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楓見舞靈的神情有些恍恍惚惚,並不知道她因為修為削減受到煎熬,虧得夢煙治療並與她對話。還以為她是有些心虛,譏諷地道:“你的汗水是血紅的?你以為這種騙小孩的話我會相信?”
舞靈嬉笑道:“我的體質比較特殊嘛。世間什麼怪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就流血紅的汗水也沒什麼值得驚奇的啊。”她朝身後一指:“嫂嫂就在後麵的,我們二人雖然是兄妹,不過畢竟是前世的事情,一時解釋不清,她也未必知道的清楚。和我拉拉扯扯的,您倒不怕她吃醋了麼?”
流楓冷冰冰地道:“誰站在我後麵都沒用,我不弄清心裏的疑惑,是絕對不會任別人在我眼皮下溜走的。”
玉若聽到流楓的話,心中更是湧起萬千的波瀾,她此刻竟弄不清楚,流楓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了。
她做了兩種假設,可是她認定的那一種,卻不斷受到衝擊,然而,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那另外一種可能。
她怕自己會瘋掉。
像是一個垂死的人,做最後的掙紮,她笑著上前去:“舞靈你這是哪裏話,流楓都說了拿你當妹妹,我的氣量可沒那般小,何況我也不是流楓什麼人,更沒有不自在的道理了啊。”
平日流楓聽到她如此說,隻怕又要可憐巴巴地纏著她,你竟說我不是你的什麼人,難道我不是你的同門嗎之類的話,此時他竟懶懶地不理會,隻有著一副莊重,高不可攀的姿態,隻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道:“真來了呢。”
她打了個哆嗦,不自覺地道:“是。”
“你素日古靈精怪的,是否能有什麼辦法讓我妹妹說出真話來?”
他的腔調也變得甚為古怪,與玉若說話也變得像首領對下屬一般。玉若出於本能,立刻畢恭畢敬地道:“流楓,您可以把她手上的皮撕下來看看。”
舞靈與夢煙都微微一笑,看來玉若果然是所有人之中,最易控製的。
流楓皺了皺眉頭:“玉若,現在的我,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
“我也不敢和殿……”玉若咬了咬牙:“和你開玩笑。”她喚出雙刀來,朝舞靈被流楓抓著的那隻手輕輕一揮,刀風並不甚淩厲,舞靈的手卻裂開了一條條的口子,隨風飛起——那層雪白的皮,不過是層簡單的,用來遮掩傷口的薄膜。當它們消失的時候,血肉粘連的肉暴露無遺。還在不斷地向外流淌著鮮血。
流楓的指尖,恰按在上麵,才會被染得通紅。
他放開了手,腳下的劍,也不自覺地向後退去。
玉若的雙眼瞪得很大,兩把刀從手中脫下,她輕輕一勾,才讓它們重新回到手中。
流楓打著哆嗦,咬牙道:“小……小靈……這是怎麼一回事?”
舞靈完全不在意,隻在手上輕輕一抹,一層新的皮重新覆蓋,遮住了她那模糊的血肉。
雲錦與冷幽朔恰好也在不遠處,看到了這個瞬間,雲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冷幽朔腳下的劍抖了一下,他按住頭,深吸了一口氣,才稍稍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