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紫岩山下(3 / 3)

小燕見玉羅刹沉思不語,問:“玉姐姐,你怎麼不說話了?”

“小兄弟,我是想思賢樓上你這麼一鬧,恐怕會驚動所有的武林人了,何況你今夜裏又約了他們……”

“玉姐姐,你為我擔心麼?”

“是有點擔心。靜圓師太是當今武林十大高手之一,又有丐幫一陣風這個老毒丐他們,何況白龍會又是當地的地頭蛇……”

“我才不將他們放在眼內哩!”

“不!小兄弟,江湖上奸詐百出,所謂明槍易擋,暗箭難防。靜圓師太、一陣風是武林有名望的人物,他們固然會光明正大地與你交鋒。但白龍會的人,卻是龍蛇混雜,我不敢擔保他們不會使出奸詐的手段來。”

“是嗎?那我叫他們死得更快些。”

“小兄弟,你不擔心他們在紫岩山下像龍門的人一樣,埋伏強弓毒箭?”

“玉姐姐,你放心,真的這樣,我自有對付他們的辦法。”

玉羅刹疑惑問:“小兄弟,難道你在紫岩山下已有布防?”

“要不,我為什麼約他們去紫岩山?”

玉羅刹雖然為人機智,也弄不清小燕葫蘆裏裝的什麼藥,問:“小兄弟,你不要我幫忙麼?”

“我當然需要姐姐相助啦!不過,姐姐可不能露麵,以免令昆侖派的人為難。姐姐在暗為我注意四周就行了,不到必要,切莫出手。”

“好吧!到時看情況說吧。”

小燕又問:“姐姐,你知不知我為什麼要在思賢樓上這麼鬧的?”

“是嗬!同時我也奇怪,怎麼這麼多的武林高手跑到綿竹來了?”

“姐姐不知道上靈這賊道發出武林帖,邀請天下各門派幫會,會盟成都麼?”

“哦!?會盟成都?他們會什麼盟的?”

“我也不知道這賊道會什麼盟的。”

“那麼說,靜圓師太、一陣風他們是趕去成都的?不約而同集在綿竹城了?”

“姐姐,綿竹城是他們的一個接待站。”

“奇了!墨兄弟在江湖上傳揚死了,他們還會盟成都?小兄弟,這不是為了對付你的吧?”

“不會,上靈賊道發出武林帖時,還不知道有我這麼一個幽小怪,更不知道我來到了成都。”

“那他們要會什麼盟的?”玉羅刹沉思起來。

“姐姐,在思賢樓時,我從他們的談話聽出,他們是要選什麼盟主,統率武林,重建武林的什麼正義秩序。”

玉羅刹沉思地說:“難道上靈賊道想當武林盟主?”

小燕輕蔑地說:“這個賊道,憑聲望和武功,怎麼也不會輪到他當盟主。”

玉羅刹搖搖頭:“小兄弟,上靈這賊道深沉和老練哩!固然,論武功,他不及武當、昆侖和恒山派掌門,更不能與少林寺的掌門相比;論聲望,他也不及方慧大師和靜圓師太二人。但在為人的機智上,除了四川陶門的陶三公,所有掌門人都不及這賊道。方慧大師和靜圓師太是佛門人,淡泊名位,並不會想要什麼盟主之位。我師伯和武當派掌門人,也不大想過問武林的瑣事。看來盟主一席,極有可能落到達賊道的身上,要不,他為什麼散發武林帖?”

“姐姐,我在思賢摟一鬧,就是想叫他們會不成盟。原來這賊道還想當什麼盟主的,好呀!我叫這賊道到酆都城去當盟主。姐姐,這裏的事情一了,我和你到成都去大鬧一場,好不好?”

“我們兩個人行嗎?”

“有什麼行不行的,起碼我們鬧得他們手忙腳亂,會不成盟,選不成盟主。”

玉羅刹本來就是一個喜歡鬧事不安份的姑娘,她聽了一笑說:“好呀!我們就大鬧一場。”突然間,她一下想起一個人來,說,“小兄弟,可能還有一個人會來幫助我們。”

“誰?”

“在青羊宮出現的那位武功極高的俊氣書生呀,他是墨兄弟的好朋友,可能會來。”

小燕點點頭:“不錯,他人在成都,一定會來的。有他來更好,沒他來,我們照樣鬧我們的。”

是夜,月光似水。四月十五的月亮,似乎比往夜特別明亮,整個紫岩山,仿佛浸在一片銀色的世界,山野、樹木、山徑,看得清清楚楚,如同白晝。

山下的涼亭、草地,寂靜無人。其實小燕和玉羅刹,早已在酉戌時交替之間,來到紫岩山了。她們並沒有在涼亭等候靜圓師太,而是在不遠半山上一處岩石隱藏起來,不動聲色地凝視山下涼亭的動靜。在這半山上,可以遠眺二、三裏外一切人和野獸的動靜。就在戌時左右,她們便看見一群黑衣人,不下三、四十人之多,悄然無聲地來到了山腳下,然後埋伏在涼亭四周的樹木和亂石裏。

玉羅刹輕輕說:“小兄弟,你看,這群黑衣人,恐怕就是白龍會的人了,他們在暗算你哩!”

“姐姐,我們先別出聲,等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俠義人士來了後,看看他們怎樣,我會像在鬆潘草地上,對付龍門的人一樣,用我的梅花針,叫他們全部回姥姥家去。”

戌時三刻左右,隻見遠處三條白影,仿佛如三隻白鶴似的,舒展輕功,飄然而來,這是恒山派掌門人靜圓師太和她的兩個女弟。她們來到涼亭前的草地上,舉目四望,不見人影,其一個女弟說:“師父,涼亭沒有人,那幽小怪還沒有來,我們到涼亭內等他來好不好?”

靜圓師太屏息傾聽了一會說:“冷月,他早已到了,而且不隻他一個人。”靜圓師太內力深厚,早已察覺到涼亭及草地四周,埋伏了不少的人。

冷月一怔:“來了?師父,我怎麼不見的?他在哪裏?”也不出瞧四周凝神打量。

靜圓師太輕說:“小心!提防暗器!”

這時,遠處又躍來七、八個人影,是謝婷婷、冷興、飛鷹堡堡主符公望等人也來了。謝婷婷問:“靜圓掌門,那小怪還沒有來?”

靜圓師太說:“各位小心,不單是小怪一個人,他們有三、四十人,全都埋伏在這四周一帶的樹林亂石。”

眾人一聽,全都亮出刀劍來,背向背地圍成***,以應付四周射出的暗器。玉羅刹看得疑惑了,輕說:“小兄弟,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們事先沒通知對方?”

“噓!姐姐,先聽聽他們怎麼說。”

謝婷婷又在山下草坪上說話了:“看來這小快約我們來紫岩山是有預謀,邪派果然是邪派,完全不講江湖道義,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幽小怪,你為什麼不敢出來與我們正麵交手?”

跟著,有人似夜梟般地在樹林嘿嘿地笑起來:“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的人,難道很講江湖道義麼?”

謝婷婷怒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不敢出來與我們交手?”

又是一陣嘿嘿怪笑:“好,好,老夫先來領教崆峒派高招。”聲一落,一條黑影從樹林飛出,輕快敏捷,落在涼亭的前麵,橫刀而立,麵對群雄。

謝婷婷從來人目光看出,來人是位五十歲的黑衣老者,目光湛湛,顯然內外功頗了得。謝婷婷問:“你是何人,與幽小怪有什麼關係?”

“幽小怪是老夫的好友,至於老夫的姓名,還是先別說出來的好。等到你們一個個臨死之前,老夫自然會告訴你。”

玉羅刹在半山疑惑不已。初時,她以為是義父索命刀趕來了,可從身形、聲音可以肯定來人根本不是索命刀。後聽他說是幽小怪的好友,不禁低聲問小燕:“這黑衣老人是你的朋友?是你預先叫他們埋伏在山下的?”

小燕搖搖頭:“我不認識他,再說我也沒有這樣的一位朋友。”

“奇了!難道他是墨兄弟的朋友?”

小燕問:“姐姐,你以前沒見過這個人?”

“沒見過!”

“也沒聽我傻哥哥說到他?”

“沒有。墨兄弟隻說到你,沒影那老叫化和佟家兄弟,再其次便是教他讀書認字的何公,從來沒說有這麼一個朋友的。”

“姐姐,你不感到這事有點奇怪麼?”

“是嗬!龍門的人也自稱是墨兄弟的朋友,現在這老者也自稱是墨兄弟的朋友,這事透著古怪哩!說不定其有重大的陰謀。”

“姐姐,我們想辦法捉住他,別叫他跑了,更不能讓他死去。”

“可是,他同夥的那三、四十多人……”

“姐姐放心,我先去將他們放倒了。”

“你要全殺了他們?萬一他們真的是墨兄弟的朋友,那不殺錯人了?”

小燕一笑,便閃身而去。她輕盈靈巧得像疾飛的夜鳥一般,在樹木,亂石、野草倏起倏落,一晃而逝,全無半點聲音。玉羅刹看見更是讚歎不已,暗想:這位姑娘是哪一武林世家的千金?怎會有這麼一身俊功夫?她聽墨兄弟說過,這個小兄弟,隻是墨明智下山尋找幽老怪時,在半路上碰到的,顯然她不是從小就跟幽老怪學藝,更不會是老怪的弟,看來這小姑娘神秘得很哩!不但武功莫測,連身世來曆也莫測。玉羅刹雖然認識奇俠夫婦,但一直沒機緣到紫竹山莊拜訪過,她當然不認識小燕了。要不,以她的為人機敏,從無形梅花針,早就該想到是奇俠夫婦的孫女了。

這時,謝婷婷與黑衣老者在山下草坪上早巳交鋒了。十多個回合後,謝婷婷已漸漸不敵,在黑衣老者的刀光下,幾乎再沒法招架。黑衣老者一聲獰笑:“崆峒派的武功也不過如此,給老夫躺下吧!”眼見謝婷婷就要喪生在黑衣老者的刀下。驀然人影一閃,靜圓師太人已來到,手拂塵一揮,便將黑衣老者逼開,從而救了謝婷婷。

黑衣老者一聲冷笑:“靜圓師太,你要聯手來戰老夫?”

靜圓師太合什道:“阿彌陀佛,老尼動問一聲,賀蘭雙雕的笑雕,可是施主?”

玉羅刹一聽“賀蘭雙雕”幾個字,更是吃了一驚。賀蘭雙雕,一向縱橫漠北,行蹤飄忽,出沒無常,專劫過往商隊,手段殘忍,殺人無數,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魔頭之一,一把斷魂刀,幾乎打盡了長城內外的武林高手。黑道上流傳這麼四句:“南有索命,北有斷魂,雙刀出現,遍地屍橫。”不過這魔頭極少竄入原,就像自己的義父索命刀,極少去江南一樣,他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墨兄弟又怎麼會與遠在賀蘭山上的雙雕交成朋友了?這絕對不可能。

賀蘭雙雕的笑雕似乎暗吃一驚:“你,你怎麼認出老夫了?”

“施主的斷魂刀法,獨具一格,老尼又怎麼不識?”

突然間,又一條黑影,幾乎如幻影般出現,冷森森如帶哭的聲音說:“果然不愧為一派掌門,認出我兄弟。好,好!你們等死吧!”來人是賀蘭雙雕的哭雕,年約四十多歲,一哭一笑,雙刀聯手,就是武林第一流上乘高手,也不敢大意。

靜圓師太說:“善哉!善哉!兩位施主,不畏天理昭昭麼?”

笑雕說:“老尼!你沒認出老夫兄弟猶可,認出了,那就別怪老夫兄弟心狠了!”

“阿彌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尼還是奉勸兩位施主,回頭是岸才好。”

哭雕說:“老貧尼,你這一套廢話,去對你的徒徒孫說吧,我隻知殺人,管它佛不佛的。”

笑雕說:“佛有什麼好?不能吃肉,不能喝酒,還整天咿咿呀呀念什麼頭痛經,不如殺人痛快。”

飛鷹堡堡主符公望說:“靜因掌門,別跟這兩個魔頭說了,讓我來會會他們的斷魂刀。”

哭雕陰森森地說:“好,好!你號稱祁連飛鷹,我兄弟倆號稱賀蘭雙雕,你不戰我們,我們也打算上祁連找你了!來來來,今夜裏我們一並解決,省得我去祁連山找你。”

靜圓師太說:“符施主,還是讓老尼來應付他們。”說時,暗運真氣,頓時緇衣飄蕩,朝賀蘭雙雕說:“兩施主請賜招,萬一老尼勝了,請兩施主從此退出江湖,歸隱賀蘭,別再與幽小怪為伍。”

笑雕咯咯怪笑:“老尼,老夫勸你別做春秋大夢。別說你勝不了老夫兄弟,就是勝了,你們也難以活著離開此地。”

靜圓師太微笑:“老尼早已知兩施主在這四周埋伏了人手。”

哭雕陰森森地說:“既然這樣,我們別交鋒試招了!”說時,向笑雕打了一個眼色,這—雙夜梟,立即騰空而飛,躍上涼亭頂上,喝聲:“放!”

聲落箭出,—陣箭雨,從西邊白樹林發出,而東、南、北三個方麵,卻不見動靜。草坪上的群雄早有防備,兵器齊揮動,將這一排箭擊落了。

賀蘭雙雕有些愕異,怎麼隻有西麵的人聽令,其他方麵埋伏的人不聽命令的?難道他們沒聽見?笑雕又厲喝一聲:“給我全部放箭!”他氣充足,別說附近四周,就是在半裏之內,也該聽到了。可是不但沒有響應,連西麵的人也沒動靜了。賀蘭雙雕暗感不妙,怪不得靜圓這老尼從容鎮定,毫不恐懼,原來她也悄悄地暗派了其他高手,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將我們的人全收拾了。

靜圓師太他們也感到訝異,怎麼這雙雕埋伏於四周的人不聽號令?難道暗有高人相助?雙方的人都不知道,不聲不響收拾埋伏的人,竟然是小燕,她以滿天散花的手法發出無形梅花針,將埋伏的人都打了要穴,令他們一個個都不能動彈。

群雄知道暗有人相助,更放心了。飛鷹堡符堡主首先喝道:“賀蘭雙雕!暗箭傷人算什麼?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下來與我們交手。”

柳劍玲興更惱怒地說:“兩個老賊,看你們還往哪裏走?”

賀蘭雙雕相互看了—眼,他們本想盡快解決,離開此地的。沒想到事情沒辦成,反而暴露了自己的麵目。同時更感到能在不聲不響收拾自己埋伏於四周那四十多人的,必然是一等一的上乘高手。眼下一個靜圓師太,武功就在自己之上,再加上那些在暗的高手,對自己更有威脅,再不走,恐怕今夜裏就是白喪命的時候。笑雕輕說:“老二,我們走吧!”他們再也不打招呼,縱身就想往山上躍去。誰知迎麵一條白影衝起,雙掌拍出,淩厲的掌勁硬生生將他們逼回涼亭前的草坪上。這個突然而來的白影也同時落在他們不遠的地方,賀蘭雙雕心頭凜然。因為從來人的掌勁感到,來人內力渾厚,自己簡直不敢去比。無疑,這人必然是在無聲無息收拾了自己埋伏的人手的。

靜圓師太他們恐怕比賀蘭雙雕更感到驚愕,因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約自己前來交鋒的幽小怪。他們不明白,這小怪怎麼向賀蘭雙雕出手的?賀蘭雙雕不是相助這小怪而來的麼?難道他惱恨賀蘭雙雕怕死逃走?

賀蘭雙雕不認識小燕,他們看到的是月光下站著一位麵帶微笑,神態飄逸的美少年,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麼一個美少年,有那般奇厚的功力,能將自己逼回來,驚疑地問:“你是誰?”

這一問,又使靜圓師太他們感到愕異了。怎麼!?賀蘭雙雕怎麼不認識這幽小怪的?大家不由相互愕視。

小燕嘻嘻一笑:“你們怎麼連我也不認識了?你們不是來幫助我的麼?”

笑雕驚疑:“你是——”

“我就是幽小怪呀!”

雙雕駭然齊問:“你就是幽小怪?”

“是呀!看來你們不認識我。你們怎麼會跑來這裏幫助我的?”

“這——!”

“你們是我哥哥的好朋友吧?”

“不錯,不錯,我們正是令兄的好友。”

小燕為人慧黠,哪有看不出賀蘭雙雕的神色?心裏“哼”了一聲,暗道:“你們這兩隻賀蘭山上的老烏鴉,居然在我麵前撒謊?看來你們根本就不認識我那傻哥哥,又怎會與他交朋友?玉姐姐說得不錯,這裏麵必有不可告人的陰謀,龍門的人是這樣,現在這兩隻老烏鴉也是這樣。你們不說實話,能跑得了嗎?”小燕不動聲色笑道:“那我多謝你們啦!”

“不敢,不敢,為了令兄,我們不過盡力而已。”

“可是你們怎麼跑的?不為我哥哥報仇了?你們敗給了他們嗎?”

賀蘭雙雕一心想快點離開,不料給小燕纏住了,隻好說:“小兄弟,我們快點離開這裏,他們在暗埋藏了可怕的高手。”

“是嗎?我卻要看看是什麼可怕的高手了!你們先別忙著走,由我來與他們交鋒,真的不行,我們再走好嗎?”

賀蘭雙雕真恨不得一刀就劈了這小怪,這時隻好苦笑說:“好吧!我們也想看看小兄弟的高招。順便也……”

可是她們話還沒說完,小怪突然出手,封了他們兩人的穴位,令他們僵立在草坪,隻能說話,不能動彈。

笑雕驚恐地怒道:“你,你這是幹什麼?”

“你們不是要看我的高招?我擔心你們未等看完就跑了。”

“你封了我們的穴道,不擔心他們將我們殺了?”

“你們放心吧!人家是名門正派上的俠義人物,怎會出手傷害無力反抗的人?再說,他們要是傷害了你們,我也會給你們報仇呀!”

這邊靜圓師太他們見了,也感到驚訝、愕異。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幽小怪會突然出手封了賀蘭雙雕的穴位的。就算賀蘭雙雕貪生怕死,不願再相助,也不能封人穴位嗬!怪不得江湖上傳盲幽小怪行為怪異,舉止與人不同,喜怒由心,出手無情。現在看來,果然如此。目前的這個幽小怪是這樣,那在華陽山死去的小怪也是這樣。這也活該賀蘭雙雕倒黴,交了幽小怪這麼一個明友。

小燕朝著愕然不解的群雄說:“老尼姑,現在我們可以交鋒了,是單打獨鬥決勝負呢?還是你們聯手齊上?再不然,你們也可以將藏在樹林的高手叫出來,我都不介意。”

小燕這話,可以說是狂妄極了,不但將謝婷婷、冷興這些武林高手不看在眼裏,也根本不將一派宗師靜圓師太看在眼下,幾乎將群雄氣得死去活來。本來靜圓師太為人修養極好,從不輕易動怒,現在也忍不住了,微慍地說:“小怪,憑你一個人,用得著我們聯乎齊上麼?好,你亮出兵器來。”

“老尼姑,你是一個出家人,幹嗎這麼大的火氣嗬!我不過將話先說清楚罷了。”小燕笑嘻嘻地說。

靜圓師太壓下心惱怒,仍慢聲細氣地說:“小施主,還有什麼要說清楚的?”

“當然要說清楚嗬!單打獨鬥有單打獨鬥的打法,眾人聯手齊上有聯手齊上的打法,我心裏好有個準備呀!不然,明明說好單打獨鬥,你們又突然來個聯手齊上,我想變換招式也來不及了,那不吃大虧嗎?”

這簡直是小孩說的話,武林人交手,瞬息之間,出手變化莫測,哪有一定的打法?就算是單打獨鬥,也應時刻提防對方的突然變化和暗算,正所謂“兵者詭也”。看來這小怪不是毫無臨敵交鋒經驗,便是故意裝傻扮懵。靜圓師太說:“放心,隻有老尼一個人與你交鋒。”

“是嗎?要是你敗了怎樣?”

“小施主,你有信心能戰勝老尼?”

“不!我是問,萬一你敗了怎樣?”

“任由小施主處置。”

“我要你的人頭,你也答應?”

“老尼真的技不如人,隻有一死而已。”

小燕搖搖頭:“我可不想要你的人頭。”

“你想怎樣?”“我隻想你轉回恒山,今後別過問我的行為。”

謝婷婷等人聽了,有些奇異。怎麼這小怪會這般仁慈?不想取人性命?那為什麼在思賢酒樓上一出手就傷了魯東雙雄,殺了草上飛?隻有一個解釋,顯然這小怪心怯,知道自巳不是靜圓師太的對手,給自己留下一條活命的退路。靜圓師太點點頭:“可以,要是小施主敗了怎樣?”

“你不會殺我吧?”

“阿彌陀佛!小施主敗了,老尼隻求小施主跟我回恒山,麵壁十年,十年之後,也不得為禍武林。”

“老尼姑,你這樣說不太苛刻麼?”

“小施主不答應,老尼隻有廢去了你一身的武功。”

“看來我不答應是不行了!好吧!老尼姑,你出手吧。”

“請小施主亮兵器。”

“既然不是生死決鬥,我亮兵器幹嗎?”

“小施主憑一雙肉掌接老尼的拂雲帚?”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