁邊的伊海濱抬起頭:“我記得厲少自己家裏有著堪比圖書館的藏書啊?”
“哎呀,快別提了。我們家那位喜歡裝嫩的更年期婦女,因為我提了她年齡的事情,現在已經禁止我出入書房了,我老婆們的手辦也不讓開,還得天天和她在健身室裏進行好幾個小時的魔鬼訓練。我現在腰酸腿疼,渾身都快散架了!”
“厲少,你未免也太誇張了一點吧——身體都快散架子了,這還能元氣滿滿的,手舞足蹈的?”
“當然啊。換作平時我POWER100%的時候,我可就不隻是手舞足蹈了,我肯定是要站在桌子上拿起大喇叭大吼大叫的。”敲了敲兩條腿的內測:“現在單單是走到‘魔女之家’都快用盡全力了,連開口的力氣都沒了,話也變少了,還不算是疲憊過度麼?”
周遭的人全都一臉的黑線。
這滔滔不絕地還叫話變少了,那麼他對於多話的概念究竟是什麼啊?
蘇小魚雖然說了自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大概是司馬卡卡在提問之前,早就對她的狀況了若指掌,因而也並沒有問什麼特別重要的問題,隻是有一句無一句地聊些無關緊要的事。
加了太多砂糖的紅茶,變成了接近固體的黏糊糊的質感,他才把茶杯放在唇邊輕輕啜了一口。
“嗯,真香甜。”他享受地眯起了眼睛,指尖在茶杯的邊緣劃動:“小鯉魚你不打算來點麼,奶茶?”
“敬謝不敏。我雖然對食物全無挑剔,您的暗黑料理我也能一點不剩地吃下去,可是不代表符合我的口味。您知道,我可不是那種不能把‘喜愛’和‘厭惡’的感情坦率地說出來的偽善者啊。”
“也就隻有你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了,換成其他人,我早就把他砍成碎片了喲。”
司馬卡卡的臉上帶著純潔無垢的清廉笑容,杯子的邊緣卻裂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已接近固體的茶汁順著那破損的傷痕緩慢地淌下來。
蘇小魚蹙了蹙眉,抱怨了一句:“你又在浪費茶器了。”
“沒關係,便宜貨罷了,隻要去街市上,隨隨便便就能買到幾十套一模一樣的。再說——你難道不覺得破了一角的茶杯,就和略有瑕疵的美玉般,別有一番風致麼?”
司馬卡卡把茶杯旋轉到破損的一邊,從那裏輕抿著杯中液體。
雖然他的樣子會讓人情不自禁擔心他的唇會不會被傷到,可是同時又會滿懷著壞心眼期冀破損的唇滴下鮮血來,又會是怎樣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