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靈莞爾道:“我的禦物之術在整個族中都是數一數二的,不會飛到一半的路程摔到的,哥哥盡喜歡操沒必要的……”
“不要嘻嘻哈哈轉開話題。”他麵色凝重地道:“你哪裏受傷了?”
“怎麼忽然說起這話來?好奇怪。”舞靈故作輕鬆地道,避開了流楓的目光——當說話的時候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便會讓他們覺得有所隱瞞。她加深了流楓的疑惑,又結結巴巴地道:“哥哥,您看夢煙完全不理我,您替我叫住她好麼?”
她張口還欲呼喚夢煙時,流楓冷冷地道:“你還真是不適合說謊啊。所以的一切都呈現在你的臉上了。”他頓了頓:“師兄身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舞靈的肩膀一抖,一眼便能看出她的慌張,她打著哈哈,想要逃跑。流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冰冷濕潤的感覺蔓延在他的整個手掌。他生怕一鬆手舞靈就跑不見了,隻是微微抬起小指,指尖全是鮮紅的血。
“解釋清之前,別想著離開。”流楓用命令的口吻道,渾身上下透出的不可違抗的氣息,讓人為之顫抖。
他自己並沒有意識,沉睡的靈魂正漸漸地蘇生。
玉若呆立在一邊。
明明之前戲謔地口吻,清泉一般溫柔地“墨蓮姊”,毫無疑問都是那充滿脂粉氣的“佳人”。
可流楓此刻無論是犀利的眼神還是陰沉的聲音,又都與雪王一模一樣。
舞靈瞥見玉若那大惑不解的眼,嘴角微微上揚。
她有立刻將目光收回來,裝作沒有看見,對流楓道:“天氣太熱了,流點汗出來,也值得哥哥你這麼大驚小怪?”
這句話說完,她的五髒六腑都被灼燒似的疼痛。
轉世成為妖族真的是很麻煩,哪怕是情勢所需,說兩句謊話,都必須要犧牲修為。
好在習慣了身上那無論如何,都不能擺脫的傷痛,在修為降低時的那種痛苦,也不再有太深的感覺了。
她隱藏著多少常人之無法承受,沒有人能全部理解。
夢煙雖然根據自己,可以有幾分感觸。
可畢竟是不同的人,對舞靈的苦澀也無法真正地言明。
唯一能清楚地說出的是,舞靈拿命在搏。
這麼拚命,你可能活不到最後呦。
不,隻怕你早就已經想到,我會用能力,盡可能地將我能驅逐得傷害驅逐了,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消耗著自己罷。
夢煙輕輕笑了笑,手指在琴弦上一撥,舞靈那灼燒的五髒立刻被她平複起來。
舞靈表情的細微變化,夢煙心道,看來她還真是深深抓住了每個人的心理與反應。
舞靈聽到了夢煙的念頭,將自己的話傳給她:那當然,既然是棋局,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算是常識罷。
夢煙淺笑道:真是個可怕的家夥。起初我還有點忐忑,不過身處冥族最高位階的我都能完全按著你的打算走,隻怕其他人我也就無須擔憂了。
正是這個道理。舞靈在心念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