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墨明智見那婦人瘋了,一下傻了眼。是嗬,一個瘋婦人,全無理智,怎能將事情說得清楚的?不由問:“那,那你們一定要殺了我?你們不怕枉殺好人嗎?”
這時,那位峨嵋派弟趕來了,問:“兩位掌門,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柳小劍一指樹上的墨明智說:“這淫賊在樹林裏汙辱婦女,行凶殺人,千萬別叫他跑了。”
這位峨嵋派弟,正是在巴山斷魂坡受過傷的趙壁玉。他一看樹上,不由驚愕了:“這,這不是幽小怪嗎?”
方慧禪師和柳小劍一聽,不由目光閃動,同時驚訝地問:“他就是幽小怪?”
“就是他,千萬別讓他跑了。”
柳小劍一聲長笑:“原來是名震武林的幽小怪,怪不得敢如此大膽胡為,貧道我險些失了眼了。好,好!小怪,你下來,貧道要領教領教你的高招,”
方慧禪師也說:“原來是幽小怪,怪不得身手非凡,老衲幾乎為他的外表所騙了。”
這才是—波未平,一波又起。墨明智不想與武林人士碰麵,到頭來還是碰上了。這下怎麼辦呢?走不走?倘若自己一走,那自己不真正成了行凶殺人的淫賊?這名字多不好聽呀!不走,勢必要與他們交手,我能打得過這兩位掌門嗎?墨明智在樹上猶豫不決了。
柳小劍說:“小怪,聽說你在斷魂坡擊敗眾多高手,怎麼不敢下來與貧道過招?貧道再說一句,你想逃走,是怎麼也逃不了的。”
墨明智搖搖頭說:“我不想走,我隻想將事情弄清楚,剛才的事,的確不是我幹的。”
柳小劍說:“小怪,這事我們暫放在一邊不談。你下來過招吧。”
“不行,這事一定要先弄清楚,我背不了這口黑鍋。”
“你想怎麼弄清楚?”
“你們有沒有辦法醫好這瘋婦人,令她恢複過來?咦!這婦人怎麼不見了?她去了哪裏?”
地下的人都不由仔細用眼睛搜尋一下四周,可哪裏有瘋婦人的影?大家都把精力放在幽小怪身上,誰又去管什麼瘋女人呢?
墨明智著急起來,那臉上有青胎記的漢騙了自己,跑了,現在這婦人一走,自己倒背上了這個淫賊的稱號,今次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方慧禪師和柳小劍卻以奇怪的目光看著墨明智,各自暗想:這小怪在江湖上無法無天,傷了不少高手,殺了不少俠義之士,難道還在乎殺害這兩個村民麼?為什麼口口聲聲要弄清楚是非?這是他行為怪異的表現?還是真的冤枉了他?這件事就算冤枉了他也沒什麼,比起他為害武林的事來,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總之,今日千萬別讓小怪走了,以免他今後再為害武林,殘殺無辜。
墨明智在樹上說:“不行,我得將這婦人找回來。”說時,便縱身要追。方慧禪師和柳小劍早防小怪要逃走了。當墨明智身形從樹上躍起,方慧禪師和柳小劍也跟著躍起。少林寺的七十二絕技,在武林一直稱雄數百年,“一葦渡江”的佛門輕功,更不在天山、昆侖兩派之下,方慧禪師的輕功,足可以在水麵上行走。而昆侖派的輕功和掌法,亦是獨步武林,何況柳小劍還身兼兩家之長,劍法雖不及武當派掌門,而輕功、掌法卻是在武當之上,所以墨明智的輕功,雖然快如流星電閃,也不能擺脫這兩大掌門人。他們分左右出掌向墨明智拍來,墨明智一時在空無法閃避,隻好雙掌分左右相迎。兩聲似悶雷般的響聲,跟著半空三條人影同時震飛,各自相距數十丈,分三個方向摔落下來。而三人從躍起、接掌、震飛、墜落,隻是在一瞬之間,就是任何高手看見,也會感到莫名其妙,不知他們已交了手,而且還各自都受了傷。柳小劍落在一棵樹叉上,沒掉下來。方慧禪師卻摔在地上。三個人之,最不幸的就是墨明智,他墜落到懸岩下的深澗去了,也不知是生是死。
峨嵋派弟趙壁玉初時不知是怎麼回事,等到方慧禪師落在他身後不遠處時,一下看見了方慧禪師麵色蒼白,閉目盤坐運氣調息,嘴角流出的一道鮮血,染紅了白須,他才感到駭然,急急奔過去問:“禪師!你怎麼了?”
方慧禪師搖搖頭,用手指指柳小劍摔落的地方,示意叫趙壁玉去看看。趙壁玉也是武林的一位高手,知道方慧禪師受了內傷,正運氣調息,千萬不能打擾,便慌忙跑去看看柳小劍。
柳小劍在樹椏上,背靠著樹幹,盤腿凝神運氣調治內傷。看來,他的傷似乎比方慧禪師更嚴重,鮮血斑斑點點,灑在樹幹和地下的草地上。趙壁玉見此情形,更不敢去打擾了,但也不敢去查幽小怪的下落,便拔劍站在兩大掌門人間,防備有人向兩大掌門人下手。
半晌後,方慧禪師首先站了起來。趙壁玉一顆心放了下來,齊過去問:“禪師,您沒事了吧?”
“老衲總算沒事了,柳道兄怎樣了?”
“柳掌門似乎受傷頗重。”
“哦,老衲去看看。”
他們走到那棵樹跟前時,柳小劍已張開了雙目,說:“禪師,我總算沒事了,但想恢複原有的功力,恐怕沒有半年的調養不成。這小怪的功力,真出乎貧道的意料之外,怪不得在斷魂坡能一舉而擊敗眾多高手。”
“是嗬!這小怪內力深厚得簡直令人難以思議,以他一人之力,而能將我兩人擊傷,當今武林,恐怕除了奇俠慕容施主,已無人可及。”
趙壁玉說:“兩位掌門,不知現在幽小怪怎樣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柳小劍說:“恐怕這小怪受的傷比貧道還重,不然,我等還有命麼?好!我們去看看,他要是還沒恢複過來,我們借此一舉而除了他,以免為禍武林。”
方慧禪師搖搖頭:“柳道兄,老衲總感到這小怪不像是一個窮凶極惡,心狠手辣的人,他沒趁機取我們性命,多半是帶傷而走了。不過。去看看也好。萬一他真的傷重還在運氣調息,老衲也不主張除他。”
“哦!?禪師的意思是——”
“老衲想勸他入我佛門。”
“禪師真會普渡世人。不過,至少也得廢去他的武功,不然,貧道也不大放心。”
三人來到墨明智墜落的地方一看,竟是下臨懸岩的一道深澗,深達百多丈,下麵盡是一些奇岩怪石,荊棘、芒草雜生。方慧禪師打量了四周一下,歎息地說:“看來小怪多半墜落深澗去了,恐怕沒多大生存的希望。”
柳小劍望著下麵幽深的山澗,不由點頭同意:“不錯,是跌落深澗去了。”
趙壁玉說:“我下去看看。”
柳小劍搖搖頭說:“不用看了,就算小怪不負重傷,掉下去也會粉身碎骨,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一條命。何況他還是—個傷重的人。”
“那麼說,這小怪是必死無疑了?”
方慧禪師惋惜地說:“看來,這也是天意,非老衲所能為了。柳道兄,我們走吧。”
不久,少林,昆倉兩派掌門合力將幽小怪擊斃於華陽山深澗裏的消息,一下傳遍了武林。它像斷魂坡幽小怪擊敗大掌門的消息一樣,驚震了整個江湖。首先是峨嵋派、白龍會的人興高采烈地慶賀了一番,其他各大派也相繼高興了一段時間。大家都認為,這下江湖總算太平了。這一消息傳到,奇俠夫婦驚愕了,他們萬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武林人人都這麼傳說,寧夫婦不由不信了。寧說:“不好!這小丫頭已去了成都,她要是聽到了,不鬧得武林天翻地覆麼?”
小魔女說:“哼!這樣更好,我也去鬧一份,讓這一些瞎了眼睛的所謂俠義人士,知道殺害了那渾小有什麼結果。”
“燕燕,你千萬不能亂來,這事可不能憑意氣用事。”
他們這一對幾十年的老夫老妻,稱呼一如既往,從沒更改過。
小魔女說:“你這渾人,我怎麼亂來了?他們枉殺無辜,不應受到懲罰?”
“不,不!燕燕,我看這事裏麵,恐怕還有更大的陰謀。我去找找那小丫頭,別讓她闖出更大的禍來,那將更不可收拾了。”
“好呀!我也出去。”
“燕燕,你不會去與武林為敵吧?”
“你放心,我還不至於老糊塗。但我會叫那些枉殺人的人知道殺錯人的痛苦。”寧知道怎麼也說服不了老伴的,隻好說:“燕燕,我們一塊走吧。”
“我才不跟你在一起,束手束腳,行動不方便。”
寧隻好搖搖頭,自己先出門了。
且說墨明智之死,不但引出了奇俠夫婦的重出江湖,更引出了四位女殺星,將武林鬧得一片腥風血南。武林人士以為幽小怪一死,可換來江湖的安寧。他們不知道這麼一來,武林更無寧日了。
四位女殺星,第一個便是墨明智的小兄弟慕容小燕。慕容小燕為人聰敏,但卻從小嬌慣任性,自幼便得寧的陽真氣輸入,年紀雖小,而內力不亞於當今任何一流上乘高手。一年來,她在祖母嚴厲的管束下,苦練內外武功,西門劍法已練到了當年小魔女闖蕩江湖時出神入化的境地,何況她更將迎風柳步融化在靈猴百變身法,快捷不如墨明智,而奇巧卻勝於墨明智了。一年來她苦練武功,為的是今年四月在成都望峨樓上見到她的傻哥哥,可是她剛一踏入四川重慶這一山城,便聽到了墨明智的不幸消息,整個人的心全碎了。
那一天,她正在江邊的大酒樓上自斟自飲,一麵欣賞江邊的景色,驀然聽到隔鄰座位上兩條漢談論幽小怪的事情。幽小怪,正是她心頭上惦掛著的人,她不由留心細聽。當她還在紫竹山莊練武時,已聽祖父講過幽小怪在巴山斷魂坡上的事,她很高興,更羨慕不已,暗想:這個傻乎乎的東西,竟名震武林啦!好!到時我倒要看看你這傻家夥變得怎樣了!現在忽地裏卻聽到墨明智遇害的消息,頓時震驚了。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心想:別不是他們說的是第二個人吧?她走過去問:“請問兩位大哥,你們說的幽小怪,到底是個什麼人?”
兩條漢見是一個明眸皓齒、麵容秀美的少年相問,不由笑了:“小哥,這是江湖上的事,你問來幹什麼?”
“哎!我怕你們弄錯啦!”
兩條漢愕然:“我們怎麼弄錯了?”
“我聽我爺爺說,幽小怪武功好極了,一舉而擊敗了大掌門人,他會死麼?”
一個漢說:“小哥,這小怪武功再好,又怎及得上少林寺的方丈方慧禪師和昆侖派的掌門人?在他們聯手圍攻之下,小怪就是有通天遁地的本領,也不能不敗了。”
“那麼說,小怪是死在他們兩人的掌下?”
“不錯,正是這樣。”
“這事,你們是聽人說的?還是自己看到了?”
“嗨!小哥,我們算老幾,怎能親眼看見?聽說小怪行為怪異,動輒殺人,我們怎敢去看的?躲還躲不及哩。”
“原來你們是聽人說的,你不怕那人胡說八道麼?”
兩條漢不由望望四周一眼,輕聲說:“小哥,輕點,你千萬別這樣說,要是讓白龍會的人聽到了,你小哥就麻煩啦!”
“哦!?是白龍會的人說的?”
“不錯,正是白龍會的人說的,而且不是一般人,是他們的馬堂主說的。你說馬堂主胡說八道,嫌命長了?”
“他不會胡說八道?”
“好,好,小哥,我們算怕了你了!他會胡說八道?要是小怪不死,他敢將堂口重新搬回重慶?不怕小怪摘下他的腦瓜於?”
“他跟小怪有仇?”
“怎麼沒有仇?仇可大了。馬堂主用計將小怪騙進了他們的堂口,要活捉小怪。誰知小怪沒捉到,反而讓小怪跑了出來,嚇得他連夜將堂口搬了,人也不敢露麵。小怪不死,他敢回來麼?”
另一位漢逗他說:“小哥,你要不相信,去問問馬堂主吧,說不定是他胡說八道哩。”
小燕一笑:“你們以為我不敢去嗎?”
兩條漢睜大了眼睛:“你敢去?”
“你們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不,不!小哥,就算有人給水缸我們做膽,我們也不敢去招惹白龍會的人。”
當天下午,小燕出現在白龍會重慶堂的大門外。盡管她麵上還未脫去孩氣,雙手叉腰,學著人人老氣橫秋的樣朝兩個守門的勁裝大漢說:“去!去告訴你們的馬堂主,我要他來見我。”
兩條勁裝大漢一看,是一個唇紅齒白、口光流盼、一臉機靈的少年,模樣十四五歲,居然一副大人的口吻在喝叱自己,不由傻了眼,問:“你說什麼?”
“聾了嗎?叫你們馬堂主出來見我!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這回兩個勁裝大漢聽清楚了,四隻眼睛神情古怪地打量著小燕,暗想:這少年要不是白癡,必然大有來頭,不然,能有這樣大的口氣,居然敢叫馬堂主來見他?忍著氣問:“請問,是誰打發小兄弟來見我們馬堂主的?”
“本少爺還用得著別人打發前來麼?”
兩條勁裝大漢更愕然了:“是你自己來的?沒人打發?”
“是呀!你們奇怪麼?”
這兩條大漢不由互相對望了一眼,一時不明白這少年是什麼來頭。因為江湖上的能人異士不少,上次的幽小怪……
小燕見他們呆著不動,生氣了:“你們去不去叫呀?惹得本少爺火起,一把火燒了你們這蛇窩窩。”
這下可把兩條勁裝大漢氣昏了。就是泥人,也有三分泥氣,兩條勁裝大漢—聽小燕說自己白龍會的堂口是個蛇窩,也不由火起,其一個吼道:“小雜種,你吃了豹膽?老虎……”
他話沒有說完,“啪啪”兩聲,左右兩腮,挨了兩記清脆的耳光,打得牙血也流出來。另一個大漢一看,大怒:“你敢打人?”
小燕衣袖—拂,將他拂飛了,撞在大門外的旗杆上,撞得雙眼金星亂飛,跌得爬不起來。這是過去碧雲峰碧波仙的流雲飛袖之功,小燕使出的勁力,還不到兩成,不然,這大漢何隻撞得金星亂飛,恐怕頭殼早破,腦漿迸飛了。
摸著滿嘴的牙血,這大漢今次才真正驚駭了。來人武功之高,自己真不敢想象,莫不是又來了一個幽小怪?小燕逼視著他:“你去不去叫你們馬堂主出來?”
馬堂主在裏麵聽到了外麵的吵鬧聲,帶了兩位香主出來看看是什麼回事。一出來便看見小燕的流雲飛袖之功,驚訝異常。因為運用流雲飛袖,必須要有深厚的內勁才能發揮其威力,不然,頂多拂痛人,不可能將人拂飛。可是眼前的確是一個少年,他真不敢相信一個少年竟有這樣的內勁。他慌忙迎出大門,朝小燕一揖說:“不知小俠要見在下有何貴事?”
小燕瞅著他問:“你就是馬堂主?”
“不敢,正是在下。請問小俠高姓大名?”
“不知道。”
“不知道!?”馬堂主一怔,心想:看來又是一個來找麻煩的人了。心下警惕,說,“既然小俠不願賜教,請進裏麵一談。”
“不用了!我隻想問你幾句話?你老實回答,我便撒手而去。不然,你這個堂口便不會有安寧的口了。”
一位香主怒道:“你要威脅我們?”
“你們喜歡這樣說,我也沒辦法。”
“大膽!”這位香主一出手,就以分筋錯骨手法,想一下令小燕殘廢,叫他知道白龍會的人不是好惹的。
馬堂主剛要說:“丁香主,不可!”可是,他話還沒有出口,隻見小燕人影一閃,跟著是丁香主一聲慘叫,雙手折斷,人也飛了出去。小燕為人可不像墨明智,墨明智為人仁義忠恕?不願傷人,常常以德報怨。小燕可不同了,丁香主想一出手叫她殘廢,她便先叫丁香主斷了兩臂。這就叫以牙還牙。她拍拍手,似乎不屑沾染丁香主身上的髒氣,斜視馬堂主一眼:“怎麼樣?你願不願回答我的問話?”
馬堂主心下悚然。丁香主雖然在武林不怎樣出名,但也是重慶一帶的高手,誰知一出手便手斷人飛,自己再動手,那不啻如飛蛾撲火,自取滅亡?他滿臉怒容,但又不敢發作,隻好忍著氣說:“小俠所問何事?要是有背俠義之事,在下寧死也不願回答。”
小燕以奇異的目光看了他一下,說:“絕非違背俠義之事。”
“小俠請問!”
“幽小怪是不是真的死了?”
馬堂主更警惕起來,問:“小怪跟小俠是友是敵?”
小燕目光一轉,一笑說:“什麼也不是,我隻想找他比試武功。聽人說,他武功神秘莫測,還擊敗了大掌門人,我才不相信。”
馬堂主一聽,頓時放下心來。原來是找小怪比試武功的。的確,江湖上慕名而找人比試武功的事,那是屢見不鮮,不足為怪。便說:“他真的死了!死在少林、昆侖兩大掌門人的掌下。”
“他們為什麼要將他殺了?”“小夥,小怪是武林的公敵,而且他在華陽山,做了一件令人發指之事。”
“他做了什麼令人發指之事?”
“強奸婦女,謀殺其夫。”
小燕睜大了眼睛:“真的?”
“小俠,在下怎敢騙你。要不,少林、昆侖掌門怎會立即將他斃於掌下?”
小燕不由怔了半晌,暗想:我那傻哥哥會幹出這樣的事?不可能。她突然拔出腰軟劍,隻見劍光一陣閃耀,大門口的一隻石獅頓時變成了大小不一的三十塊碎石。她鐵青了臉對馬堂主說:“你要是有半點謊言,我叫你像這石獅一樣!”說完,身形一晃,風起人已失,杳如黃鶴。
第二個女殺星,卻是鮮為武林人士所知的玲玲郡主。她代表父親,前來四川成都為蜀王太妃祝壽。一路上,她已聽到了墨明智不少的事,尤其是巴山斷魂坡一事,更令她驚喜不已。她不明白,怎麼武林的各大門派和俠義人士,不容得墨明智的?她隱隱感到,這裏麵恐咱有一種不可見人的陰謀活動,便一直留在蜀王府內,暗暗注意武林的活動。當墨明智不幸的消息傳來時,她一下驚怔了,問:“真的?”
她跟前的侍女說:“郡主,成都人人都這麼說,而且白龍會的人,都興高采烈地慶祝哩!還有假麼?”
玲玲郡主一向深藏不露而機靈,她深鎖鳳眉暗說:“好!我要看看是誰在操縱這件事。”
是夜,白龍會總堂的大廳上,燈光如晝,眾人舉杯相交,在座的,不僅有新任的總堂主黃如龍。白龍會的軍師王大業,就是那個麵上有宵胎記的漢和那所謂瘋婦人,也赫然在座。黃如龍親自舉杯向王軍師敬酒,說:“除掉幽小怪,軍師首先是大功臣,我敬你一杯,來!幹!”
王大業笑了:“總堂主過獎了,在下隻是略施小計而已,這都是總堂主你指揮有方,下麵弟兄效力嗬!”
黃如龍哈哈大笑:“軍師客氣了,沒有軍師出謀劃策,又怎能騙得小怪上鉤?”他又走到青胎記漢和瘋婦人麵前舉杯說:“吳兄弟,蕭妹妹,小怪之死,你倆功不可沒,我也敬你們一杯,也代上靈道長敬你們一杯!”
這瘋婦人和青胎記漢,正是白龍會總堂下的兩位堂主,一個是總堂內白龍堂堂主蕭玉笛,人稱毒手觀音;一個是總堂外白虎堂堂主吳法現,人稱青麵虎。這兩個人,都是白龍會的高手,尤其是蕭玉笛,袖的毒箭,可以冷不防在二三丈外取人性命,人又生得美俏,因而得了毒手觀音之綽號。她這時笑吟吟地站了起來說:“總堂主,說真的,要是少林、昆侖兩大掌門人沒趕來,我真想在小怪俯身看我時,一箭就取了他命。”
黃如龍搖搖說:“幸好你沒這樣做,上靈道長說,小怪武功深不可測,連陶門的毒暗器也傷不了他,你恐怕不但傷不了他,反而會招來殺身大禍。”
“幽小怪真的那麼厲害?”
“要不,他能一舉而擊敗大掌門人麼?”
散席後,毒手觀音回到自己的房間,點亮燈時,驀然見一個一身白衣白裙,氣質高貴威嚴的美麗少女立在門背,她驚訝地問:“你是誰,怎麼不聲不響來我房間的?”
“特來拜訪,不高興?”
毒手觀音更是一肚疑惑:白龍會可從來沒見過這麼一個美麗的少女嗬!她怎麼深夜而來這裏?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先不必問,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吧。”這神秘少女隨手將門關上,自已先端莊地坐下來,仿佛她是這個房間出主人似的。
毒手觀音驚疑地問:“你要與我談什麼?”
“我想知道,你們是怎樣用計騙幽小怪的。”
毒手觀音一怔問:“你要知道?”
神秘少女點點頭:“你說吧。”
“我不說呢?”
神秘少女微微一笑,拿起桌麵一條用白玉石雕成的盤龍,似乎漫不經心地用手輕輕一捏,石雕的盤龍頓時被捏成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堆碎玉。隻見她又將其的—塊碎玉放在兩指之間一捏,又捏成了粉狀,仿佛這不是一塊玉,而是一團泥沙。少女又說:“我看,你還是說出來的好。”一麵輕輕將白玉粉吹掉。
毒手觀音駭然:“你,你想怎洋?”
神秘少女說:“我是為你著想。”
“你為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