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遇到了無法窺破之事,那就是種煎熬。
此刻的心木便是如此。
他畢竟比冥王的法力低出不少,完全聽不到他的心思。完全不知如何說,才是最佳答案。
他對無法預料的事情,覺得恐懼,不敢張口,生怕一開口,就是錯。隻得“嘿嘿”地幹笑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啊呀,快看呐!散羽居然在煙兒大人麵前牽那小子的手,還滿臉無辜相。”心木的手下忽然指著光屏,嘰嘰喳喳地說:“怪道阿淇說,散羽隻怕臨轉世前法力耗費太多,記憶受損太嚴重,轉世成個白癡了。仙族陣營的,也算是個關鍵,卻連自己的立場都搞不清了,還老在無意間幫我們的忙。真是太可笑了!”
帝沙經他們這一喊,隻見光屏中,滿身紅裝的舞靈緊緊握著冷幽朔的手,朝夢煙跑去。
他露出一絲嘲諷的表情,就把心木的事情擱在一邊了。
心木悄悄退至一邊,看向自己的手下,他們朝他點了點頭。
毫無疑問,他們在保護他——雖不曾有過如天地兩界一般的兄弟情誼,也毫可他們一起同生共死的牽絆,也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感激呢?可感激又是什麼樣的?
心木有些遺憾。
如能親自體驗一番真正的“情緒”,說不定它並不如冥王殿下常說的那般卑賤討厭。
他動了這念頭時,急忙抬頭瞥了一眼帝沙——他忘記了自己,在冥王眼中就是個透明的人,一絲微小的心緒,都絕逃不過他的感知。
自己居然在心中公然對冥王不敬,看來這回是誰也救不了他了。
帝沙沒有一點反應,他正奇怪著,隻覺得有那麼一刹那,舞靈的目光透過這光屏,直落在自己身上。
同時伴著難懂的,有些陰險的笑容,也是對著他的。
他晃了晃頭,眨眨眼。哪裏有什麼陰狠的表情,隻看到她滿臉歉意的向夢煙鞠著躬。
之前的那些,雖讓心木很在意。不過他思慮了一下,決定刻意忽略,什麼都不向冥王提及。
雖說當年的散羽可能會有可怕的幹涉能力,可她所有的力量幾乎都耗在救那小子的命上了。以至於轉世後長著一樣的容貌,卻也不是當年的那個她了,她一個折損了法力,失了靈氣與記憶的半殘廢,還能有什麼作為?根本不足為懼。
我就不要自己嚇唬自己了,看形勢發展就好。
半殘廢?舞靈聽到了心木對自己的評價,冷冷一笑。
在你們冥族眼裏,我和哥哥,早不過是個沒用的廢人罷了。
主上這點倒沒說錯,冥族的人,力量太強,總是過於自大。
要不是因為這,把我們刨除在外,我還真是不大好翻盤呢。
不過戲,還是得演下去的。她瞪大她一雙無辜的眼睛,脆生生地對夢煙道:“還在生氣嗎?都說了,你是誤會了,你剛剛看到的不是真的。”
夢煙冷冷地瞥著她,可是麵對她這樣純潔無瑕的表情,也實在是不好發作。指了指她與幽朔緊緊相握的手:“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