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胭脂虎怔住了,問:“你是說有人在暗設下了圈套?”
“老姐姐,我知道你為人正直,你不了解小怪的為人,要是你和小怪相處過一些日,就知道他根本不是那種輕薄的人。這小怪老實敦厚得像頭牛,要說到這方麵,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你那麼信得過小怪?”
“是!老姐姐。小怪是第一次闖蕩江湖,幾乎什麼事也不懂,所以在武林人士眼看來,他成了一個不可理解的小怪。他還是一個大孩,根本不解***之情,怎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我看,他一定上了別人的當,我師伯也被人利用了。”
“那麼說,玉姑娘來成都是為幽小怪複仇的了?”
“不錯,隻要我玉羅刹不死,那些暗算幽小怪的人,就別想過好日。”
胭脂虎搖搖頭:“玉姑娘,我勸你還是暫時離開成都的好。”
“我為什麼要離開成都?”
“玉姑娘,令師伯柳大俠因與幽小怪對掌,受了頗為嚴重的內傷,現仍在成都青羊宮養傷調息。”
玉羅刹一怔:“我師伯受了傷?”
“是嗬。玉姑娘,試想一下,要是令師伯知道你前來為幽小怪複仇,他老人家不震怒麼?”
“老姐姐,這樣,我更不能離開成都,我得去看看他。”
胭脂虎愕然:“難道玉姑娘不怕令師伯在震怒之餘,對你不利麼?”
“師伯固然不易改變他的看法,但我相信他老人家終究是個明理之人。”
“既然這樣,我也不便多說了,望玉姑娘小心,我走了。”
“多謝老姐姐的關心。”
胭脂虎一走,玉羅刹正想關門,隻見人影一閃,一個人無聲無息地飄然進來。玉羅刹一怔,一看,是墨明智的小兄弟。她有些愕異:“兄弟,你還沒睡?”
“有人夤夜拜訪姐姐,我怎能放心睡?”
“我們的對話你都昕到了了”
“聽到了!多謝姐姐那麼信任我傻哥哥,為我傻哥哥辯白。”
玉羅刹微笑:“我這是依實情說話,你何必多謝我?”
“不管怎樣,我還是要多謝姐姐的。看來我傻哥哥的確上了別人的當了,我以前倒沒想到這一點。姐姐,你看,是誰在暗設下了這一可惡的圈套?”
玉羅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就要我們去細細查訪了。”
小燕想了一下,又問:“姐姐明天真的要去青羊宮見你師伯?”
“師伯受傷,我怎能不去看望的?”
“姐姐,我想你還是別去的好。”
“怎麼?你也勸我不去?”
“姐姐,我了解你師伯為人,雖然正直,但卻異常固執。”
“兄弟放心,我自會應付。”
“姐姐一定要去,我隻好暗相隨了。”
玉羅刹一怔:“你不會對我師伯出手吧?”
小燕眨眨眼睛:“就算他誤殺了我傻哥哥,看在姐姐的份上,我也不會出手的。”
“那你跟著我幹什麼?”
“好吧!姐姐不要我跟隨,我就不跟隨好了!”說罷,人便悄然離去。
玉羅刹雖然久闖江湖,閱人不少,可是對這位不知道小兄弟,卻真有點摸不透他。
第二天,玉羅刹正想出門,突然店小二跑了進來說,“玉小姐,外麵有人要拜見你。”
“哦!?是誰?”
“不知道,他們有張拜帖叫小人交給小姐。”
玉羅刹一看拜帖,原來是白龍會的新任總堂主黃如龍和白龍會的長老王大業登門拜訪。玉羅刹感到有點意外,問:“他們現在在哪裏?”
“在前院的會客廳上,小姐,是不是小人請他們進來?”
“不用了!我去見他們好了!”
“是!”店小二轉身出去。
玉羅刹暗想,他們來見自己有什麼意圖?昨夜,他們不是打發胭能虎來探自己的行蹤麼?玉羅刹走到前院大廳,黃如龍和王大業一見,慌忙站起拱手說:“玉女俠,在下黃某等前來打擾了!”
玉羅刹想不到白龍會堂堂一位總堂主,不但屈尊拜見,還這樣謙恭有禮,也慌忙回禮說:“不敢。不知總堂主和王長老見小女,有何賜教?”
黃如龍說:“黃某不知玉女俠大駕光臨,昨夜派人冒犯,現前來請罪,請玉女俠多多寬恕。”
玉羅刹想:原來白龍會的總堂主竟是為這事前來道歉,一笑道:“總堂主客氣了,霍四姐與小女原是朋友,深夜前來相見,怎說是冒犯了?”
王大業說:“難得玉女俠寬宏大量,可敬,可敬。現我總堂主特在望峨樓設下酒席,一來賠罪;二來為玉女俠洗塵,以盡地主之誼,請玉女俠務必賞臉才是。”
“小女何德何能,怎敢相煩總堂主和王長老的?”
“玉女俠別客氣,玉女俠是昆侖派的高徒,一向俠義過人,除暴安良,江湖誰不敬仰?要是玉女俠一點薄麵也不肯賞,我們白龍會也不敢強求,隻怕以後,冷了我會數千弟兄的心。”
玉女俠不由一怔,暗想:白龍會是四川的一大幫會,正所謂強龍鬥不過地頭蛇,說不定今後暗查墨兄弟下落時,得靠他們相助才行。何況白龍會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個名門正派的幫會,既然人家堂主親自來請,不去也說不過去。便笑道:“看來,我不去是不行了。”
王大業連忙說:“玉女俠,你千萬別誤會,我們堂主是真心相請,要是玉女俠真的不方便,那隻怨我們無緣。”王大業見黃如龍最後一句話,似有威嚇之意,便慌忙打圓場。
黃如龍一聽,也慌忙說:“玉女俠,請原諒我黃某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似玉女俠這樣一位江湖上有名望的人,我黃某早就想結識了。”
玉女俠說:“我有什麼名望?一些人背地裏罵我是女妖精,又與幽小怪為伍,你們不害怕接待了我,會引起某些俠義人士的側目麼?”
“玉女俠說笑了!”
“既然你們不怕,我就去吧!要是今後惹出什麼大禍,可別怪我嗬!”
“哪裏!哪裏!玉女俠肯賞臉,我黃某並不在乎。”
玉女俠便跟隨他們往望峨樓而去。望峨樓,不愧為成都的名樓,雄偉奇秀,屹立在江邊上。登上望峨樓,不但整個成都盡收眼底,在天色晴朗之時,還可遙望西南方向的峨嵋山峰和西北方向的青城山與四姐妹山。上望峨樓飲酒喝茶的,都是一些豪商大賈和人雅士,當然其也不乏武林人。
白龍會在望峨樓臨窗外包了三桌酒席。白龍會總堂有頭麵的人物幾乎都來了,陪酒的除了白龍會護法霍四娘外,另有三四位副堂主和香主。玉羅刹登上樓時,放眼略略打量了四周的客人一眼,似乎看不到有著名的武林人士。可是當她目光掃視到臨窗的一個雅座上時,隻見一位年約十八歲的書生,容光奪人,神態飄逸,獨自酌飲。他身旁站著一位俊童,俊童秀美,而書生更是秀美,這主仆二人,眉宇之間,都含著一團英氣。玉羅刹一眼便看出這主仆二人,都是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不由驚訝異常,他們是哪—門派的弟?可從來沒見過嗬!這秀美書生對玉羅刹微笑一下,便掉頭觀望窗外景色了。仿佛他這一微笑,隻是無意之而已。
玉羅刹正思疑時,霍四娘已起身拉她入座了。玉羅刹說:“老姐姐,你幹的好事嗬!”
霍四娘笑問:“我幹什麼好事了?”
“老姐姐,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場麵,你這不是叫我出醜嗎?”
“我們總堂主和王軍師對你仰慕得很哩!”
玉羅刹一聽“王軍師”三個字,便有所觸動。神龍怪丐不是說,要想知道上靈為什麼苦逼幽小怪,最好去找白龍會總堂出那個什麼王軍師,但這是一頭異常狡猾的老狐狸。問:“王軍師!?誰是王軍師?”
霍四娘“卟嗤”一笑,手一指說:“他就是我們王長老。本會的人,都稱他為王軍師,外邊的人則稱王長老。”
王大業聽了霍四娘的話,便把頭轉過來,對著玉羅刹微微一笑。
玉羅刹暗想:原來這樣,怎麼神龍怪丐說他是一頭狡猾的老狐狸?他人並不老嗬!三十多歲,麵黃須稀,對人一麵誠懇之色,沒有半點奸詐之神情,是我看錯了,還是神龍怪丐說錯了?不管怎樣,我對他還是提防些好。便展顏笑道:“原來王長老有此稱號,失敬失敬,想必王長老一定足智多謀了。”
王大業一笑說:“這是本會兄弟們對我的一句戲言,當不了真,玉女俠別取笑。”
“我知道世上隻有錯了狀元,卻沒有取錯了綽號,王軍師,希望今後多多指點小女才是。”
“玉女俠說笑了,我知道玉女俠—向機敏過人,我王某應該多向玉女俠請教才是。”
黃如龍笑道:“我看大家都別客氣,來!”他舉起了酒杯,“玉女俠,我黃某代表白龍會先敬你一杯!”
主人敬酒,玉羅刹不能不飲了。她也舉起酒杯:“多謝總堂主。”便一口幹了。玉羅刹落落大方,一杯酒下肚,麵不改容,眾人都大聲叫好。王大業也舉起酒杯說:“玉女俠,我王某人也敬你一杯。”
玉羅刹笑問:“你們要是一個個敬酒,不會想將我灌醉吧?”
霍四娘說:“這樣吧!我們大家都一起敬玉姑娘一杯,好不好?”
“好!”
眾人一齊站起,舉杯相向玉羅刹,這一杯酒,玉羅刹更不能不喝了。她說:“各位,我喝醉了,發起酒瘋來,你們可別見怪嗬!”
眾人都笑了。霍四娘說:“玉姑娘,我知道你海量,兩杯怎會醉嗬!”
酒過三巡,賓主暢談江湖上的一些見聞,自然而然談到幽小怪的事來。玉羅刹有意想從王軍師口套出上靈賊道為什麼苦逼幽小怪的原因,突然,一位年劍客登上了望峨樓,玉羅刹一見,“咦”了一聲:“麥師兄,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昆侖派的弟,柳小劍的第二位徒弟麥冬生,江湖上人稱無情劍麥二俠,為人也像柳小劍一樣,不苟言笑,疾惡如仇,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無情,因而得了“無情劍”之名。他冷冷地對玉羅刹說:“小師妹,你果然在這裏。”
“師兄為我而來?”
“唔!正是找你。”
“什麼事?”
“我師父在青羊宮養傷,你知不知道?”
玉羅刹一向不喜歡這位二師兄言語無禮,盛氣淩人的態度,眼睛一轉說:“小妹也是在不久前知道,正想去探望他老人家。”
“唔!那就走吧。”
玉羅刹看了白龍會的人一眼,正想說什麼,王大業卻搶先說了:“玉女俠,別介意,既然尊師伯相召,我們就改日再相請吧。”
“那我失陪啦!”
麥冬生也一拱手說:“各位,得罪了!”說完,便帶了玉羅刹而去。
霍四娘說:“總堂主,我跟去看看,我擔心柳小劍因我們而怪罪了玉姑娘。”
黃如龍點點頭說:“你去看看也好。要是柳大俠因我們相請,而責備玉女俠的話,你得將罪承擔下來,別難為了玉女俠。倘若是他們師門之事,你就別亂開口了。”
“我知道。”
霍四娘也匆忙下樓,玉羅刹一走,那邊雅座上的俊美書生低聲吩咐了俊童幾句話,俊童應聲而去。不久,俊童書生也會了帳,離開了望峨樓。
玉羅刹跟隨麥冬生進入青羊宮,在青羊宮後院一處雅靜的樓閣見到了師伯柳小劍。這個在江湖上天不怕的俠女,見到了柳小劍時,平日的笑容一下收斂了,恭恭敬敬行了個禮,說:“師伯,弟玉芙蓉前來拜見您老人家。”
柳小劍端坐在雲床上,雙目如冷電,盯了玉羅刹一眼,“哼”了一聲,問:“你眼還有我這個師伯麼?”
“弟不敢!”
“你敢與少林、峨嵋、華山、弓幫等掌門人為敵,還有什麼不敢的?我問你,你在江湖上混出了什麼名堂?得了個什麼稱號?”
“這——”
“你怎麼不出聲了?是不是玉羅刹!?”
“江湖上人是這麼叫。”
“玉羅刹,玉羅刹,單聽其名,就知道你平日的為人了,我不知道我妹妹平日是怎麼驕縱你的,使得你在江湖上無法無天,胡作非為,敗壞了昆侖派的名聲。”
玉羅刹說:“師伯,弟並沒有敗壞了昆侖派的名聲。”
“大膽!難道我會冤枉了你?嗯?”
麥冬生在旁說:“小師妹,你怎能這般頂撞師尊的?”
“麥師兄,我的確沒有敗壞昆侖派的聲譽,我所懲罰的,都是罪有應得的敗類。”
柳小劍一聽,須發皆張,怒道:“你公然與幽小怪為伍,在斷魂坡上與所有正派人士為敵,還劍傷了白衣女,這是為昆侖派添光彩?難道他們都是敗類?”
“師伯,弟自問這件事沒有做錯。”
“什麼!?你還敢說沒有做錯?難道錯的都是他們?”
“是的,師伯,這件事,他們都錯了!”
“反了!反了!看來,你已決心背叛昆侖,決心同武林人士為敵,那麼還留你何用?冬生,你與我先將這丫頭的武功廢了再說。”
麥冬生叫了一聲:“師父!”
“什麼!?你不敢動手?”
麥冬生嚅嚅說:“師父,你老人家是不是暫時息怒,小師妹年輕不懂事,一時任性做錯了事是有的,能不能給她一段日好好反省?”
“還有什麼好反省的?我不殺她,已是看在你師叔的情份上了。”
玉羅刹平靜地說:“師伯要殺我,要廢我武功,我不敢反抗,隻怕師伯今後會後悔無窮。”
“我廢了你的武功,是清理門戶,有什麼後悔的?”
“師伯,你認為我最大的罪狀是與小怪為伍?可是,你老人家了解到小怪的為人嗎?他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柳小劍怒道:“別的不說,單是他在華陽山奸淫婦女,殺害無辜,就足以叫他世上除名!”
“師伯,小怪絕不是這樣的人。”
“丫頭,你還敢強辯?”
柳小劍一下從雲床上躍起,舉掌就朝玉羅刹頭頂拍下,眼見玉羅刹必死無疑。驀然人影一閃,一隻手臂快似電光火花,輕輕接下了柳小劍這凶狠的一掌,不但將柳小劍的掌勁化掉,更令柳小劍後退幾步。柳小劍一時驚愕,定神一看,是位英氣逼人的青年書生,神態飄逸,有一種令人不敢仰視的高貴氣質。
柳小劍瞪眼問:“你是何人?”
玉羅刹更驚訝了。這位悄然而來的書生,竟然就是在望峨樓上獨踞雅座、自斟自飲的俊美秀才。玉羅刹雖然知道這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但不敢想象他能這樣從容自若而接下了師伯的一掌。師伯的追魂掌,可以說在當今武林,幾乎沒人敢去硬接。的確,就連渾身怪異真氣護體的墨明智,一時情急,沒用分花拂柳掌法,以平常的手法硬接,結果是兩敗俱傷,身墮深澗……
柳小劍所練的陽真功,雖然沒達到過去黑蝙蝠那樣的境地,但也可摘飛花傷人。在內功方麵,當今武林,除了奇俠寧夫婦、方慧大師、巫山怪醫和墨明智外,便該數到他了。可是這位一表斯的俊書生,不但接了柳小劍的一掌,而且還接得輕輕巧巧,從從容容,將柳小劍的掌力化得幹幹淨淨,散於空間,先不說來人的輕功之俊,單是這一掌法,就足以令人佩服之極,不但玉羅刹驚愕駿然,就是柳小劍,也感到怵然。
俊美書生一雙明澈人的眼睛不怒而威,淡淡地說:“柳掌門,我是何人,不必相問,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你要管老夫之事?”
書生搖搖頭說:“昆侖派門內之事,本人並不想管,但牽涉到幽小怪的聲譽,我就不能不管了。”
“你是小怪的什麼人?”
“本人與小怪有一麵之緣,柳掌門,你們正派俠義人,不是有這麼一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麼?難道要有什麼關係才肯相助?”
“你要幫幽小怪?”
“我不想令小怪的名聲為人傷。”
“小怪是武林的公敵,名聲嘛,就不用我多說了。”
“柳掌門,我不客氣說一句,小怪為什麼會成為武林的公敵,你了解了沒有?你也不過是人雲亦雲而已。柳掌門,當年尊師耶律大俠,何嚐不是武林公敵?”
“小!你敢侮辱我師父?”
“我怎敢侮辱耶律大俠的?耶律大俠不愧為武林的一個偉人,浩氣凜然,頂天立地?無人可及。”
柳小劍的怒氣平緩了下來:“那你怎麼將小怪與我師父相比?”
“柳掌門,你認為小怪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但他起碼是個淫賊!”
書生微笑一下:“柳掌門,你了解真相了?還是問過受害之人了?”
“老夫目睹,還有詐麼?”
“柳掌門,你不怕過於武斷麼?好!我們就看看受害人怎麼說吧!”
不但柳小劍,連玉羅刹也疑惑了。受害人?哪來的受害人?俊美書生不理會他們,拍掌說:“將人帶上來!”
跟著門外霍四娘吃驚地說:“嗬!蕭堂主,是你!?”
兩名俊童,將—位女帶了進來。其一位,也是在望峨樓見過的。玉羅刹仍不知是怎麼回事。俊美書生說:“柳掌門,你看看,這位女是訛?”
柳小劍愕然:“瘋婦人!”
書生說:“不錯,她正是柳掌門所見到的瘋婦人,你不妨問問她,她是不是受到了小怪的非禮?”
“她的瘋好了?”
“柳掌門,她根本沒有瘋。她隻是奉命裝瘋而已。”
柳小劍皺皺眉問“瘋婦人”:“你說說,當時是怎麼回事?”同時也瞟了書生一眼。
書生一笑問:“柳掌門,你是不是疑心她受了我的威脅而不敢說實話?這樣吧,我避開,你與玉姑娘親自問她吧!”
柳小劍說:“不用了!說不說實話,老夫分得出。”
書生說:“不錯,以柳掌門的武功,自然可以保護她的安全,誰也威脅不了她。”
柳小劍朝瘋婦人說:“姑娘,你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切有老夫作主,你不必害怕有人傷害你。”
書生含笑問:“柳掌門,你以為她是一般的鄉間女嗎?”
“哦!?她是誰?”
“她是白龍會總堂下內堂堂主蕭玉笛姑娘,因此,她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話一出,柳小劍、麥冬生、玉羅刹全驚訝了,玉羅刹心想:怪不得胭脂虎在外驚愕地叫了,我還以為白龍會的什麼蕭堂主也來了,原來就是這個所謂的瘋婦人。玉羅刹叫道:“老姐姐,你進來!”
胭脂虎霍四娘進來了,玉羅刹一指瘋婦人問:“老姐姐,她是不是你們白龍會的什麼內堂主。”
霍四娘說:“她正是我們的內堂主蕭玉笛姑娘,現在,我什麼也明白了。”
“老姐姐,你明白了什麼?”
“玉姑娘,的確是有人在暗設計暗算了幽小怪,說不定暗算小怪的人,就是我會的軍師王大業。”
蕭玉笛突然說:“王大業何止暗算小怪,他還暗下毒手,殺害了我們的劉總堂主,將劉總堂主之死,嫁禍給小怪。”
柳小劍一怔:“那麼說,劉奉天不是幽小怪殺的?”
“不是。是王大業。”
霍四娘咬著牙說:“好!我去找這王賊算帳!”
玉羅刹一下拉住她說:“老姐姐,你冷靜些,別衝動,你一個人這樣去,會有人相信你嗎?再說,你一個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恐怕謀害你們劉總堂主的,不隻是姓王的一個人。”
“玉姑娘,我胭脂虎咽不下這口氣。”
玉羅刹望了望柳小劍說:“老姐姐,看看我師伯他老人家怎麼說吧。”
柳小劍這時已鐵青了臉,此事不用多問,已知八了。但他仍問蕭玉笛:“蕭姑娘,那麼說,小怪沒對你非禮?”
“沒有,他是好心跑來救我的。”
“這麼說那個橫死在林的人是匪徒?是他非禮你?為小怪殺死?”
“那人根本沒有死,是裝的。”
書生這時說:“柳掌門,難道你還看不出蕭姑娘現在仍是個處女麼?她根本沒破身。”
書生一說,蕭玉笛頓時紅了臉。
柳小劍問:“裝死的是什麼人?”
“也是我們白龍會的一個弟兄。”
“你們是故意將小怪引來的?”
“這一切都是王軍師安排好了的,因為我們知道柳掌門和方慧大師將從這一路經過華陽山,柳老前輩一生正直,疾惡如仇,聞聲必然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