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武林騙子(3 / 3)

墨明智急於要走,無可奈何地說:“好吧,你拿出來我看看。”

“好!你隨我到書房看吧。”

墨明智跟隨金員外到了書房,金員外果然從書架土:翻出一本練功的書,裏麵有圖有字的。墨明智一看,這隻是一般學武的人所練的內功。說:“這與我練的不同。”

“哦!?有什麼不同?”

墨明智想一下說出自己如何練內功的方法,驀然又想到:我這一說,那不將劉爺爺的參天合神功說出來了嗎?說不定也會將阿公教我練氣的方法也說了出來,盡管金員外不懂,但我這樣說出來就不對了。

金員外見墨明智突然遲疑不說,側頭問:“怎麼,你累了吧?的確,你一來我家,碰上了秀女尋死尋活的,弄得我們沒有好好招待你,連茶水也沒進一滴。這樣吧,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在這書房休息一下,吃過晚飯,再睡上一夜,養好精神明天再說怎樣?”

墨明智感到今天碰上的事,太奇怪了,的確需要自己—個人好好冷靜地想一下,便說:“那麻煩員外了。”

金員外說:“不。不,你要是真的不是馬明,卻是我們麻煩你了!”說完,便吩咐家人將茶水端進書房,讓墨明智獨自一個人留在書房裏,自己也走了出去。

墨明智剛休息一下,秀姑便闖進來了,墨明智微微一怔:“你,你,你怎麼來了?”

“怎麼,這書房我來不得?”

墨明智一想:這書房是人家的,人家怎麼不能來的?便說:“我,我隻是順便問問,你,你別生氣。”

“我怎麼不生氣?你為什麼死不認我?”

墨明智對這潑辣而又死心眼的小姐實在沒辦法,她這麼癡情,她男人怎麼忍心跑了的?我要是見了馬明,真要好好地說他一下。說:“小姐,我的確不是你的馬明。”

“我不管,隻要一天馬明不出現,我就一天將你當成我那天殺的冤家。”

“好,好,那你就當好了。”

“是嗎?我問你,你今夜跟不跟我回房裏睡?”

墨明智嚇了一跳:“我,我,我怎能跟你回房裏睡的?”

秀姑怏怏地說:“冤家,我也知道你今夜不會與我同床了。我知道我以前實在對不住你,我今後一定好好地對你,做你溫順的老婆好不好?”

“不,不,你千萬別亂來。”

“什麼?我做你溫順的老婆也是亂來的麼?”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別對我溫順,我不是你丈夫嗬!”

“你不是要我將你當成是他嗎?”

“不,不,你這樣做,若他回來了,你怎麼向他說?”

“那活該,誰叫他跑了出去的!”

“他,他,他恐怕也是一時負氣出走,過一兩天,他會回來的。”

秀姑有些感慨地說:“他,他要是有你這麼好,我就不會經常揪他的耳朵了。”

墨明智心想:你經常揪他的耳朵,這是你的不是了,一個男人,時時給老婆揪耳朵,忍受得了嗎?

這—夜,墨明智就在書房住下來,思索著明天怎樣想法離開這裏。驀然,他聽到金家父女在內院裏輕輕的談話聲。初時還不怎麼留意,可是聽了一會,不由吃驚了。

金員外在裏麵問:“秀女,他的掌法你記住了多少?”

“爹!我才記住了三套,以後的都記不清楚了,他使得太快了!”

“秀女,你知不知道他的這套掌法是哪一門派的武功?”

“我不知道,好像當今武林,沒有這樣奧妙的方法。”

“它何止奧妙,還可以化解一等上乘高手的掌法,它是太乙門的分花拂柳掌,當年你外公,為偷太乙門的武功而丟了性命。”

秀姑大吃一驚:“太乙門的?它不是在武林消失了嗎?”

“為父也覺得奇怪,那小怎麼會太乙門的武功?太乙門的武功,以陰柔為主,在武林獨樹一幟,是武學的奇珍異寶。當年,太乙門的武功,在武林掀起了一場血腥的殘殺,不知有多少人為它而丟了性命,想不到竟讓這小偷去了。怪不得斷魂坡上,幾大門派的掌門都不是他的對手。秀女,你學到了這一掌法,足可以傲視武林了!”

秀姑懊悔地說:“爹,早知道這掌法這般珍貴,女兒就更用心看了。可惜現在隻記住三套的二十四招,其他的都記不全。”

“我以為他使出的是合掌,誰知竟是比合掌更為珍貴的分花拂柳掌法。這才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什麼柳成蔭的!二十四招就成蔭麼?人家一共是十四招哩!”

“不要緊,我看出你媽可能記全了,而且我也記得—些,隻要我們今後再磋商對練一下,會將這套掌法全記下來。不過,我們千萬不可在其他人麵前抖示出來,以免招來殺身大禍。”

“爹,武林正派人士追殺他,是為了這套掌法麼?”

“不!我看沒有幾個知道這一掌法的,主要是因為他是幽老怪的傳人。”

“爹!我們偷學了這套掌法,你要不要告訴上靈道長的?”

“不!千萬不能說出去。上靈跟我打賭的,是這小身上的參天合神功。”

“……”

墨明智聽到這裏,完全驚怔了!原來金家父女三人,不但懂武功,而且對各派武功還頂熟悉,不但是武林人,而且還是正派人物,與上靈賊道站在一起。看來秀姑跑了個什麼丈夫,說什麼自己與她男人長得一模一樣的話,完全是假的,目的是想將自己騙進金家來,不但要偷取自己武功,而且恐怕還會將自己捉起來,送到峨嵋山去。我怎麼蠢得像豬一樣,全相信了他們,還害怕她會尋死哩!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哪有不是雙胞胎而長得完全相同的?哪有妻會認不出自己的丈夫?哪有她不見了丈夫,又偏偏碰上了我?這一切全是騙局,隻有我這個糊塗蛋才相信哩!怪不得義父說,他們為了要取得我的武功,真是不擇手段,花樣百出,無奇不有了!要是小兄弟和玉姐姐,他們就不會上這個當了!我今後真要認真小心,切不可一下就輕易相信別人的話。幸而我沒有將劉爺爺的參天合神功說出來,要不,讓他得去了,那不更可怕麼?

其實墨明智的擔心是多餘的。別說劉常卿的參天合神功,完全是另辟蹊徑,違反練內功的常規。沒有劉常卿本身的武學基礎,別人恐怕是無法學得到。何況墨明智練的根本不是什麼參天合神功,想說也說不出來。至於墨明智練內功的方法,更是荒唐胡鬧,說出來也沒人相信。就算相信了,沒有墨明智的種種巧合奇遇,去練也是自尋死路,誰也不敢將自己的性命拿來開玩笑。

墨明智繼續凝神聽下去,隻聽到秀姑問:“爹!要是你將他的神功騙到了手,交給上靈道長麼?”

停了一會,金員外說:“看來那小心地極好,人更敦厚,我也不知道他與上靈結了什麼仇恨,爹不忍心傷害他,就是將神功騙到了手,也不想交給上靈。”

“爹!那你打賭不輸了?”

“為贏一顆避毒珠,而害了他一條命,爹下不了心,隻好認輸了!”

半晌,秀姑又問:“爹!神功騙到手後,你打算怎樣處置他?”

“當然讓他走啦!難道你想留下他麼?”

“爹!不如叫他真的做你的女婿不好?”

“你喜歡他了?”

“唔!他老實得怪有趣的。”

“秀女,你別一廂情願。爹看得出,那小並不喜歡你,隻不過他心慈人好,怕你尋死。還是讓他走的好,情是講緣份的,強扭的瓜不甜。”

“……”

墨明智不想再聽下去了,暗想:看來金家父女雖然是個騙,為人可不壞,更不像上靈這麼可惡可恨可怕,也不像義父所說的那些心狠手辣的黑道人物,這金家父女到底是什麼人呢?騙人的手段這麼奇特。驀然,墨明智想起來了!莫非他們是義父所說的武林騙神算?真是的,怪不得我上當受騙了!既然這樣,他們也是—些好人,我也不必去難為他們,不如一走了事。墨明智想罷,打點好行裝,留下一句話:“對不起,我走了!”便悄然躍上瓦麵,連夜離開,直往西北方向而去。可是在第三天,他在途偶然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不由一怔,使他又轉回來,重臨金家。

金家父女見墨明智不辭而別,悄然而去,既愕然也失望。秀姑問:“爹,他怎麼突然會走了?不擔心我會尋死麼?”

金員外望著墨明智在書桌上留下的字條,自言自語地說:“奇了!我們不露半點破綻,演得逼真,他怎麼就走了?難道他看出來了?”

“這個老實巴巴的傻小,怎會看出來的?爹,別不是有人暗暗告訴他了?”

“很有可能,說不定有人在我家臥底,告訴了這小。”

“別不是峨嵋派的人吧?他想賭贏的哩!”

金員外搖搖頭:“不可能。上靈不但想得到這小怪的內功,更想活擒了他,怎麼會從破壞,讓他走的?再說,十顆避毒珠,也比不了神功的珍貴。”

“爹!這很難說,我看上靈這人老奸臣猾,說不定他派了高手前來,故意裝成好人,不但揭穿了我們的麵目,也將他帶定了。這個傻小,什麼也不懂,哪有不上當的?”

“要是這樣,我算第一次栽在別人的手上了!這小怪自己走也好,別人帶他走也好,所謂塞翁失馬,安知非福?說不定小怪一走,反而免去了我們的麻煩和災禍。”金員外希望小怪一走,就免除麻煩和災禍。想不到事隔兩天,大禍從天而降。十多匹怒馬,馱著十多條勁裝大漢,如旋風般地闖進了山村。為首的三個人,正是武林俠義人士頗有名聲的川北三英——徐英、徐雄、徐豪三兄弟。

在四川,除了峨嵋派、青城派和使毒世家陶門外,川是白龍會的天下,川東是索命刀出沒的天地,川北,便是徐家三英的勢力範圍了。他們之間,似乎互有默契,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互相敬重。徐家三英,以祖傳的八卦掌而雄踞川北,前後挑了末倉山十鬼,岷山雙惡和桐柏三女妖,一舉而震動了武林。八卦掌雖然不及昆侖派的追魂掌,也不及甘氏三煞的閃電掌法,但它輕靈飄忽,變幻莫測,剛柔相濟,掌勁與綿掌不相上下,也可以與崆峒派的千手觀音掌媲美,是武林的一流上乘掌法。徐家三英雖然是正派俠義人,但冷麵無情,出手凶狠,凡是他們認為是黑道的人,必趕盡殺絕,毫不手軟。所以徐家三傑在江湖上的綽號叫“冷麵三閻王”,是黑道上人的三顆克星。他們聲勢洶洶地闖進了山村,早已有人飛報給金員外知道。

金家父女三人正在琢磨分花拂柳掌法,聽人來報,感到愕異。徐家三英遠在川北劍山上,怎麼跑到川來找自己的?秀姑說:“我們與這三個冷麵閻王素沒往來,更沒有騙過他們什麼,他們跑來找我們幹嗎?”

金員外皺皺眉:“素聞他們出於無情,冷麵冷心,看來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你們先別露麵,由我去見他們好了。”

金員外來到大廳,徐家三英不等通報,早已闖了進來。金員外心下不悅,心想:你們太不將我看在眼裏了。強笑一下說:“不知是什麼風,將三位川北大俠吹來寒舍,恕金某人有失遠迎。”

徐英一聲冷笑:“神算金山,你沒算到我等三人會突然而來吧?”

金員外果然就是武林騙神算,他說:“的確,的確,金某真的沒算到三位大俠大駕光臨,請,請三位入廳坐。”

川北三英毫不客氣,大步踏入廳內坐下。他們帶來的十多個手下,除了留下三個人在大門看守馬匹,兩個在大廳前守著,其餘的人,一排肅然地立在三英身後。神算一見這種氣氛,已知今日是凶多吉少了。但他不動聲色,命人奉上茶後問:“三位大俠到來,不知有何賜教?”

徐英說:“我們兄弟三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來了,當然有事相求。”

“不知大俠相求何事?我金某能辦到的一定辦。”

“好!請你將幽小怪的參天合神功交出來。”

神算愕然:“什麼!?幽小怪的參天合神功?”

徐雄一聲冷笑:“姓金的,你別裝糊塗了,我們早已知道,你用計將幽小怪騙了來,難道沒騙到他的神功?”

神算苦笑一下:“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裏了。不錯,金某是將小怪騙了來,可是並沒騙到他的神功。”

“姓金的,江湖上誰不知道你機智百出騙法高明?素有‘魚過手脫鱗,雁過手留毛,雞蛋過手也輕三分’之名?你是不見魚不下網的人,你要是沒騙得小怪的神功,能輕易放小怪走麼?”

“不錯,金某騙人從不失手,但這一次,卻是老貓燒須,讓小怪識破了,什麼也沒騙到,第一次栽了個大筋鬥。”

老三徐豪一直不出聲。這時嘿嘿冷笑:“神算,你別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小怪性格怪異,心狠手辣,他要是識破了你,不將你一家殺了,能讓你這騙活著?”

“那麼,我說什麼你們也不相信了?”

“不錯,你快快將神功交出來的好。”

“沒有,我交什麼?”

“姓金的,你是決定不肯交了?”

神算正想說,秀姑一下從屏風後麵走出來,一聲冷笑:“好一副橫行霸道,蠻不講理的嘴臉。”

徐豪瞪著眼睛:“你!”

“不錯,是我。”秀姑一臉鄙夷之色說,“不認識吧?”

神算連忙喝道:“秀女,不得對三位大俠無禮。”

“爹!人家這般欺上門來,還能對他們講禮麼?”

徐豪獰笑著:“原來是江湖上傳說的金辣,卻是武林一個新起的女騙。”

秀姑說:“不錯,我是女騙,可是你們這般強行索取,也跟強盜差不多!別說我們沒有小怪的神功,就是有,也不會交給你們。”

徐豪頓露殺機:“好,好,這是你們逼我們出手的,別怪我們無情。”

“棺材頭的老虎,嚇死人。你們有本領,為什麼不敢去向小怪索取神功?卻從斷魂坡灰溜溜地轉回來?欺弱怕強,算什麼英雄好漢?恃強淩弱,又算哪一門的俠義?”

徐豪驟然從座位躍起,—掌朝秀姑拍去。神算大驚:“秀女,閃開,這是八卦掌的‘鬼穀出山’。”同時從旁出掌,將徐豪這一掌接了下來。由於神算使出了分花拂柳掌法的“穿花尋路”這—招,不但化去了徐豪的掌勁,也逼得徐豪回掌護體,將秀姑從徐豪的掌勁救了出來。

徐豪雖然眼露驚疑之色,卻仰首大笑:“好,好,神算,老實告訴你,這次我們前來,不但要索取小怪的神功,也旨在殺你一門騙,為武林除害。”

秀姑想不到這個冷麵三閻王會驟然內自己出手,這全然不是正派人士的行為。她神魂稍定,說:“那麼說,你們不但要索取神功,也要索命了?”

“對!蕩魔除邪,正是我們為人的宗旨。”徐豪又對徐英、徐雄說,“大哥,二哥,我們動手吧,別跟這一門騙講客氣了!”

徐雄點點頭說:“看來不殺掉幾個人,姓金的是不會交出神功來的。”

徐家三英一齊出手,逼近神算父女兩人。他們帶來的手下,也紛紛拔刀出劍,衝進內院,一方麵搜索小怪,一方麵也要殺人。誰知他們剛轉過屏風,一位年婦女突然出現,出手幾招,便將這些人拍倒的拍倒,拍飛的拍飛,逼得這群人退了出來。這位年婦人,正是神算的夫人。論武功,這位夫人比神算更勝一籌。何況她抖出的,又是新學到的分花拂柳掌法,徐家兄弟的這些手下,怎是她的對手?

徐英見了不由一怔,對兩位弟弟說:“我來對付這婆娘,你們對付這雙騙。”

徐家三英的八卦掌稱雄川北,向無對手,可是偏偏碰上金家剛學到了太乙門的分花拂柳掌法,他們雖然學得不全,但掌法奧妙,尤其善於接力打力,所以徐家三英盡管是武林的一流高手,卻也一時戰神算一家不下,形成了僵持的局麵。

這時,金家一位家丁衝進廳求,說:“老爺。我來助你。”

神算說:“你快出去,別徒然送死。”

可是這家丁躍了過來,舉手一拳,他擊的不是徐雄,而是擊向神算。神算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家人會向自己下手的,沒提防。這一拳勁力不小,直打得神算一口鮮血噴出,跟著徐雄又是一掌拍來,將衝算拍翻倒地。神算驚怒地望著那位家丁:“金七,你,你……”

徐雄獰笑道:“姓金的,你以為他是你家的人嗎?他是我派來你家臥底的,你一切的行動,逃不了我們的眼睛,你認命吧。”

“你殺了我也得不到神功。”

“我就先殺了你,再慢慢折磨你的老婆和女兒,我不相信她們敢不說。”

徐雄說完,準備再出一掌,秀姑見狀大驚,一時又給徐豪纏得不能脫身,叫道:“你們不能殺了我爹。”

徐豪大喝一下:“女騙,你也跟你爹一塊去吧!”

秀姑一時分心,加上徐豪的掌法突然暴起,眼見她就要喪生在他的掌下。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條人影閃電般地飛入廳來,接著“拍拍”兩聲,徐雄、徐豪幾乎同時莫名其妙地橫飛出去,撞在牆壁上,又狠狠地摔了下來。兩兄弟的手臂骨,同時都斷折了。這一突然而來的變化,大廳上的人全愕住了,連正在交手的徐英和年婦人也停下手來,一看,幾乎所有的人都同時驚愕,恐懼地叫起來:“是你?”

這突然閃進來的人正是墨明智。神算一家是驚愕,而徐家三英是心內大懼。墨明智卻不理會眾人怎樣,問秀姑:“金小姐,你沒事吧?”

秀姑這個潑辣的姑娘,激動得淚湧眼眶:“我,我沒事,可是我爹——你怎麼轉回來了!”

墨明智扶起神算問:“金前輩,你傷得怎樣了?”墨明智現在已知道對武林人士怎麼稱呼了,不像以前見人稱什麼“大伯”“大叔”的了。

神算內心又愧又感激地說:“墨、墨少俠,我傷勢雖重,但不要緊。”

“金前輩,我有巫山怪醫他老人家的接筋駁骨追魂丹,你服下去,會很快好起來的。”墨明智有這種丹、是玉羅刹分手時給他的。玉羅刹是擔心他有不測,給了他十多粒,以便救急之用,現在他用來醫治神算了。

接筋駁骨追魂丹,可以說是武林的奇珍,醫治內外傷的靈藥。神算更是驚愕:“是巫山怪醫的?”

秀姑說:“爹!你別多問了,快服下去吧。”

徐家三英感到幽小怪突然出現,對自己決沒有好處,正想悄悄退出去。秀姑大聲喝道:“你們想這樣就走了麼?”

徐英冷冷地問:“你想怎樣?”

“你們不是前來要他的神功嗎?現在他來了,你們怎麼不親口問他要的?怎麼就走了?”

徐家三英尷尬異常。他們闖道以來,從來沒碰到這樣難堪的場合,答又不是,不答又不是。動武嗎,自問怎麼也不是幽小怪的對手。他們怔怔地站著,不知怎麼說才好。可是墨明智卻給他們解了圍,說:“他們真的沒有得到我的什麼神功,而且我更不會將參天合神功隨便說給人聽的,你們走吧,我不會為難你們的,希望你們也別為難我和金前輩一家。”

墨明智這一舉動,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不但是神算一家人,就是徐家三英,也認為這小怪就算不殺自己,也必然會大大羞辱自己一頓,或者廢去自己的武功,或者斷了自己的手腳,想不到竟這樣輕輕鬆鬆地打發自己走。

徐家三英神色古怪,內心複雜,互視一眼,最後由徐英,—揖說:“多謝少俠今日開恩,此恩他日我等必報。”便帶了手下而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