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紫岩山下(2 / 3)

眾人一聽,更怔住了。這個幽小怪怎麼會這門暗器的?翠女俠仙逝後,武林除小魔女,已沒人會使這門暗器。而小魔女的西門劍法,在武林已幾乎無人能敵,早巳不屑使用這門晴器了。所以幾十年來,無形梅花針已在武林絕跡。因為要學會這門暗器,除了手法巧、認穴準之外,更得要有一定深厚的內力才行。一支輕飄飄的細小梅花針,沒有內力,怎麼也急射不出來,靠吹筒或彈簧射出來的細針,既為人看見,也聽出響聲,已不是無形梅花針了。隻有用內力發射,才無聲無息。而有深厚內力的高手,又不屑用暗器來對付對手。因此,武林人沒有學這門暗器的。可是這小怪怎麼會這門暗器了?難道這小怪是翠女俠的傳人?不可能,這小怪不過才十五、歲,翠女俠仙逝已有三十多年了,怎會是翠女俠的傳人?同時,也不可能是小魔女的傳人。小魔女慕容老夫人為一代奇女俠,這暗器她本身已不使用了,又怎會傳給別人的?更不可能傳給這個幽小怪。玉羅刹也疑惑地暗暗再次打量著小燕。

一陣風驚疑地望著小燕,問:“何人傳授給你這門暗器的?”

群雄,以武功來說,靜圓師太最高,其次便是一陣風了。一個是一派宗師,一個是一幫的長老,在武林都極有名望。他們不願**份出來與小燕交手,隻在—旁靜觀,當看到小燕的武功後,不由感到駭然。這的的確確是幽老怪的武功:身法怪異,掌勢刁狠,感到自己不出手不行了。一陣風先用密音入耳之功對靜圓師太說:“靜圓掌門,老叫化先出手,不行,你再出手吧!”靜圓師太點點頭。一陣風正要出麵時,卻看到了無形梅花針,更是驚疑,總感到這門暗器,多少會與一代奇女俠小魔女有關,因而動問。

小燕一笑,反問:“這種眼見的功夫,雕蟲小技,也要人傳嗎?”

一陣風一想也是,一個人具有深厚的內力,要學任何暗器還不容易?看來這小怪與一代奇女俠小魔女沒有什麼關係了,便打消了心的顧忌,哈哈一笑說:“好,好!我老叫化要領教你的高招了。”

小燕搖搖頭:“不錯,你人是老,稱老叫化嗎?恐怕還不配。”

“我不配誰配?”

“貴幫的神龍怪丐和漠北的沒影莫長老,他們才配稱‘老叫化’這三個字。你嗎?不如叫老懵懂,或者老毒物還差不多。”

一陣風微慍道:“小怪,不管老懵懂也好,老毒物也好,你出手吧!”

“就在這酒樓上動手?”

“你要在什麼地方動手?”

“虧你還自稱什麼俠義人物。在這酒樓動手。你不怕傷及無辜,驚動官府,連累了這酒樓的老板和店小二麼?不損了你俠義的名聲?我是邪魔上的人,可不在乎,難道你也不在乎?”

一陣風想不到小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錯,在這酒樓上,的確不是交手的地方。正想再說什麼,那邊—直坐著不語的靜圓師太這時說話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風長老,小施主說得不錯,我們到城外吧,老尼也想領教小施主的高招。”

有恒山派掌門親自出麵,群雄更放心多了。小燕微笑問:“老尼姑,你也要趕這一趟渾水了?”

“不敢!老尼隻想小施主少傷害其他人的生命。”

“你自問能製止得我麼?”

“老尼隻盡其心而已。”

一陣風說:“小怪,我們走吧,由我老叫化先來領教。”

小燕說:“老毒物,我先說明一句,我可不像我傻哥哥那麼心慈手軟,不願傷人。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傷人,你們小心了。”

謝婷婷冷冷地說:“幽一派的人心慈手軟?那世上就沒有什麼心狠手辣的人了。”

小燕微笑道:“你這話不嫌過分?要是我傻哥哥像你們所說的那樣毫無人性,心狠手辣,試問在斷魂坡上,在座的各位,還有幾個人能生還而活到今天?恐怕你們大多數人,早已成了我傻哥哥掌下的遊魂了。”

這事,靜圓師太,飛鷹堡主羽和一陣風不大清楚,但華山派的柳劍冷興最清楚不過了。他回想起當時,幽小怪在一舉而擊敗了幾大掌門人和高手後,要想殺人,試問當時,的確沒有人能擋得了小怪那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怪異武功,不由暗暗點頭不語。

一陣風說:“小怪,別逞嘴角之利,你走不走?”

“對不起,我還沒喝夠酒哩。要走,你們先走,我隨後就來,要是你們不急著要去閻王爺麵前報到,今夜裏,我在紫岩山下等你們好了。紫岩山下有處涼亭,涼事前是一片草地,那裏風景極佳,加上月夜,是最好的交手之地,你們單打獨鬥也好,聯手齊上也好,我都一一奉陪,怎樣?”

“好!小怪,我們一言為定,今夜裏,我們就在紫岩山下涼亭前的草地上見麵。”

一陣風話音剛落,一陣樓梯響,又有四、五個勁裝的漢登上樓來了。

登上樓的漢,其一個是峨嵋派弟草上飛,另一個是白龍會綿竹舵舵主門千石。其他的人,都是門千石的手下,白龍會的會員。

玉羅刹暗想:怎麼他也跑來這裏湊熱鬧了?綿竹這個小地方,怎麼這麼多武林高手跑來的?要說是來對付小兄弟,可又不像。看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墨明智有這麼個兄弟的,否則,思賢樓上謝婷婷、一陣風他們對小兄弟的出現就不會那麼驚訝了。玉羅刹正思索間,草上飛已向群雄拱拱手說:“各位大俠和前輩遠道而來,在下有失遠迎,恕罪,恕罪。”當他見到靜圓師太時,連忙趨前一步長揖說:“晚輩不知靜圓掌門仙駕光臨敝處。不曾敬候,望靜圓掌門寬恕。”

靜圓師太是一派宗師,功力在上靈道長之上,所以草上飛格外敬重。靜圓師太合什道:“草俠言重了,敬問令掌門傷勢可好?”

“多謝靜圓掌門。敝掌門傷勢早已恢複,現在成都大慈寺內躬候前輩,共商大事。”

趁草上飛與群雄見麵問訊時,小燕以密音入耳之功問玉羅刹:“玉姐姐。這上樓來的年漢是誰?”

玉羅刹說:“峨嵋派的俗家弟草上飛,他輕功極好。”

小燕一聽“草上飛”三個字便說:“原來是這賊到了,我叫他有路來時沒路回。”

玉羅刹一怔,問:“小兄弟你要殺了他麼?”

“我傻哥哥為武林人追捕除了上靈,都是這賊所點下的火。沒有他,我傻哥哥也不會為武林人士所注意。我就算不殺他,也叫他終身殘廢。”

這時靜圓師太微歎一聲說:“老尼聽聞幽小怪一死,從此武林無事。想不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來這也是天意,非人力所及。”

草上飛一怔問:“靜圓掌門何出此言?敝掌門也知幽小怪一死,仍有他的一些同夥,但卻不足為患。就憑敝派人手,也是可以應付他們有餘。”

謝婷婷心想:你們峨嵋派也未免太自負了吧?憑你們一派便可以應付有餘?便冷冷說:“是嗎?現在眼前便有人找上門來了!”

“哦!?誰?”

“幽小怪。”

草上飛一怔:“什麼!?幽小怪?難道他還沒有死麼?”他不由四周打量著?可是,並沒發現幽小怪,隻看見兩位秀才在臨窗的—張桌上飲酒吃飯。

謝婷婷說:“草大俠,不是我們在廣西黃冕山野所看見的那位小怪,而是另一個幽小怪。”

草上飛又愕然了:“另一個幽小怪?謝女俠,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誰跟稱開玩笑?人家還將魯東雙雄打傷了呢!”

“魯東雙雄?”草上飛又看了看,並不見魯東雙雄。因為魯東雙雄負重傷後,早已有人將他們抬到酒樓內客房醫治去了。草上飛又疑惑地問:“他們也來了麼?在哪裏給人打傷了?”

“就在這酒樓上。”

“是另一個幽小怪打傷的?”

“當然是他了!”

草上飛困惑地問:“這小怪呢?各位沒捉住他?讓他走了?”

小燕這時說:“我沒有走,就在這裏,你難道沒看見?”

草上飛望著這個少年書生,睜大了眼睛問:“你是幽小怪?”

“是呀!你不相信?”

“魯東雙雄是你打傷的?”

“這是他們自找的苦,怨不得我。至於你嘛!就是你不來,我也會找上你的。草上飛,你出手吧!你不是說憑你一派的人手,足可以應付我麼?我真想看看你們峨嵋派人的武功,高到什麼地步。”

草上飛勃然大怒。他怎麼也不相信這麼一個稚氣滿麵的少年,武功會勝過以往的那個幽小怪。至於在座的俠土和武林前輩為什麼不向小怪出手,他卻沒想到。他要來個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一舉而挑了這少年,喝聲:“你找死了!”聲落人到,一劍刺出。這是峨嵋派一字穿陽劍的淩厲招式——白龍探心。

一陣風剛喊出“草俠小心”,便見小燕身如靈猴,側身一閃,順手一掌拍出,迅如電光火石,說多快有多快。何況小燕存心要取他的性命,給群雄一個下馬威,也為墨明智出一口氣,掌勁已用了五成的陽真氣。五成的陽真氣,別說是人,就是一頭大水牛,一給拍,也會骨碎身裂。再說小燕這一掌法,又是幽老怪的合掌法,向人們意想不到的地方拍出,哪有不拍的?一陣風話音剛落,草上飛慘叫聲喊出,人也橫飛了出去,摔下樓板上時,不但胸骨齊斷,內髒也全碎了,便是怪醫前來,也救不了。

一陣風他們見小燕一掌就取了草上飛的性命,麵色突變,一齊將兵器拔了出來。靜圓師太喝聲:“各位不得魯莽。”她站起身走到小燕麵前說:“小施主,手段太狠毒了!不畏上天震怒麼?”

小燕冷冷地掃了群雄一眼,朝靜圓師太說:“老尼姑,你的話不偏心麼?”

“老尼怎麼偏心了?”

“要是我不防備,一劍叫他挑了心,那又怎樣?你會不會說他‘太狠毒了’四個字!”

“以小施主的武功,完全可以閃避他這一招,何必下此重手?”

“老尼姑,這話你怎不去對少林方慧那老光頭說?他在華陽山,完全可以閃避我傻哥哥的一招,為什麼他又下重手,將我傻哥哥震落深澗去?是不是隻準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的所謂‘俠義’人士出手傷人殺人,而不準我們自衛反擊?”

一陣風說:“靜圓師太,別跟這小怪多說了!快將他擒了下來再說。”

小燕微笑一下:“老懵懂,我看你枉活了這一把歲數,不但老懵懂,更老糊塗得蠻不講理。你配稱為俠義之士嗎?怎不讓人將話說明白的?”

“小怪,你出手就傷人殺人,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是嗎?老糊塗,試問一下,是我先出手的?還是他們先出手的?你們不先出手,我會出手嗎?既橫蠻無理,又武功不濟,傷了,死了,怪誰?”

玉羅刹說:“是嗬!這位小兄弟出手是重一些,可他沒有先出手嗬!告到官府,他也是出於自衛被逼還手的,頂多關幾天便無罪開釋,說不定你們反而給官府關起來,判刑充軍呢。”

群雄給這兩個機靈刁鑽女扮男裝的姑娘問得一時答不出話來。一個牙尖嘴利,一個近乎稚氣,但說的又是實情。本來是秀才遇著兵,有理也說不清。現在卻掉轉過來了,一群俠義之土碰上個酸秀才,弄得非常沒趣。

白龍會綿竹舵舵主門千石,到底是個江湖上的粗人,說:“靜圓師太、風長老,對付邪魔外道,別跟他講理了。我們大夥齊上,砍了他們,為草大俠報仇。”

玉羅刹故意驚恐地說:“你,你,你們怎麼不講理的?連我也要殺了?”

一陣風說:“秀才,你走,沒你的事。”

“我,我,我可以走嗎?”

小燕微笑道:“你們是要在這裏決一生死了?既然你們這些所謂正派的有名人物,不怕傷害無辜,不惜驚擾百姓,我就更無所謂了!不過,我絕不會像我傻哥哥那麼傻,不敢傷人殺人。你們準備血染思賢樓吧!”小燕說完,頓時目光一閃,宛如冷電,英氣逼人。靜圓師太從她目光一閃,看出了小燕內力的深厚,並不在自己之下,不禁心頭凜然。眼見群雄就要撲上去,她連忙喝住,轉身對小燕說:“小施主,老尼依你的意見,今夜亥時,我們在紫岩山下涼亭前會麵,以免驚動官府和平民百姓。”

“老尼姑不愧為一派掌門。好!那我們今晚在紫岩山下會麵!”小燕說完,又對玉羅刹說,“酸秀才,我們走吧!”她不管玉羅刹答不答應,將玉羅刹攔腰橫抱,身形一晃,便從酒樓窗口躍到對麵的一間屋頂上,轉眼之間,便去得無蹤無影。單這一靈巧的輕功,又使群雄愕然了。但一陣風卻“咦”了一聲,眼露愕異驚訝之色。靜圓師太問:“風長老,你怎樣了?了他的暗器?”

一陣風搖搖頭:“沒有,老叫化覺得這小怪的輕功,卻是原武林少有,似乎是西藏達尼法王一派‘踏雪無痕’的輕功。”

一陣風毒丐不但閱曆豐富,更以輕功見長,熟悉各家各派的輕功,所以當小燕晃身、起步、輕落的刹那間,便看出了小燕輕功的門路。

靜圓師太點點頭:“看來這幽小怪不但內力深厚,武功也雜,恐非原武林之福。老尼自問,恐怕不是他的對手。這樣吧,今晚由老尼師徒三人前去紫岩山會他,各位不必去了。萬一老尼不敵,各位隻好通知各大門派掌門人,集力量殲滅此怪。”

謝婷婷說:“靜圓師太,我們怎能讓你老人家一個人前去的?要去,我們大家都去。”

“不!老尼不敵,各位去也沒用,徒傷性命,還是聽從老尼的話好。”

“靜圓師太,這樣好不好,現在不少掌門人已雲集成都,風長老的輕功最好,由他老人家趕去成都,通知各大掌門和武林高手在今夜亥時前趕到紫岩山下,我們大家都陪你老人家去。”

“不錯,謝女俠這主意最好,我老叫化辛苦一趟,現在就走。”一陣風說完,身形一閃,立刻走了。這毒丐真如他的綽號一樣,來去一陣風,論輕功,是原武林少有的高手之一。

靜圓師太見此情境,隻好說:“各位一定要去,我勸大家還是別出手,由老尼一個人會他好了。”

謝婷婷說:“到時再說吧。”

於是他們請白龍會門舵主派人抬了草上飛的屍體去安葬,然後就在白龍會門舵主處休息,以赴今夜小怪之約。也在安葬草上飛時,一隻白鴿又從白龍會處飛出,往成都的白龍會總堂飛去……

再說小燕攔腰橫抱著玉羅刹,舒展輕功,快如流星閃電,轉眼之間,便越過城牆,來到城外郊野,在一處無人來往的樹林裏,將玉羅刹輕放下來,說:“玉姐姐,對不住啦!小弟得罪了!”

玉羅刹十分驚訝小燕這一身深厚的內力和極俊的輕功,橫抱著自己飛奔輕掠,仿佛徒手一般,毫不費勁,自問自己,就辦不到,說:“小兄弟,好俊的武功嗬!叫姐姐我開了眼界啦!”

“玉姐姐見笑了。”

的確,小燕身懷幾門絕技,可以說是得天獨厚。首先她生長在武林世家,不論父親、母親,都是武林的上乘高手,而祖父母,更是武林的一代奇人,小燕從四五歲起,便開始學拳腳之類舒展經脈的功夫了。一到歲,便練佛門最為上乘的內功一一陽真功。一早一晚,從不間斷。慕容寧幾乎將自己在絕穀牛所練的陽真功的方法和步驟,按部就班,逐一不漏地細心傳給了小燕。

對於練武的人來說,首先要有天聰和慧根,其次要有資質,也就是各方麵的身體條件。不然,你怎麼勤學苦練,頂多可以達到上乘高手的地步,一過四,五十歲,想再進一層就不可能了。小燕的父母,盡管得天獨厚,但由於天聰和慧根不及,怎麼學,也達不到第一流的上乘高手境地,僅僅可以跡身於高手之列。而小燕卻是二者兼而有之,加上她性格酷似祖母,更得到小魔女的鍾愛。盡管小燕沒有祖父那般專心苦練,也沒有祖父那種意外巧合和機遇,可是小燕從小就練這門上乘內功,體內沒有半點其他雜氣,因而是最為純粹的陽真氣。武林人,總愛把武功分為正邪。其實不外乎是練功時,正派武功是循序漸進,進展緩慢,然而基礎紮實深厚,不易走火入魔,而邪派武功是另辟蹊徑,講求速成,打破一切陳規舊律,但一下不慎,極易走火入魔。小燕所練的內功,最為正派了,因而基礎比任何武林人都紮實深厚。她練到十三歲時,寧便運用陽真氣助她打通了任、督兩脈,從而使她功力大增,練起陽真功來,就比以前快速多了。誰知她在打通陽蹺、陰蹺兩脈,陽真功練到四、五層時,一時頑心頓起,竟然學她祖母的行為,偷偷地一個人跑出去闖蕩江湖,碰上墨明智,鬧出了一連串的事情來,從而斷練陽真功。……

她給祖母從桂林捉回來後,不但又重新練陽真功,更練西門劍法。一年後,不論內功、劍術,都達到第一流上乘高手境地。尤其在陽真功上,又打通了陰維、陽維這兩處奇經。奇經八脈,除了衝脈、帶脈她沒有打通外,其他脈全打通了,使陽真功達到了第八層的境界。八層的陽真功,是可以揮綢成棍,摘飛花傷人,功力已勝過五十年前驚震武林的黑蝙蝠了。在當今的武林,她那一身渾厚的陽真氣,除了不及自己的祖父母、巫山怪醫和墨明智之外,功力已在武當、昆侖二大掌門人之上,與少林寺的掌門人方慧大師和太乙門的朱玲玲非駕並驅,不分高低了。何況她還身兼正邪兩派最為上乘的武功——西門劍法和合掌法。她真氣不及墨明智,掌法遜於朱玲玲,可是在劍法上,卻達到了雄、險、幽,奇、絕的高峰,單憑西門劍法,她便可傲視天下群雄,所以輕功和無形梅花針對她來說,的確是雕蟲小技了。

這時小燕又笑著問玉羅刹:“玉姐姐,你不怪我麼?”

玉羅刹奇異地問:“我怪你什麼嗬?”

“姐姐是女兒身,給我這麼抱著,不惱?”

玉羅刹笑了:“我幹嗎惱呢?”

“噢!有人說,男女授受不親。姐姐給我抱了,今後怎麼嫁人?玉姐姐,你嫁給我好不好?”

玉羅刹笑著用手指戳了一下小燕的額頭說:“你這小妞兒,人細鬼大,說話也不害羞。”

小燕一怔:“你,你叫我什麼?”

“小妞兒呀!你這個假小,以為我看不出你來麼?”

“你看出我來了?不對,是誰告訴你的?”

玉羅刹眨巴一下眼睛:“你呀!”

“我!?我幾時告訴你了?”

“剛才呀。”

“剛才!?姐姐,你別打算瞞我,是不是你師伯告訴你的?”

玉羅刹一怔:“我師伯?我師伯也知道你是個假小麼?”

小燕從玉羅刹的神情看出,柳表叔沒有將自己真麵目告訴她。心下疑惑,我有什麼破綻讓她看出來了?轉而一想,暗叫糟了,自已這麼一問,不是告訴她柳表叔已知我的麵目了?便慌忙說:“玉姐姐都看出我了,你師伯目光敏銳,還有看不出我的?玉姐姐,你告訴我,你怎麼看出我的?使我今後有所防範呀!”

玉羅刹說:“小兄弟,初時我的確不知道你是假小。當你攔腰挾起我離開思賢樓時,我心裏還有點害怕。可是,你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清香,使我頓時醒悟:你原來跟我一樣,是個假小。這不是你告訴我了嗎?”

“噢!看來我今後不能太接近人了!”

“小兄弟,我們坐下來談吧。”

小燕挨著她身邊坐下來說:“玉姐姐,今後你可不能將我的麵目向任何人說。要是我傻哥哥沒有死,你更不能告訴他。”

“墨兄弟一直還不知道嗎?”

“他呀!傻乎乎的,什麼也不懂,怎麼會看出我來?”

玉羅刹心裏感到好笑,暗想:世上恐怕隻有墨明智這忠厚老實的小傻瓜,與她幾個月來日日夜夜相處,還不知道她是個女兒身。玉羅刹也從小燕的言行看出,這個精靈刁鑽而又武功莫測的少女,已將墨明智看成是自己的意人,要是墨兄弟真的沒有死,他們的確是一對幸福美滿的俠侶。但若然墨兄弟真的不幸死去,那麼,原不知有多少所謂的俠義人物,會喪在她的掌下。玉羅引想到這裏,又不禁暗暗為小燕的安危擔心。如果讓她一個人這麼闖蕩,萬一原武林各處高手和幾大門派的掌門人聯手來對付她,就是她武功再好,人再機靈,也難免不會落得像墨兄弟般的遭遇。心想:我一定要想辦法幫助她才行,最好將奇俠慕容老前輩、神龍怪丐、巫山怪醫以及我的義父一齊請出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