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神女峰上(3 / 3)

見甘鳳鳳這麼說,墨明智覺得有點不舒服,怎麼一見麵就這樣說的?不怕人家惱麼?墨明智怎會想得到,這位神仙般的人物,竟會是過去神風教的護法之一、白衣書生黃瑞。二十多年前,他便是一位頗有心計、身懷絕技的一等上乘高手了。群雄掃蕩神風教時,剛好他不在,因而成為漏網之魚。此後,便一直在江湖上隱姓埋名。這次突然見到信,不能不使甘鳳鳳感到驚訝。

黃瑞聽了甘鳳鳳的話後,不以為意,一笑道:“上天垂憐,不使老夫過早夭折,才能殘延到現在,多謝夫人相問了。公孫先生身體可好?怎麼不見他來的?卻有勞夫人親自前來?”

“你要見他,是不是你患了什麼奇難怪症,請他醫治?”甘鳳鳳明知故問地笑著說。

“夫人說笑了,老夫殘體頗為過得去,倒是夫人有位親人,身患重症,非得公孫先生前來救治不可了。”

“哦?!我有什麼親人身染重疾了?”

黃瑞往後招招手,頓時從草叢站起了兩位青衣壯漢,抬著—位一臉蒼白、眼露痛苦的青年人出來,甘鳳鳳定目一看,不由吃了一驚:“家駒,是你?!”

這青年正是甘鳳鳳娘家的親侄兒甘家駒,不知怎樣,竟落到了神風教人的手。家駒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甘鳳鳳著急了:“家駒,你怎樣了?”

黃瑞說:“夫人,令侄不知了什麼毒,幸而碰上老夫,老夫不懂如何解毒,隻好出手封了他幾處穴位,以免毒性攻心,所以抬來見夫人和公孫先生。”

墨明智心想:這長者真是仁慈熱心之人,倒是我們誤會他了。墨明智哪裏聽得出黃瑞的弦外之音,他不外乎是告訴甘鳳鳳,你侄兒已了我神風教之毒,又給我獨門特異的點穴手法封住了穴位,就算你們搶去了,沒我的解藥和我親自解穴,也沒有用。

甘鳳鳳惦記著侄兒的安危,再不願和黃瑞多說下去,開門見山地問:“你想要我們怎樣才放人?”

“夫人,千萬別這樣說。想來令侄所之毒,公孫先生是一代名醫,自然會手到毒解。至於穴位嗎,隻要老夫略一舉手,便可解了。”

“那麼說,你是說來把我侄兒交給我,而不求什麼了?”

“是嗬!端木副教主感謝夫人和公孫先生當年相救之恩,怎敢求什麼的?不但不敢相求,端木副教主還特意奉上一瓶靈丹,望夫人和公孫先生服下,然後老夫再有言相告。”

“哦?!你有話不如直說好了,何必要我們服下這靈丹的?”

“這是端木副教主的一片苦心,望夫人和公孫先生體察為是。”

“要是我們不服下,你就不說了?”

“老夫不敢不遵守副教主的叮囑。”

“那麼說,我侄兒你們也不放了?”

“老夫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

“老實說吧,你們到底想我們怎麼樣?”

“不,不,我們怎敢對夫人和公孫先生有不敬之處?其實,請你們服下靈丹,不但對公孫先生和夫人有好處,更對整個武林都有好處。”

“有什麼好處,你怎不說說?”

“要是賢伉儷加入我教,我們願擁戴公孫先生為教主,在公孫先生統率之下,與天下群雄攜手,共擒幽小怪,為武林除害,揚威江湖,這不是對於賢伉儷和武林有好處嗎?”

甘鳳鳳聽了後,不禁看了墨明智一眼,心裏感到好笑。墨明智心裏卻嚇了一跳:怎麼神風教的人也要捉我了?隻見甘鳳鳳含笑地搖搖頭:“多謝你們看重我夫婦倆了!再說拙夫生性淡泊,更不想卷入江湖上的恩恩怨怨,隻想以醫術濟世。這個教主,還是叫端木自己當吧,再不,黃大護法自己來做也行嗬!我隻想黃大護法解了我侄兒的穴位,將他交給我,便心滿意足啦!”

“夫人是不想答應了?”

“恕不能從命,再說幽小怪,已有幾大名門正派出手,也用不了我們多事。”

黃瑞輕蔑地說:“幾大名門正派,恐怕沒一個是幽小怪的對手。要是他們能擒幽小怪,不會在巴山斷魂坡獻醜丟麵了。沒有我們,誰也擒不了小怪。”

“你們與幽小怪有仇?”

“沒仇!”

“有怨?”

“沒怨。”

“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擒幽小怪的?”

“我們要擒幽小怪,一來是為武林除害;二來也想與各門派洗盡過去的前嫌,重整武林。”

“看來,神風教似乎與過去宗旨不同,想躋身武林的各門正派了?”

“要不,我們怎麼要擁戴公孫先生為教主的?”

“可惜拙夫對這些不感興趣。”

這時,一位精明的青年從林走了出來,說:“黃護法,既然公孫夫人不答應,我們也不必強人所難了。不過,若夫人服下我們的靈丹,我們不但解了令侄的穴位,也立刻離開此地。”說時,將一個小小的青瓷瓶丟了過去,不偏不歪,剛剛直立在甘鳳鳳的跟前。雖然是這麼一丟,卻露出極為上乘的武功。

“不服下,你們不放人?”

這青年人說:“夫人,恕在下不會說話,要是夫人不願服下,令侄恐怕難保性命,就是夫人和這小,恐怕也無法離開這林。”

甘鳳鳳揚了揚眉:“你們要出手?”

青年人大笑:“夫人,不瞞你說,眼下樹林四周,都伏了我們的暗器高手,而暗器都是淬了巨毒的,可以說是見血時喉,我看夫人還是服下的好。”

墨明智這時才明白了這些人的用意,問:“我們服下了這瓶裏的藥,你們便放人,也放我們走?”

“不錯。”

墨明智一下拾起瓶:“那我來服吧。”

頓時,墨明智感到一股勁風撲麵,一個輕縱避開了這股勁風。黃瑞和這青年人一看,不由同時“咦”了一聲。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位目無神韻的小,竟然是位武林高手。墨明智拿著小青瓷瓶,茫然問:“怎麼,我不能服這藥?”

黃瑞剛才見墨明智要拾青瓷瓶,一袖拂去,這一袖之力,已浸淫了幾十年的功力,滿以為一拂之下,準會將墨明智拂飛。沒想到叫墨明智輕縱的功夫避開了,不由一怔,暗想:看來甘鳳鳳所帶的這一少年,可不是簡單的人物。這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了,要不,甘鳳鳳也不會將這少年帶來。現在他聽墨明智這麼一問,正想回答,隻聽見青年人一聲冷笑:“小,你武功不錯,但要服這藥,恐怕還不配。”

甘鳳鳳笑道:“小兄弟,你以為這瓷瓶裏的靈丹,是糖豆豆好吃的麼?它是花了端木一尊的心血所製出來的,不是武林一等上乘高手,真不配服哩!再說,隻要一服下這靈丹,就得一生一世服從端木的命令了,不然,三個月後,沒有端木的解藥,那種滋味是好受的嗎?”

“鳳姨,他們就是要你服這種毒藥?”

“是呀!這是他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

甘鳳鳳話說得這樣輕鬆自如,而且將黃瑞等人的來意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半點也不擔心黃瑞等人出手。因為這時怪醫早已用密音入耳之功告訴了她,說林所埋伏的神風教人馬,已叫他和玉羅刹悄悄地解決了,不用擔心,待看準時機,救出駒兒。所以甘鳳鳳再不擔心什麼了,並且也用密音入耳之功回答了怪醫,說:“不忙,等我先戲弄這黃老賊,亂其心意,才好下手。”

青年人說:“公孫夫人,你既然知道,我也不多說。在下勸你還是服下的好,不然,身毒暗器,死得更痛苦。”

甘鳳鳳朝青年人問:“你說我這小兄弟不配服下這靈丹?”

“他配?!”

“要是我說出他來,你們不後悔?”

“我們有什麼後悔的?”

“你們不是說要擒幽小怪麼?你知不知道我小兄弟是什麼人?”

“他是什麼人?總不會是幽小怪吧?”

“對了,他正是幽小怪。”

黃瑞和青年人一怔:“他真是幽小怪?”

“你們還不相信哪!要是你們能擒住了他,不用你們相逼,我首先便服下了這瓷瓶裏的藥。”

青年人說:“好!我先來領教他的武功。”

甘鳳鳳一聲冷笑:“墨兄弟,動手!快、準時,手一揚,隻聽見“咕咚”兩聲,守著甘家駒的兩條漢首先了甘鳳鳳的無影神劍,倒了下去。

所謂無影劍,就是甘氏三煞家傳的成名暗器,在《武林傳奇》,詭異女俠甘伶曾以它而名動江湖。

黃瑞和青年大沒想到甘鳳鳳說出手就出手,勃然大怒:“這是你自尋死路了!”

而墨明智身形更如驚雷走電,他驟向青年人撲去。青年人急忙出手。但墨明智並不是真正撲向他,在逼近身時,自己身形一晃,繞過了這青年人,而來到了躺在草地上的甘家駒跟前,一出手,就將從林躍出來想搶走甘家駒的三條漢一齊拍飛。這種怪異奇特的身法和手法,迅若電閃,是神風教的人所沒看過的。黃瑞和青年人才真大吃一驚了,難道這小真的是幽小怪?可是甘鳳鳳利劍早已出手,已不容他們想下去。

墨明智正想抱起甘家駒,玉羅刹已輕縱而至,說:“兄弟,他有我看護行了,你快去相助鳳姨。”

墨明智一看,鳳姨和黃瑞及青年人正殺得難解難分。甘鳳鳳力戰兩位高手,雖然不敗,但要取勝卻也不易。墨明智立即說:“姐姐,你看住他,我去啦!”

他縱身過去說:“鳳姨,由我來和他們打好了,你去救家駒哥哥。”

玉羅刹也揚聲說:“鳳姨,他們有墨兄弟去對付夠了,你還是先看看家駒哥才是。”

甘鳳鳳一想:這幽小怪在斷魂坡一舉而擊敗了五大門派的掌門人,對付這兩個人,恐怕也夠了。便一笑而躍出***,說:“小兄弟,鳳姨看你揚威哪!但是,可不能放他們跑了,尤其更不能放這黃老賊走的。”

墨明智有了幾次的交手經驗,更有了主動上前與人交手的戰鬥經驗,對自己的武功,已有了信心,說:“鳳姨,放心,我不會讓他們跑的。”

黃瑞和青年人見墨明智說到就到,一邊出手,還一邊說話,而且掌勁逼人,是自己平生罕見的大敵,便再不敢大意,抖出了一身的功力,合戰墨明智。青年人使的是節鋼鞭,黃瑞使的是鐵骨扇。隻見墨明智身如千變萬化的靈猴一般,在鞭風扇勁翻上騰下,左抓右拍,交手才十個回合,墨明智便將青年人的節鋼鞭奪了過來,同時將他拍飛了。玉羅刹在他摔下來時,揮手一劍,便將他斬了。

墨明智一怔:“姐姐,你怎麼將他殺了的?”

“兄弟,你以為他是人嗎?”

墨明智一邊出手攻擊黃瑞,一邊奇怪地問:“姐姐,他怎麼不是人的?”

“他呀,外形是人,其實是條凶狠的惡狼,不殺了,留下來害人麼?”

黃瑞已感到形勢不妙,連忙喊道:“廖堂主,快命人放暗器,別管老夫了!”他想:就算自己身毒暗器,還有解藥可治,而幽小怪等人身毒暗器,那隻有聽由自己宰割了。

他的呼喊,不是沒有回應,回應的是怪醫一陣哈哈大笑:“黃大護法,可惜廖堂主他們都不會動了!”

玉羅刹也笑道:“你在林埋伏的人手,都叫怪醫和我放倒了,再叫喊也沒用啦!”

黃瑞一怔:“什麼?!都給你們放倒了?”

“不然,他們怎敢不聽你的命令?我看你還是乖乖地就擒吧!”

黃瑞一聲長歎,正想自斷。墨明智卻一招折梅手法,真是出手如風,連點了他三處要穴,令他不能動彈,更無法自行了斷。

這一場戰鬥,真是打得幹脆了當,異常漂亮。從出手到黃瑞就擒,不用一刻時間便結束。本來黃瑞這次奉命而來,設計甚密,又有人質在手,可以說是穩操勝券,就算怪醫夫婦不就範,那也會令怪醫夫婦不死也身帶重傷。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幽小怪會在這裏出現。

甘鳳鳳問黃瑞:“黃護法,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黃瑞苦笑道:“技不如人,唯死而已。”

怪醫道:“我們不想殺你,你又何必想到死方麵去?再說,你為人頗有見識,怎麼還跟著端木走的?”

黃瑞垂頭不語。

怪醫又問:“你是不是受了端木的挾製,服下了他所謂的靈丹?”

“公孫先生,老夫年已古稀,死不足惜,你們還是讓我死吧,別叫老夫臨死時再受痛苦。”

“黃老,在下雖然不能化解這靈丹的毒性,但可以延長三、四個月,不令毒性發作。要是黃老信得過在下,在下可以在半年之內,將這毒完全化解掉。”

黃瑞目光一閃:“真的?!”

“在下自問有這個把握。”

“既然這樣,老夫又何必尋死?也不再受端木的挾製了!”

怪醫朝墨明智說:“小兄弟,你解了黃老的穴位吧!”

玉羅刹問:“他不會跑麼?”

“芙蓉女,黃老也是武林成名的人物,一言鼎,怎會跑的?”

墨明智立刻解開了黃瑞的穴位。黃瑞不由再望望墨明智:“小兄弟,你真是最近名震武林的幽小怪?”

墨明智點點頭:“其實我不叫小怪,叫墨明智。”

“這麼說,老夫敗在小兄弟的手上,也不算什麼丟醜了!”黃瑞又對甘鳳鳳說,“夫人,請將令侄帶過來,老夫為他解開穴位。不!還是老夫親自過去才是。”

黃瑞走過去,雙掌連拍三下,頓時解了甘家駒的奇門大穴,同時遞了一顆藥丸給甘家駒:“甘少俠,請快服下,其毒自然化解。”

甘家駒服下藥丸後,不久,麵色轉為紅潤,人也一縱而起。甘鳳鳳一顆心完全放了下來,暗想:真是冤家宜解不宜結。要是我們不放了黃瑞,恐怕我侄兒命也不保了。她問:“駒兒,你沒事了吧?”

甘家駒說:“姑姑,我沒事了。”說時,含怒地望了黃瑞一眼。

怪醫說:“家駒,過去的事,就別再記在心上了,黃老也是身不由已,受人所製的。”

黃瑞朝甘家駒一揖說:“甘少俠,老夫得罪了!”

甘家駒見黃瑞解了自己穴位,又向自己賠禮,就是心裏再怒也怒不起來,連忙回禮說:“黃前輩言重了,這是晚輩的大意,怪不得前輩。”

怪醫點點頭:“家駒,這樣說就對了。”他又對黃瑞問,“黃老,你帶來的人怎樣,他們不全是端木的心腹手下吧?”

黃瑞看了看已死了的青年人一眼:“除了他,廖堂主他們也是跟老夫一樣,受了端木的挾製而來。”

“這樣就更好了,不用擔心有人走漏了今日的風聲。我有一處隱蔽的山穀。是我安置一些身受重傷而又仇家眾多的高手在那裏養傷的地方,不為武林人士所注意。待我解了廖堂主他們的穴位後,就由黃老你帶著他們在那裏安心住下來,等我研製出化解靈丹的藥物,化解了你們身上之毒後再離開好不好?”

黃瑞歎道:“怪不得江湖上人言公孫先生仁人仁術,常常以德報怨,是當今的又一個活神仙。老夫從心裏佩服了!請受老夫一拜。”

怪醫慌忙扶著:“黃老,你千萬別這樣,我隻是盡盡醫者之心而已。”

墨明智看了大受感動,悄悄地對玉羅刹說:“姐姐,怪醫他老人家真是太好了!”

玉羅刹一笑:“他呀!有時跟你一樣的糊塗。”

“這,這怎麼是糊塗嗬!”

怪醫解了廖堂主等人的穴位後,對甘鳳鳳說:“鳳妹,你先和芙蓉女、小兄弟他們回去,我帶黃老他們在那隱蔽處住下後,再回來。”

“好吧!”

甘鳳鳳帶著墨明智等人而去。路上,甘鳳鳳問甘家駒:“駒兒,你怎麼為他們捉去的?”

“姑姑,別說了!我奉爹爹之命,一來看看姑姑,二來也告訴姑姑和姑丈一聲,神風教有人在暗暗活動了,端木這老魔又重出江湖,叫姑姑和姑丈提防他們一點,沒想到……”

甘鳳鳳說:“你也真是,你跑來叫姑姑提防,怎麼自己不提防?”

“我怎麼知道那黃老頭竟然是過去的白衣書生,神風教的護法?我還以為他是一位飽學的老儒生哩。他為人質彬彬,談吐斯,在一間酒店與我攀談,不知怎樣,他在酒弄了手腳,等我喝下發覺時,他又突然出手點了我的穴位,便將我弄來巫山了。”

“駒兒,你在江湖上走動也有幾年了,怎麼這般不小心,輕易相信人,上人當的?”

玉羅刹一笑:“鳳姨,你也別說家駒哥了,你不是也上了神算的當麼?一壇名貴難尋的藥酒,叫他白白地拿了去?”

“哎!你這丫頭,怎麼揭我的短來?不怕罪過麼?”

玉羅刹突然叫了一聲:“不好!”

眾人一怔,問:“什麼不好了?”

“鳳姨,這黃老頭既然能騙家駒,他難道不會再騙怪醫他老人家麼?”

甘鳳鳳一聽,也有點擔心了:“他不會這樣吧?”

“要是隻有黃瑞一個人,我不怎麼擔心,可是黃瑞和那姓廖的,有十多個人,萬一他們真的心懷不善,就令人擔憂了!”

墨明智著急起來:“姐姐,別多說了,我們快去看看怪醫他老人家去。”

甘家駒狠狠地說:“要是這黃老賊膽敢害了我姑丈,我不將他碎屍萬段解不了恨。”

他們迅速從迷宮洞轉身出來,墨明智突然一怔:“不好!怪醫他老人家真的受了他們的騙了!”

甘家駒因不了解墨明智一身奇厚的真氣,奇怪地問:“你怎知道了?”

墨明智一邊急奔一邊說:“我聽到了怪醫在歎息說,什麼好人難做的……快!那姓黃的吼著要殺他了!而且有人痛苦地在慘叫。”

墨明智情急救人,身如流星飛矢,將甘鳳鳳三人遠遠拋在身後,第一個趕到了出事的地方,一看,隻見怪醫身負重傷,依躺在—棵樹下,不遠處橫躺著神風教的兩具屍體,奇怪的是黃瑞卻護著怪醫,怒目視著廖堂主。墨明智一時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想先救人要緊,身似飛魂幻影,一下出現在怪醫身邊,抱了怪醫縱身上樹而去。他耳邊聽到廖堂主急切地吼道:“快追!別叫他跑了,姓黃的由我來對付。”

墨明智早已去得不見蹤影,他們又怎追得上?墨明智見身後無人追來,放下怪醫問:“老人家,你怎樣了?”

當怪醫給墨明智抱起時,正在運氣治療內傷,不敢出聲。這時他換了一口氣說:“小兄弟,快!你快去助黃老,今日要不是他相救,我恐怕早死在姓廖的刀下了。”

“那姓黃的是好人?”

“小兄弟,你先別問,快去,黃老恐怕—個人敵不了他們八個人。”

這時,甘鳳鳳和玉羅刹已趕到,墨明智說:“你們看著怪醫他老人家,我去了!”

墨明智又趕到出事地方,一看,黃瑞已被廖堂主逼到了一棵大樹下,身兩處刀傷,血染儒服,而廖堂主手下也有兩個死在黃瑞的鐵骨扇下。

廖堂主獰笑著:“黃護法,端木副教主早巳疑心你心懷二意,叫我提防你,現在你是乖乖隨我回去,還是願屍橫巫山?要是你隨我回去,我可以看在你我往日的交情,向端木副教主講兩句好話,或許還有活命的希望。”

黃瑞說:“廖堂主,你這樣死心塌地跟著端木,會有好結果嗎?老夫還是勸你收手的好,到時,恐怕屍橫巫山的不是老夫,而是你自己。”

“那麼說,你是反叛到底了?我勸你還是想過才說的好。你以為怪醫真的會製出能化解靈丹的藥嗎?他要能製出,還不早製了出來?還要等到現在了到時,毒發作起來,你還不是形同身受酷刑?廖某敬你為我教之老,才這麼再三勸你。”

“多謝了!古語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算老夫三個月後毒發身死,也勝過你這般以怨報德,追隨端木這孤魂野鬼,為禍人間。”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