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劍怒道:“想不到老夫一生正直,疾惡如仇,竟為小人所乘。芙蓉女,師伯險些錯殺你了!”
“師伯,這也是你老人家疾惡如仇之所至,弟決不敢怨你。隻要師伯明白過來,弟就是因此而死了也高興。”
“想不到老夫一生沒錯殺一個人,卻錯殺了小怪,這——”
“師伯,小怪不一定會喪生深澗的。”
“你怎知道他不會死?”
“神龍怪丐曾親自下澗看過,沒發現小怪的屍體,這就是說,小怪可能沒有死。”
“要是小怪死了,老夫將終生內疚,隻有自行廢掉武功,退出武林,再不言武。芙蓉女,你與我查出這暗算小怪的主謀人來,有什麼要我出麵,你來找我。”
“是!師伯。”
胭脂虎霍四娘說:“這主謀人顯然就是王大業,還用查嗎?”
書生搖搖頭:“姓王的,隻不過是小卒而已,更有一個野心極大的隱藏著。”
“是誰!?”眾人不由追問。
俊書生搖搖頭:“我要知道,早將他揪出來了!好了,這事已畢,我也該走了!”他對蕭玉笛說,“蕭姑娘,看來白龍會,你是怎麼也不能回去了,還是跟我走吧,好不好?”
“好的,公。”
玉羅刹暗暗稱奇,怎麼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手觀音,白龍會總堂下的內堂主,武功雖不屬一流,但袖箭卻令人害怕,一些武功高過她的黑道人物,也往往死於她的袖箭之下,同時生性桀驁不羈,寧死也不低頭的人,怎麼會乖乖地聽從這位俊書生?要是說她屈服於書生的武力,似乎不大可能,隻有一個解釋,她愛上了這位俊美而武功莫測的書生,的確,一個多強的女,往往在“情”字上戡不破。世上有多少有才能的女,一旦墮入情網,就會犧牲一切。這不由使人想起這麼一句話:“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而玉羅刹也從俊美書生的目光看出,他並不愛毒手觀音,隻是同情而已。恐怕是毒手觀音蕭玉笛—廂情願罷了,不禁暗暗歎息。
胭脂虎霍四娘卻不滿地說:“蕭堂主,難道你忘了劉大龍頭對你的信任?而不思為他雪恨?”
書生微笑道:“霍四娘,要殺姓王的容易不過了,隻恐怕從此而斷了線頭,我勸你還是冷靜一些好,最好不動聲色,像以往一樣,當然,更不能將今天的事說出去。”
玉羅刹點點頭:“是嗬,老姐姐,你想為劉總堂主報仇,還是先不動聲色的好。”
書生滿意地瞟了玉羅刹—眼:“玉姑娘果然不愧是柳女俠的弟,慧敏過人,膽色出眾,怪不得不畏江湖上的流言蜚語,在江湖上獨來獨往。”
玉羅刹說:“公,你不是笑話我吧?今日要不是你——”
書生連忙向她使眼色,打斷說:“玉姑娘,過去的事不必再說了。”他又向柳小劍一揖說:“柳掌門,在下得罪了,話你老寬恕,在下就此告別。”
柳小劍尷尬地說:“不敢,今日要不是閣下趕來,老夫就會犯了一生不可饒恕的大錯。”
“不,不!此事不能怪您老人家。看來暗害小怪之人,深藏而陰險,請柳掌門多注意。”說完,這位書生便想帶人離去。
霍四娘突然說:“你,你現在不能走!”
眾人一時驚異,書生也問:“為什麼我不能走?”
“我剛進後院時,便聽說蜀王爺的一個什麼郡主帶人前來進香,整個青羊宮內外,都有王府的侍衛守著,一概不準人接近,我知道公武功極好,也犯不著去招惹官府的人吧?是不是等他們離去後再走?”
的確,凡是武林的人,尤其是名門正派的俠義人士,一般不與官府的人碰麵,更不願去招惹他們,能避就避,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可是這書生一笑:“恐怕王府的侍衛,攔不住在下的往來!”說完,他便帶了毒手觀音和兩名俊童,飄然而去。
霍四娘驚訝地望著玉羅刹:“玉姑娘,這位公是何處高人?你怎麼與他相識的?”
玉羅刹搖搖頭:“我也是第一次與他會麵,根本不認識。”
“這就奇了!武林可從來沒見過這麼一個人嗬!也沒聽人說過。他是幽小怪的好朋友?”
“大概是吧!”玉羅刹也暗暗驚訝,墨兄弟幾時結識得這樣一位異人的?墨兄弟也沒有對我說過,難道是他與我分手後認識的?不然,墨兄弟一定全對我說的。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位氣質高貴,神采飄逸的俊書生,竟然便是朱家王朝的一位郡主,而且也是曾在江湖上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太乙門的弟——朱玲玲。本來她一直不願在武林人士露麵,可是因墨明智的原故,這樣一位深閨的奇人,不得不出來了!
玲玲郡主帶了兩位女扮男裝的俊仆和毒手觀音出來,當要穿過一座曲池假山時,她皺了一下眉頭,低聲交待兩位俊仆後,由俊仆帶著毒手觀音先行離去,自己卻留下來,欣賞這處的假山曲池。突然她身形一閃,宛如一道輕炯,無聲無息地飄落在假山的背麵。假山背後的一棵樹下,一位俊雅的書生正負手而立,仰望白雲藍天,低吟著:“但去莫複問,白雲無盡時。”
玲玲一笑問:“仁兄,一個人在這裏不嫌孤單麼?”
這書生回身一望,麵露驚訝:“你是何人?何能來此?”
玲玲見這書生不過十四五歲,幾乎還是個童,也有些驚訝了,跟著含笑問:“你這問不多餘嗎?”
書生也含笑問:“難道我不該問麼?”
“小兄弟,我看我們之間,就引人不說暗話了吧。我問你,是誰打發你來這裏的?”
這書生眨眨動人的眼睛說:“我,我不懂你的話呀,我是自己來的,又有誰打發我來了?”
“你不想說?”
“你要我怎麼說呢?”
“好,你說,是誰打發你來的?來這裏幹什麼?”
“我沒想幹什麼,隻是想看看青羊宮幽雅宜人的後院景色,你不是這樣麼?”
“那麼說,你是不想說真話了?”
“我這不是真話麼?”
玲玲郡主不再說話,身形驟然欺近,一招折梅手法,便想扣住這書生手腕上的命脈。她這種不輕易抖出的武功,不抖出則已,一抖出誓必製服對方。玲玲滿以為這一招能將這書生抓住。的確,太乙門的折梅手法,任何上乘高手恐怕也閃避不了。可是這書生身形如一片輕輕的柳一般,竟然閃開了。玲玲郡主更露驚訝之色,說:“小兄弟,想不到你竟然是天山派的弟,會迎風柳步,失敬了!”
這童般的書生,正是刁鑽的小燕。她暗暗跟蹤玉羅刹而來,見柳小劍—掌要擊向玉羅刹時,她正想出手,不料一陣微風急過,她一看,一位俊氣而又高貴的書生,已接下了柳小劍一掌,出現在房了。
小燕驚愕異常,暗想:這人的武功極俊嗬!能接下柳小劍一掌已不簡單了,而且還能將柳小劍震開,而沒受半點傷,要是自己出手,起碼內髒也會受傷,這位高手是誰?他為什麼出手救玉姐姐的了她便不動聲色,留在外麵屏息觀看。
當玲玲郡主事畢帶人出來時,小燕便閃列假山背後去,打算暗跟蹤,看看傻哥哥結交的是哪一位高人,想不到給玲玲郡主發覺。她一時躲避不了,隻好負手在一棵柳樹下裝著觀看景色……
小燕說:“我怎麼會是天山派的弟?你看錯了!”
“是嗎?”玲玲郡主又是一掌拍出,—邊說,“我想看看天山派的迎風柳步能閃得我幾招。”
小燕這時不以迎風柳步,而是一招靈猴百變身法,閃開了玲玲的一掌。她的功力,雖然不及墨明智,但身段的輕靈和優美,又似乎勝過墨明智。玲玲郡主一見,反而怔住了,問:“你到底是什麼人,怎會這套身法的?”
小燕眨眨眼睛—笑:“我會這套手法,你還看不出我是什麼人嗎?你沒聽說幽小怪有位小兄弟麼?”
玲玲郡主愕異:“你是小怪的小兄弟,叫不知道?”
“聽你這麼一說,你真是我那傻哥哥的朋友了!怪不得你出手救玉姐姐。”
“噢!你怎麼不早說的?”
“不這樣,我相信你是我傻哥哥的朋友嗎?江湖上奸詐的人多哩!”
“現在你相信了吧?”
“我相信了。”
“小兄弟,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以後會見麵的,我現在得先走了。”
“你不能告訴我你的姓名嗎?”
玲玲郡主想了一下,說:“我姓朱,以後你叫我朱哥哥好了。”玲玲一說完,身形一閃,人已消失。小燕不死心,還想暗跟蹤,可是耳邊傳來她密音入耳之聲:“小兄弟,你別再來跟蹤我了,注意你自己,別露了麵目。”
小燕一怔,暗想:這位朱哥哥為人可機靈極了!知道自己想跟蹤他,看來再跟去也沒有什麼作用,便打消了跟蹤的念頭,舒展輕功,越牆而去。
而柳小劍、玉羅刹等人此時正在房商議今後的行動,一時沒注意外麵的動靜。等到蜀王府侍衛們在郡主上香完畢,離開了青羊宮後,胭脂虎霍四娘也告辭而回白龍會了。不久,成都便傳出玉羅刹在昆侖派柳掌門的一怒之下,給廢去了武功的消息。當天下午,白龍會的人也親眼看見柳掌門和麥冬生,押著玉羅刹離開成都,轉回昆侖山。
這消息一傳出,成都的武林人,有人暗高興,感到除去了一個心頭之患;也有人搖頭歎息。但這是昆侖派門內之事,別人也幹涉不了。隻有小燕,心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便獨自一人在望峨樓上倚窗自酌,等候她那生死渺茫的傻哥哥到來。
小燕遙望遠處的華陽山而沉思,心想:要是傻哥哥真的像玉姐姐聽說沒有死,他也該來了。他怎麼不來呢?不行,明天我得上華陽山看看。小燕正沉思著,突然聽到樓下店小二大聲喝道:“喂!你這個老叫化,怎麼往樓上跑的,快下來!你要討吃,在樓下好了!不準上去。”
接著是一陣蹬蹬的腳步聲,在樓上的店小二們聞聲往樓梯口一看,一個鶉衣百結,汗土滿麵的老叫化己站在樓梯口了,他們連忙喝叱道:“下去,下去!你這老叫化是不是想找死了?這是你上來的地方麼?”
這個老叫化不理不睬,目光掃視了四周一下,一見小燕,似乎看到了寶貝似的,一晃身,便閃開了店小二的阻攔,來到了小燕的桌旁,透了—口大氣,說:“好了!我老叫化終於找到你了,不然,我老叫化一世就別想自由自在了!”店小二奔過來要拉走他,小燕—揮手。說:“別拉他了,他是我的朋友。”
老叫化說:“好了,好了!我老叫化還擔心你這小——”
小燕害怕他一下說出小丫頭三個字來,連忙眨眨眼問:“你是怕我這個小朋友不認識你吧?”
“是嗬!是嗬!要不,店小二就會把我老叫化趕下摟去了,說不定還來一頓拳腳相加,扭送官府去。”
小燕笑道:“這樣不更好嗎?”
“當然好了。”
“那你就用不著到處向人討吃了,坐享官府之福呀!”
“就怕官飯沒吃到一粒,屁股先挨了二十大板,這個福你去享罷!”
說著,兩人都笑起來。
他們便坐了下來,邊吃邊談。店小二驚愕地站在一邊,他不敢相信一個靜的公哥兒,會與一個老叫化交上朋友,不但是店小二,連—些飲酒吃飯的客人,也驚訝地望著他們。
小燕朝著驚愕不動的店小二問:“你在看什麼?一個叫化也沒見過嗎?”
店小二連忙堆著笑臉說:“是,是,公,要不要再添上什麼酒菜的?”
“好吧!你給我添上一個蒸全雞和一大碟紅燒牛肉來。”
“是!小人馬上就去給公端來。”
老叫化說話了,“再給我老叫化打上三斤滬州大曲,快!”
“是!”
店小二一走,老叫化用眼睛力量了四周一眼,問:“怎麼?你那傻哥哥沒來?”
小燕一聽,麵色便沉下來,不出聲。
老叫化奇異了:“他沒跟你在一塊?”
這個老叫化不是別人,正是江湖上著名的獨行俠丐,曾在柳江河上與小燕相賭,約今午四川這一天在成都望峨樓上相見麵的沒影莫長老,也是武林三大怪丐之一。
小燕搖搖頭:“你先別問,我們相賭之事,你打探清楚了沒有?”
“你是問上———。”
“哎!老叫化,在這酒樓上,我們不能指名道姓的說出來,我隻問你,他過去的為人怎樣?”
“小兄弟,你先將十顆丹交給我老叫化吧!”
小燕睜大了一雙美麗的眼睛:“他沒幹過傷天害理之事?”
“你以為什麼事能瞞得我老叫化的嗎?不過,他在年青時,幹過一兩件荒唐的事,但仍不失為俠義上的人物。”
“他幹過什麼荒唐之事?”
“他呀,在青樓上與人爭奪一位名妓。”
“再沒其他的了?”
“沒有了,小兄弟,你輸了吧?”
小燕搖搖頭:“老叫化,你還不算贏?”
“小兄弟,你別想耍賴,我老叫化怎麼不算贏的?他的確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呀!”
這時,店小二將雞、紅燒牛肉和瀘州大曲都端上來了。莫長老毫不客氣,筷酒杯全不用,一雙瘦骨嶙峋的手齊出動,—手端起三斤重的酒瓶,對口便飲,一手撕下一隻雞腿,大嚼起來,弄得滿桌雞汁點點,店小二看得搖搖頭走了。
莫長老一邊吃—邊說:“我老叫化知道,跟你這古靈精怪又刁鑽的小東西打交道,準沒什麼好下場。算了,我這一年算白跑了—場。”
“你很想要我的玉女黑珠丹嗎?”
“以前我隻是跟你說著玩,現在我真的想要兩顆了!”
“哦!?為什麼?”
“我老叫化碰上一群毒物了!”
小燕一怔:“毒物!?你毒了?”
“沒毒,但有兩顆防身,心也踏實些,不怕與他們打交道。”
“你碰上什麼毒物了?”
“會走動的。”
小燕笑起來:“毒物當然會走動啦!”
“不!他們是用腳走的。”
“除了蛇,其他的毒物都用腳呀牙,難道用頭走麼?”
“他們還會說話。”
“會說話?那是什麼古怪的毒物?”
“人!”
“人!?哎!我知道了,你碰上四川陶家的人?”
“不!龍門的。”
“龍門?是苗疆的龍門?”
“小兄弟,看來江湖上的事你知道不少,我在成都的確碰上了他們。”
“奇怪了,龍門的人一向不出苗疆,他們怎會來成都的?”
“我老叫化怎麼知道?看來他們是去找白龍會的人麻煩。”
小燕心裏一動,問:“你怎知他們要找白龍會人的麻煩?”
“他們向人打聽白龍會總堂在什麼地方呀,不去找麻煩,他們打聽幹嘛?”
“老叫化,我們再打一次賭好不好?”
莫長老搖搖頭:“我老叫化今年運氣不好,逢賭必輸。再說,跟你打賭,我老叫化就是贏了,也會變輸,我才不跟你打賭。”
“老叫化,你知道我要賭什麼?”
“賭什麼?”
“我賭龍門的人絕不會去找白龍會的麻煩,輸了,我馬上把兩顆丹給你。”
“我老叫化要是輸了呢?”
“我什麼也不要。”
“有這麼大的蛤蟆隨街跳?”
小燕笑道:“現在這隻蛤蟆不是在街上跳著麼?”說著,從自己懷掏出一個小瓷瓶來,倒出了兩顆晶瑩發亮的玉女黑珠丹。
“小刁鑽,你玩的什麼花樣?”
“沒有呀!不過我知道我一定會贏。”
“我老叫化輸了你什麼也不要?”
“當然啦!”
“也不要我老叫化跑腿?”
“不要!”
“好!我老叫化跟你賭了!”
“是嗎?那你吃飽了,立刻去白龍會總堂打聽,看看龍門的人有沒有找他們的麻煩。”
莫長老將雞、紅燒牛肉和三斤瀘州大曲全裝進了肚裏,問:“我老叫化打聽到後去哪裏找你?”
“我在這裏等你呀!”
莫長老疑惑地問:“你不會躲起來吧?”
“要不,我先將兩顆丹交給你怎樣?我可不擔心你跑掉。”
“行嗬!這樣,我老叫化就不害怕這班毒物了。”
“不行,我可不準你與龍門的人交手。”
“為什麼?他們傷了白龍會的人,也不準我動手?”
“對!要不,我就不先給丹了。”
“小兄弟,你與白龍會的人有怨?”
“你答應不答應?不答應,就拉倒。”
“好,好,我老叫化昕你的,隻打聽,不介入。”
“這就對啦!”小燕將兩顆玉女黑珠丹交給他,說,“快去快回,我等你。”
莫長老真不敢相信小燕將這千金難求的無價寶交給了自己,有了這兩顆丹,可以說是不畏百毒了。他把丹放在手心看了看,不放心問:“它不會是假的吧?”
“噢!你怎麼這樣多疑嗬!”
“跟你這個刁鑽的小東西打交道,不能不多長兩個心眼。”
“你快去吧!我不騙你。”
莫長老疑疑惑惑地下樓去了。一個時辰後,莫長老便轉了回來,小燕迎了上去問:“怎樣,打聽清楚了吧?”
“小古怪,這下你輸定了!”
“哦,他們真的去找白龍會人的麻煩?”
“嘿嘿,他們傷了黃總堂主,還毒死了一兩個人。”
小燕感到有些意外:“真的?你不是虛報軍情吧?”
“嘻嘻,你想後悔也沒用了!不信你自己去打聽。”
“你沒動手了?”
“我老叫化去遲了,那群毒物打死打傷人後早巳走了!”
“那你怎麼知道打死打傷人的?”
“我老叫化親自登門拜訪,也看到了黃總堂主的傷處,難道還有假的麼?”
“龍門的人憑什麼過來找白龍會的麻煩?”
“聽說,這群毒物為幽小怪報仇,找上白龍會,雙方交談沒幾句便動手。”
小燕又是感到意外:“他們是為幽小怪報仇?”
“你感到奇怪麼?”
小燕不出聲,鎖眉暗思:“奇了,我傻哥哥怎麼會與苗疆龍門的人結識的?這事也沒聽我爺爺說過嗬!我爺爺隻說傻哥哥與神龍怪丐、玉羅刹和索命刀等人結識,而沒說與龍門的人結識的。再說龍門的人一向不出苗疆,也從不主動去招惹原武林人士,他們怎麼會跑出來為我傻哥哥報仇了?我看其一定有詐。”莫長老見小燕不出聲,又問:“怎麼,你在懷疑?這事是白龍會的什麼王長老跟我老叫化說的,絕不會有假。”
小燕一聽“王長老”三個字,頓時生疑了,問:“是他告訴你的?龍門的人是為幽小怪的事而來?”
“是呀!要不要老叫化帶你去見王長老,兩下當而對證?”
“不用了。好啦!我那兩顆丹是你的了!”
“多謝啦!有了這兩顆丹,我老叫化這一趟總算不白跑了。”
“老叫化,你知不知道龍門的人去了什麼地方?”
“極有可能去少林或昆侖。”
小燕心頭一動:“真的?”
“我老叫化一路上都聽說幽小怪喪在昆侖和少林兩大掌門人掌下,這群毒物既然是為幽小怪複仇,準是去找他們了!”
小燕心想:“好呀!不管是真是假,讓這群毒物去鬧鬧少林寺更好。不過,昆侖派我不能不理了!”便說:“老叫化,你既然知道,怎麼不去管的?讓他們再毒殺人?”
“不錯,我是打算到這兩處走走,讓他們有所防範。”
“這樣吧,我去昆侖,你上少林,分頭告訴他們好不好?”
“小刁鑽,我老叫化知道你是個閑不住的人,就這樣好了。不過,你那個傻哥哥怎麼不來的?他去了哪裏?”
小燕心頭一沉,打量了四周—眼,看出這樓上沒有什麼武林人,輕輕說:“老叫化,你知不知道我傻哥哥是什麼人?”
莫長者詫異了:“他不是沒名字的傻小嗎?又是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