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九重掌巫昶反問小神女,是不是想知道紫醬臉一夥賊人給人幹掉的事,小神女說:“是呀!”
九重掌說:“不錯!是老漢將他們殺了!”
“真的是你?”
“難道殺人放火的事,也能胡亂說的麼?小女俠,你不是與他們有什麼關係,前來為他們報仇的吧?”
小神女反問:“你看我們像嗎?”
“老漢看不像,你們與他們是兩種不同的人物。隻是老漢不大明白,你們為什麼要追問這件事,是不是我殺錯了他們?”
“老人家,你沒有殺錯,可惜你殺得太早了!”
的確,小神女和小三子為追蹤神秘的黑風教人而來,但這些人卻給這個貓兒山的二寨主全殺了,追蹤的線索一下斷了。就是以後找到了黑風教教主,也死無對證。
九重掌有點茫然不解:“怎麼我老漢殺早了?”
“老人家,你一下將他們全殺了,令他們的幕後主使者逍遙法外,也難以知道他們的主使者是誰。”
九重掌一笑:“小女俠為這事擔心?他們的主使者跑不了!”
“你知道他們後麵的主使者是誰了?”
“這是水缸裏看王八,一看就知道。他們的主使者不是別人,就是回龍寨的邵家父子。”
小神女和小三子一下愕然,不禁相視一眼,小三子問:“巫寨主,你怎麼知道是回龍寨的邵家父子?”
“這還用問嗎?邵家父子野心勃勃,一向以湖廣武林盟主自稱,進而問鼎中原。他想將我們收羅在他的帳下,使貓兒山成為他們在桂北的一個大堂口。我們是軟硬不買他的帳,他便將我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一心要鏟除我們才罷休,隻是苦無藉口。於是唆使這一夥匪徒,以我們的名義,在貓兒山一帶打家劫寨,血洗路過貓兒山的商隊,妄圖嫁禍我們,以挑起武林俠義道上的人土對我們的仇恨,從而與我們為敵。他們不是幕後策劃人又是誰了?”
小神女聽了不由暗暗點頭,回龍寨邵家父子有野心,不擇手段,四處網羅人材,看來已達到我順我者存、逆我者廠的地步了。這事不但一陣風叔叔已起疑心,也有戒意,就是自己的爺爺,也早已察覺到了。九重掌這—番推理既合乎情,也在乎理。要不是目睹了黑風教人的活動和聽了白無常的話,小神女更是確信無疑。可是現在多了—個黑風教,小神女就不大相信了,問:“老人家,你有沒有懷疑錯人了?”
九重掌說:“回龍寨的人找我們過不去,這是鐵一樣的事情,我老漢會懷疑錯人?”
“就算是,老人家已將這夥賊人全殺了,正所謂死無對證,你有何證據說是回龍寨邵家父子所為?他們不會反咬你們一口,說你們是無中生有、含血噴人嗎?”
九重掌笑著說:“我老漢沒那麼傻,將一莊的人個殺了!”
“哦?你沒有全殺?”
“沒有!老幼婦孺我全放了,分發銀兩衣服叫他們離開,莊子裏的管家和一兩個參加搶劫殺人的人,我活捉了他們,連夜打發人送他們去了貓兒山,到時便會有人出來指證,是回龍寨的人唆使他們這樣幹的了。”
“這些人說是回龍寨人唆使他們這樣幹?”
“不錯!不然我何必捉了他們?一塊將他們全殺了不好?”
“老人家,你知不知道那位莊主是什麼人?”
“知道!知道!他不過曾行過善事,而實際上是這一帶坐地分贓的大賊頭。而那個姓石的紅麵漢,以前更是貓兒山淩雲寨的寨主,人稱紅麵狼石開,是一個十分凶殘的魔頭,四處搶劫,奸淫燒殺,濫殺無辜,無惡不作。是我老漢和藍笛大哥,帶了一批弟兄和苗家的人,連夜上山搶占了山寨,除掉了他手下不少匪徒,並且也傷了這紅麵狼。可惜在夜幕中,讓他逃走了。我們以為他從此不敢在貓兒山一帶出現,會遠走他方。誰知他傷好之後,依然為非作歹,假冒我們的名義,洗劫商隊,殘殺無辜,意圖嫁禍我們。可是現在,他終於死在我老漢的掌下了。”
小神女聽了暗想:怪不得紅麵狼對你們這麼仇恨了,原來你們搶占了人家的山寨。不過這紅麵狼的確是死不足惜,殺了他也的確為這一帶的平民百姓除了害。隻是這個紅麵狼,不知是他參加了黑風教,還是為黑風教人所利用,現在他死了也無從追查。小神女有意問:“老人家,他們是這樣的人?”
“他們不是這樣的人,又是什麼人了?”
“老人家,你有沒有聽說過黑風教這一門派?”
“黑風教?”
“是呀!黑風教,老人家沒聽說?”
“老漢在江湖上混了多年,好像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麼個門派,這是一個什麼門派?”
“是一個極為神秘而又可怕的門派。”
“小女俠是說這一夥人是黑風教的人?”
“紅麵狼是不是我不敢說,但那個坐地分贓的莊主,我可以肯定他是黑風教的人。可惜你將他們殺了,現在已無從追問。”
“這不怕,莊子裏還有管帳的先生和一些人在,我老漢回寨審問他們便清楚了。小女俠,你們是為追查黑風教的事而來?”
“是呀!我們疑心近來貓兒山一帶所發生的仇殺,都是黑風教人在暗中唆使,就是你們和回龍寨的事,恐怕也是他們挑起來的。”
“真的這樣?”
“老人家不相信?”
九重掌想了一下,搖搖頭說:“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據老漢知道,回龍寨的邵老寨主,是一位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之人,別看他禮賢下士,廣招人才,但野心極大,隻有他居人之上,決不會屈居人下。他能與人平起平坐,已是非常難得的了,而且也隻會是暫時的,就像他目前與少林、武當、峨眉、丐幫等掌門人稱兄道弟一樣。一旦他勢力擴大,羽毛豐滿之後,就會令人俯道稱臣了。他隻有利用人,決不會受他人利用。黑風教是一個在江湖上名不見經傳的會幫教派,有什麼力量能利用他?唆使他了?我想,一旦黑風教在江湖上公開出現,回龍寨不將它吞並才怪。除非黑風教不在湖廣、貴州一帶,令他鞭長莫及。何況我們與回龍寨的人積怨頗深,他幾次派人前來招募我們,聲言與我們聯盟,隻是我們軟硬不吃。他們遲早都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將我們吞並。隻是他們苦於找不到藉口而已。現在,他有藉口來吞並我們了!”
“老人家,現在貓兒山不危險嗎?”
“有什麼危險了?大不了我們貓兒山的人跟回龍寨來個魚死網破,他也討不了半點便宜。”
“我說的不是這些,現在你將黑風教的人殺了,得罪了黑風教,他們能不找你尋仇?”
“這也沒有什麼可怕?”
“老人家,回龍寨來明的,沒有什麼可怕。可是黑風教人來暗的,那認真要小心了!正所謂明槍容易躲,暗箭最難防。兩起人馬一明一暗,貓兒山不危險嗎?我看,你們要盡早一點防範的好。”
“小女俠說得不錯,老漢要早一點趕回山寨,和藍大哥認真商量一下。本來我老漢在這裏釣魚,就是想看看有什麼殘餘的匪徒追來。看來他們是不會有什麼人追來了。小女俠,你們打算去哪裏?”
“老人家,我們打算去全州走一趟。”
小三子一時茫然,心想:我們不是要去貓兒山嗎?怎麼又去全州了?他摸不清山妹妹又在玩什麼花樣。
九重掌說:“小女俠要去全州,順著這一條靈渠往東走,在與湘水的彙合處往北而去,便可到達全州,老漢就此告辭。”
“老人家,多謝你啦!以後有機會,我和我哥一定上貓兒山拜訪你老人家。”
“不敢!要是兩位小俠光臨蔽寨,我老漢一定親自下山,恭迎兩位。”
“老人家,那我們後會有期啦!”小神女說完,便與小三子告辭而去。
走了一段路,小三子忍不住問:“妹妹,我們不是要去貓兒山的麼?怎麼又去全州了?”
“我們去全州玩玩不好嗎?”
“那我們不去貓兒山了?”
“去呀!”
“那我們幾時去?”
“現在呀!”
“什麼?現在?”小三子簡直弄不清楚小神女在玩什麼名堂。明明說是去全州,怎麼現在又去貓兒山了?是不是山妹妹一時糊塗,將話說錯了?便愕著眼望著小神女。
小神女笑著說:“是呀!是現在呀!”
“那全州……”
“哥!那是我逗你玩的。”
“妹妹,我們去貓兒山,幹嗎不和巫寨主一路去?”
“那方便嗎?”
“有什麼不方便了?”
“因為我想悄悄跟蹤著他呀!”
“幹嗎悄悄跟蹤?你懷疑他不是貓兒山的二寨主?”
“一個人多長兩個心眼沒有錯。走吧!不然他走遠了,我們就跟不上了!”
於是他們施展輕功,暗暗尾隨九重掌而去。以小神女的內功,哪怕九重掌走出五裏之外,小神女也可以察覺到他在什麼地方,用不了像其他人一樣,要遠遠盯視著,害怕跟不上,丟掉了盯蹤者。
小神女這一行動,又令小三子困惑不已,難道這個自稱九重掌的老者是黑風教的人?自己雖然閱曆不廣,但奸猾陰險之徒和直率坦誠的人,小三子還是可以分別出來的。以小三子看來,這位老者雖然行為古怪,但卻不是一個奸險說假話之人,山妹妹憑什麼起疑心了?
小三子不能不承認,山妹妹看人識人的本領比自己強多了。盡管山妹妹在江湖上出道不久,對人情世故了解不如自己,不知是她天生的慧敏還是警惕性十分高,看一個人很少有看錯的。或者是女孩子的心思比男孩子縝密,能從一些人們不注意的小事而看出破綻。山妹妹從什麼地方起了疑心的?要是這樣,黑風教的人掩飾的本領是十分的高明了,也令人可怕。自己不論從老者的神態,行動和說話,都看不出他在說假話,欺騙自己和山妹妹,反而相信了他所說的一切,相信他是一個坦率可信的老人。
本來山妹妹已疑心紅麵狼這一夥賊人是被黑風教人所幹掉的,目的是殺人滅口,絕了自己追蹤的線索。山妹妹疑心這個九重掌也有道理。可是九重掌這樣做不傻嗎?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何必要在靈渠等候?何況隻要到貓兒山淩雲寨一打聽,那不什麼都揭穿了?
小三子一路暗想,一路跟隨小神女追蹤九重掌。突然間,小神女停了下來不走了。小三子問:“妹妹,發生什麼事了?”
“前麵的樹林裏,有一股好重的血腥味,”
“什麼?血腥味?”
“是!看來有不少已倒臥在血泊中了!”
“難道有一夥賊人在樹林裏搶劫殺人?可是沒聽到有人在慘叫和吼叫嗬!”
“恐怕已全成了死人,死人會慘叫和大吼嗎?”
“那是什麼人幹的?”
“我怎麼知道?你以為我是神仙嗎?不好!九重掌在前麵也與人交手了!來,我們快悄悄的奔進樹林裏,在暗中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像兩隻疾飛的小鳥,悄然無聲地撲入前麵的樹林裏,然後樹過樹地來到了出事的現場。果然見樹林的深處倒臥了不少屍體,血腥味撲鼻。
在穿過樹林中的一條小徑時,九重掌神色凝重地麵對一夥蒙麵強人,厲聲問:“這些人是不是你們幹掉的?”
這夥蒙麵人中有一個人獰笑著說:“不錯!是老子們幹掉的。巫寨主,老子們在這裏等候你多時了,你怎麼到現在才來?”
“你們是有意在這裏等候我了?”
“你以為老子們挨西北風是貪這兒涼快嗎?”
“你們是哪一路的匪徒?”
“嘿嘿,你本來就是貓兒山的一個賊頭,竟敢說我們是匪徒?這才是賊喊捉賊了!老子們是什麼人,你到閻王爺麵前去問好了!”“看來,你們一定要我老漢的命了!”
“不錯!你是自己了斷,還是要老子們動手?要是老子們動手,你就死得更慘!”
“好!老漢正想看看你們這群宵小之徒,有什麼本事讓老漢死得更慘!”
九重掌說完,驟然出手,釣魚竿一抖,冷不防將一個蒙麵賊釣了起來。這個蒙麵賊人身在半空中手腳亂舞,其他賊人一時愕然,不知所措。為首的蒙麵賊人怒道:“你這算什麼英雄好漢?不打招呼就進行偷襲,有本事的,我們單打獨鬥,以真功夫較量。”
九重掌一聲冷笑:“你們在這裏先殺害了老漢手下的弟兄,又襲擊老漢,有沒有給老漢先打招呼了?什麼單打獨鬥,你們全上老漢也不畏懼。”九重掌說完,手勁一抖,將釣著的這一個賊人,當成了一件兵器,橫掃過去,一下又撞翻了兩個匪徒,嚇得其他賊人紛紛散開,不知怎麼招架。這個被釣著的賊人,已被撞得頭暈眼花,跟著一聲慘叫,身軀脫鉤飛出,摔在一株大樹幹上,跌下來時已是一具屍體。九重掌這一門奇特的功夫,先要了一個賊人的性命,樹立聲威,令群賊相視愕然。瞬息之間,九重掌手中的釣竿一伸,又將一個驚慌失措的蒙麵賊釣起來了,嚇得這賊人大喊大叫。
為首的蒙麵人大怒,吼道:“上!給老子全上。隻要我們貼住這老賊的身,他的釣竿就毫無用處。”
賊人們便紛紛從四麵八方提刀湧來。這時九重掌手中釣竿釣著一個賊人,變成了像流星錘似的兵器,四周飛舞,東.打西擊,南橫北掃,勁道淩厲,擋者不是倒地,便是橫飛了出去。這一門武林中少見的怪異武功,一時令群賊目瞪口呆,無從接招。沒給撞傷撞飛的賊人,有的紛紛走避,有的縮到大樹幹背後躲藏,沒有一個能貼近九重掌的身邊。當然,這時釣鉤上的賊人,早已是一具死屍了,而且還是一具不完整的屍體,他的手腳,早給他同伴們手中的兵器砍掉了。賊人們一退,九重掌釣竿一抖,這具屍體也扔掉了。也不知九重掌用的什麼巧勁和手法,一抖,釣鉤上的東西就自行飛脫。
為首的蒙麵人看得又恨又怒,吼道:“弟兄們!給我用各種暗器招呼他!”
霎時之間,各種暗器從四麵八方紛紛向九重掌激射而來。這一下,九重掌手中的釣竿發揮不了作用,隻手丟下,暗運內功,雙袖飛舞的勁風,擊飛震偏飛來的各種暗器,為首的蒙麵人更趁這一時機,淩空而至,一口大刀,如泰山壓頂,朝九重掌頭項劈下,刀勁如猛虎下山,異常凶猛。這個為首的蒙麵人,將一肚的怒火,全凝集在這一口刀刃上了。他恨不得一刀就將九重掌劈成兩半,為他手下死去的弟兄們複仇雪恨。
九重掌見蒙麵人來勢凶猛,隻好縱身閃開,正想舉掌反,擊。誰知蒙麵人刀法極快,一刀砍空,第二刀便橫掃而來,宛如一道白練平地湧起。這是刀法中有名的十字刀法,第一刀是直劈而下,第二刀便橫削而來,一般人不容易練得好。它要求達到爐火純青的境地,講究快、準、狠三個字,並且一氣嗬成。因為它每兩招都組成了一個“十”字,一套刀法,形成了大大小小、歪歪斜斜正正各種方向的十字,準狠,不必說,這是刀法最基本的要點,快!便是一般人不容易達到的。而快中又要準和狠,就更難練到。抖出的刀如一團團飛逝的光環,這一團團的刀光中,不知又組成了多少個“十”字。所以有的上乘刀客,一刀揮出,便可將人砍成三十六塊,散在地上,仍成人形,刀法快得令人難以想象。
這個為首的蒙麵人,雖然稱不上上乘的刀客,但他刀法之快,在嶺南已算少有的了。他一連幾招,竟然逼得九重掌連連閃避縱開,沒辦法回手反擊。其他的蒙麵賊人,也在這時圍了上來,伺機進招,有個匪徒更將九重掌的釣竿砍成碎屑,以泄心頭之恨。他們以為九重掌沒有了釣竿,武功再好也發揮不出來。他們不知道九重掌身懷兩門絕技,首先是他掌法威力驚人,其次才是用釣竿釣人。紅麵狼那一夥賊,完全是死在他的重掌之下,可以說是一掌斃命,用不了第二掌。所以江湖上人稱九重掌巫昶。
有些匪徒見九重掌手中沒有了釣竿,見他縱來,便提刀欺身而上。九重掌身為貓兒山淩雲寨的二寨主,一時沒辦法對付為首蒙麵人的快刀反擊,但對付其他的賊人卻綽綽有餘。這些不知死活的賊人欺近,他一下連拍擊兩掌,頓時將兩個賊人拍飛,不用說,他們在摔下來時已是兩具不會動的屍體了!
為首的蒙麵人一見又是大怒,吼著他的手下人:“你們散開,防備他逃跑就行了,由老子來對付這老賊!”他一縱而來,舉刀相向。這時,九重掌已有還手的機會了,身形一閃,一掌拍出。他的掌勁之風,比這為首蒙麵人的刀風更為強勁,如平地掀起了一股狂風,不但震歪了他劈來的刀,也擊得他幾乎透不過氣,逼得蒙麵人不得不後退幾步。可是九重掌第二掌又擊出了,真是一浪剛過,一浪又來。
蒙麵人一下心頭悚然,想不到這老賊的重掌如此淩厲,可碎金石。他在閃避過這一掌力之後,也舉刀進招。轉眼之間,他們在林中空地交鋒得十分的激烈,雙方都展開縱跳的功夫,上下翻騰滾撲,一時間掌影重重,刀光閃耀,掌勁刀風,也令四周殘枝敗葉紛紛亂飛,地麵上沙石飛揚,令其他人不能接近。這可以說是黑道上的一場龍虎鬥,蒙麵人如猛虎出林,九重掌如蛟龍騰空,你閃我避,交錯相撲,雙方的武功不相上下。突然之間,一絲鮮血飛濺和一聲慘叫,掌影刀光一時全消。蒙麵人右臂挨了九重掌的一記重掌,筋斷骨碎,整條右臂報廢,手中的刀也脫手了。而九重掌的左腿中了蒙麵人一刀,深可見骨,要不是他及時擊碎了對手的右臂,刀飛了出去,他這一條腿便將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