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靜圓師太見小燕要赤手空拳同自己比試,便說:
“既然這樣,老尼也以—雙肉掌與小施主過招了!”
“不行!我知道掌法不是你所長,拂雲十八帚才是你獨步武林的絕技,不然,你敗了不服氣。”
靜圓師太怒了:“小施主,你敢這樣藐視老尼?”
“我說的是實話呀!怎麼說是藐視你了?”
謝婷婷在旁說:“靜圓掌門,既然這小怪不知死活這般放肆,你老人家就教訓教訓他一下,以免他目無人。”
靜圓師太有些猶豫,感到自己身為一派掌門,以拂雲帚來對付一雙肉掌,就是勝了,傳到江湖上也不光彩。不用嗎?的確掌法並不是自己所長,對付其他的上乘高手還可以,對付這小怪,恐怕難以取勝。聽謝婷婷這麼一說,便明白了謝婷婷的用意,她皺皺眉問:“小施主,老尼用拂雲帚,你敗了不後悔?”
“我後悔什麼嗬?”
“小施主,在交手時,你還可以用兵器。”
“老尼姑,你還有個完的沒有?”“好!小施主,請先出招。”
小燕指指賀蘭雙雕說:“老尼姑,我得將話說清楚,在我們交手,你和你的同夥,不得殺害他們,否則不管我是勝是敗,你都得履行諾言,轉回恒山去。”
謝婷婷輕蔑地說:“你以為我門像你這邪魔外道的人,會殺害他們麼?”
“謝女俠,你說這話不麵紅麼?”
“我麵紅什麼?”
“要是你們真的光明磊落,那為什麼在思賢酒樓上。不打招呼,就突然出手,這是名門正派的行為嗎?你們不將話說清楚,我才不放心哩!”
靜圓師太說:“小施主,老尼答應你不殺害他們就是。”
“殺害了就算敗,履行一切諾言?”
“是。”
“好!老尼姑,那我出手啦!看招!”
小燕一個靈猴百變身法動作,突然躍起,真是動如脫兔,出手如走電,竟然從靜圓師太身後一掌拍出,雖然運氣隻有五成,這五成的陽真氣之勁,已使掌力如狂風怒浪般地朝靜圓師太襲來。
靜圓師太雖然閃開了小燕這一掌,?切耐啡錘械膠弧k醯眯⊙嗯某齙惱憑ⅲ壞惺焦忠歟誥⒌納詈癲幌掠謐約杭甘甑墓αγ耆鱟約旱囊飭現狻8判⊙嗌硇我換危炙蘋糜鞍閆冉徽憑鉤約旱睦呦屢睦矗饈塹氐氐賴讕龐睦瞎值牧險品ǎ蠛菪晾保蒼彩μ刖龐睦瞎紙還媯鈧庹品ǖ睦γ壞刃⊙嘣俜⒄校鬩恢惴鞽觶饈嗆閔腳煞髟剖酥閆渲械囊徽校霸葡砩ⅰ保憬⊙嗟惱憑⒒飭恕?/pgt;
恒山派的拂雲十八帚,的確是獨步武林的絕技,雖然隻有十八招式,但變化無窮,除了少林、武當、昆侖三大掌門人能接下外,其他各大派的掌門人,幾乎接不了十招,至於其他一流高手,更在八招之內敗北。拂雲十八帚的最後三招:“興雲布雨”、“怒雲壓頂”和“風雲雷電”,就是少林、昆侖、武當三大掌門人,也不敢正麵招架,隻能避其鋒而求自保。何況靜圓師太功力深厚,拂雲十八帚浸淫了十幾年,已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所以她一招“雲消霧散”,就化解了小燕刁鑽辛辣的淩厲掌勁。
小燕見靜圓師太隻輕出一招,便化解了自己的掌勁,暗想:看來這老尼姑功力不淺,我可不能太大意了。好吧,我先不出手,看看我那集靈猴百變身法和迎風柳步一起的招式,能不能閃避拂雲十八帚,於是小燕采取了以守為攻的方式。隻見她一時身形一晃,一時又輕輕飄開,一時衝天而起,一時又平地翻滾,閃避著靜圓師太連綿不斷使出的招式。拂雲帚雖然柔軟如絲,但在靜圓師太真氣的貫輸之下,卻堅硬如鋼針,一給拂,就是金石也為之斷裂。可是小燕身形簡直如幻影飛魂,在重重如山、排排似浪的拂雲帚,上飛下騰,東穿西插,身段優美靈敏,不但沒給拂,就連衣服也沒給碰著,令所有在場目睹的人,都看得瞠目結舌,驚愕不已。
謝婷婷他們見靜圓師太隻出手兩招,就將小怪逼得無法還手,一味閃避,以為靜圓師太穩占上風了。現在看來卻不是這麼回事,大家都有點為靜圓師太擔心了。末了,靜圓師太將自己成名的最後四個絕招抖了出來,隻見一團光華,在涼亭前的草坪上滾動。驀然一聲慘叫,一個黑影從團團光華飛了出來,摔在三丈多遠的草地上,頓時光華消失。靜圓師太略帶氣喘,手執拂塵佇立在涼亭前。這—下,連半山的玉羅刹也怔住了,難道小兄弟已遭了不幸,喪在靜圓師太的拂塵之下?突然,她又聽到謝婷婷吃驚叫道:“靜圓掌門,這死者可不是小怪嗬!”這樣一來,不但半山的玉羅刹愕然,連靜圓師太也愕然了:“不是他,是誰?”
“是賀蘭雙雕的哭雕。”
“什麼?是哭雕?”
靜圓師太茫然了。自己的一招“風雲雷電”,明明拂的是小怪,怎麼會是哭雕了?那麼小怪去了哪裏?
眾人正茫然,哭雕身後閃出一個人來,咭咭地笑著:“老尼姑,你怎麼打得糊塗起來,將哭雕當成我了?”
這個咕咭發笑而說話的人,不是小怪又是誰?靜圓師太瞪大了眼睛,驚疑地問:“你是人還是魔鬼?”
“老尼姑,我當然是人呀!”
靜圓師太呆了半晌問:“你,你怎麼從老尼的‘風雲雷電’閃身出來的?哭雕又怎麼跑進老尼這一招去了?”
“我怎麼知道呀!我還奇怪,你怎麼不攻我,反而去攻不能動彈的哭雕?”
“你不是會變魔術吧?”
的確,靜圓師太對這一突然發生的變化,感到莫名其妙,也難以理解。
小燕眨眨眼睛:“誰會變魔術了?”
“好!你再接老尼這一招。”
“喂!老尼姑,你說話算不算數的?”
“老尼幾時說話不算數?”
“那好呀!請你帶著你的兩位弟,轉回恒山,今後可不能再過問我的行動。”
“你——!”
“老尼姑,我們有話在先,在我們交手,你和你的同夥如果殺害了賀蘭雙雕,就算敗了。老尼姑,你身為一派宗師,總不能說話不算數吧?”
“這——”靜圓師太無話可說了。
“老尼姑,請走呀!”
靜圓師太麵色蒼白,半晌,朝兩位弟說:“冷月,我們走!”說完,掉頭而去。
冷月狠狠地盯了小燕一眼說:“小怪,是我師父答應你,我們可沒有答應你。今後,你別再碰到我們手上。”
小燕笑道:“好呀,今後我就領教你的高招好了!”
冷月一跺腳,追著師父去了。
靜圓師太一走,謝婷婷他們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大家心裏都明白,憑自己的武功,誰也不是小怪的對手,不走,大家隻有聯手齊上。
小燕朝他們微笑問:“怎麼?你們是單打獨鬥,還是聯手齊上?”
這時,小燕突然聽到玉羅刹用密音入耳之功對自己說,“小兄弟,小心,遠處又有二、三十個人朝這兒來了!”
小燕皺了皺眉,也用密音入耳之功對玉羅刹說:“玉姐姐,不管出現什麼情況,你千萬別露麵。不過,眼下這個賀蘭笑雕,你得想辦法先帶走,他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了。”
玉羅刹說:“好吧,我想辦法就是。小兄弟,你小心應敵才是,所來的二,三十個人,恐怕都是武林的一流高手。”
這時,謝婷婷他們商量好了,隻見華山派柳劍冷興站出來說:“小怪,請原諒!我們自問單打獨鬥,不是你的對手,隻好聯手齊上了。”
“好!你們就聯手齊上吧。”
“小怪,請亮兵器。”
小燕突然說:“慢點,有人來了。”
小燕話音剛落,一條人影,似流星般地飛來,轉眼已落在草坪上,來人輕功極俊,飄落無聲,謝婷婷一看,不禁歡呼起來:“風長老,是你老人家來了!”
來人正是丐幫的長老一陣風,因他輕功最好,最先趕到。
小燕冷冷地說:“好啦!你們可來了一個厲害的幫手了。”
一陣風冷電似的目光—掃,問謝婷婷:“靜圓掌門呢?她還沒有來?”
謝婷婷說:“她走了!”
“什麼?她走了?”
謝婷婷他們不知如何說才好,小燕卻說:“她打敗了,不走幹嘛?”
一陣風一怔:“什麼?她敗了?”
一陣風簡直不敢相信,恒山派的掌門人會敗在眼前這個幽小怪的手。靜圓師太是原武林的十大高手之一,以武功來說,除了少林、昆侖、武當三大掌門人外,就輪到她了。要是靜圓師太真的敗在小怪手,恐怕這次自己所帶來的人,沒一個是這小怪的對手,一陣風又怎能不吃驚?因為各門派的掌門都留在成都商議會盟之事,所以這次趕來的,隻是各門派的一些一流高手和武林的一些俠義人士,而來人又以丐幫、峨嵋兩派人的武功為最高。各門派掌門人雖然從飛鴿傳書和一陣風口得知,在綿竹又出現了一個幽小怪,武功也非同小可。但總以為不可能比巴山斷魂坡上那個幽小怪的武功更高,憑靜圓師太和一陣風聯手對付,再加上丐幫的打狗陣,便可以將這個幽小怪擊敗或活擒過來。沒想到靜圓師太竟敗在小怪的手。那麼說,這個幽小怪的武功,不在以往那個幽小怪的武功之下了。
小燕望著驚疑不已的一陣風說:“她當然敗了!怎麼,你覺得奇怪麼?”
謝婷婷不服氣地說:“哼!不要臉,你以為靜圓師太真的敗了麼?她不過了你這小怪出危計罷了。”
一陣風急問:“靜圓師太受了他的暗算了?”
謝婷婷略略將情況一說,一陣風才放了心。看來這個小怪的武功並不比以前那個小怪高,憑自己的本事和丐幫的打狗陣法,總可以對付他了。何況還有這麼多武林高手在旁,諒這小怪插翼也飛不出去。也就在這時,後麵趕來的人也先後來到了草坪上。首先來到的是峨嵋派的高手馮輝,其次是丐幫幾位—流高手,連銀笛也在其。他們都是丐幫的八袋弟,一個個都有自己的獨門武功,再次是州女俠楊柳、鄂西大俠常再興等人。這些高手,有的是魯東雙雄的好朋友,聽說魯東雙雄負了傷而趕來,要為魯東雙雄報仇;有的是草上飛的同門師兄弟,象馮輝等人;有的是為好奇而來,想看看這個幽小怪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首先趕到的馮輝,在月色下舉目一望,見草坪上橫臥著一具屍體,驚喜地問:“你們將幽小怪擊斃了?”
小燕冷笑一聲:“別發你的黃粱美夢,誰將我擊斃了?”
馮輝初時沒有注意到小燕,更不認識小燕,見是一個十四、五歲俊美的少年說話,有點驚愕,問:“你是——!”
“我就是幽小怪呀!”
所有陸續而來的群雄一聽小燕自稱為幽小怪,都有些吃驚了:“你就是幽小怪?”
“不錯,如假包換的幽小怪。”
州女俠楊柳問:“你是幽小怪,那麼那個在巴山斷魂坡上出現的又是誰?”
“他是我的哥哥呀!不過他不配稱幽小怪,隻有我才是名副其實的幽小怪。”
州楊柳女俠年齡與玉羅刹相仿,性情活潑而好奇,她雖然正直好義,疾惡如仇,卻又極有自已的主見,並不盲目聽從他人的意見,什麼事情她都先看看,先問問,先想想,更不爭強好勝。上次她在巴山斷魂坡上,隻是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注視事情的變化和發展。她極同情、欽佩墨明智當時的表現,隻是不了解墨明智的過去為人,因而—直不出聲。現在,她更是帶著好奇之心要來看看另一個幽小怪。聽小燕這麼說,她忍不住又問:“他為什麼不配稱小怪呢?”
小燕說:“他傻乎乎的,老實得像塊木頭,心腸又軟,別說以牙還牙,連一心想害他門人也不願碰碰,行為一點也不怪,你說,他配稱麼?”
“那麼你呢?”
“我呀!可不會那麼傻。人家敬我一尺,我會敬他—丈,人家罵我一句,我會罵他十句,人家想要害我,對不起,我先要了他的命,絕不會心慈手軟。”
州女俠見小燕一臉的孩氣,卻說出與年齡極不相稱的話來,而且說話的口吻也不像武林人,感到有些好笑,問:“你這樣做不嫌太過分了麼?”
“我有什麼過分了?你們這些所謂名門正派的俠義人士,將我傻哥哥逼下深澗,那不更太過分麼?”
馮輝在旁忍不住了,說:“楊女俠,你別跟這小怪胡扯了。”他轉問小燕:“我草上飛師弟是不是你殺害了的?”
“誰叫他先出手的?”
馮輝“嗖”的一聲,拔出利劍,喝道:“小怪,你納命吧!”
小燕輕蔑地睨視了他一眼:“憑你這點功夫,想叫我納命?你還是回去叫上靈這賊道前來納命吧!殺你,汙了我的手。”
在弟麵前辱罵其師,那是武林人的大忌,也可以說不啻找死。馮輝大怒:“小賊!看劍!”一劍便朝小燕劈來。小燕身形一閃,一袖拂去,頓時便將馮輝連人帶劍一齊拂飛,摔在三丈遠的草地上,曬笑道:“這樣的武功,也來獻醜,殺你,真壞了我幽小怪的名聲。”
小燕一招就將峨嵋派的一位高手連人帶劍拂飛了開去,沒見過她的人自然大吃一驚,大家這才深深感到一陣風長老的話,半點也沒說得過分,這小怪也像以前的小怪一樣,武功高得令人不可思議。
馮輝給摔得渾身疼痛,他咬著牙坐起來,峨嵋派的幾位弟早已奔過去間:“馮師兄,你怎麼啦?”
馮輝不出聲,暗暗運氣調息,卻又感到氣通血暢,內髒顯然沒受到震傷。再略略活動手腳,更發現自己渾身骨骼沒有半點斷裂,隻不過像給人舉起,狠狠摔了一下而已,又感到茫然了:怎麼我沒受傷的?他是一個學武的人,也是峨嵋派的一名高手,與人交鋒經驗豐富,再細心一想,不由以古怪的目光望著小燕。顯然,這是小怪手下留情。用勁恰到分寸,狠狠將自己摔—下以示警告而已,明顯是不想傷害自己。
眾師弟見馮輝不出聲,擔心了,問:“馮師兄,你是不是受了嚴重的內傷了?”
馮輝搖搖頭,壓低聲說:“我沒事,但這小怪的武功,已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眾師弟千萬不可輕易出手,更不可獨自一人去招惹他。”說時,自己也慢慢站了起來。
也在此同時,一位蒙麵黑衣人,驀然從樹林閃了出來,直向不能動彈的賀蘭笑雕奔去。小燕警覺,看出這蒙麵黑衣人不是玉羅刹,立刻大聲暍問:“你是什麼人?竟想劫走我的朋友?”
蒙麵黑衣人不答,手一揚,一支帶毒的金錢鏢向小燕射出,一手提起笑雕,便朝樹林奔去。小燕閃身避開了金錢鏢。這黑衣蒙麵人已快進樹林了,突然,又是一位青衣蒙麵人從樹林閃出,寒光一閃,出手如迅雷走電,一把利劍便將黑衣蒙麵人的一條手臂砍了下來,同時也將賀蘭笑雕奪了去,飛入林,轉眼便不見了。在場的其他人看了都莫名其妙,不知是怎麼回事,驚愕不已。隻有小燕心裏明白,後來的蒙麵青衣人是玉羅刹,將賀蘭笑雕奪走了。卻不知道這蒙麵黑衣人是誰,為什麼要將賀蘭笑雕劫走,便躍了過去,出手如風,一下就封了蒙麵黑衣人的要穴,使他不能動彈,同時也封住了他斷臂之處的四周穴位,以免他流血過多而死去。完了,她又一手將黑衣人的蒙麵布撕了下來,一看,是個麵孔陌生的年漢。小燕厲聲喝問:“你是誰?為什麼要來劫走我的朋友?”
黑衣人麵色蒼白,一聲不響,而謝婷婷卻吃驚地叫起來:“這不是白龍會綿竹舵的副舵主獨孤魂嗎?”
小燕一驚,心裏有幾分明白了。看來賀蘭雙雕在這裏埋伏下的人手,必然與白龍會的人有聯係,不禁冷笑兩聲,問:“原來是白龍會的副舵主。說!你為什麼要劫我的朋友?”
獨孤魂見自己麵目已給人識破,雖然身不能動,但嘴卻能說話,便說:“本舵主想問問這魔頭,為什麼要在這裏暗算原武林人士?是受了何人指使?”
小燕眼睛一轉,微笑道:“這還用你問嗎?他當然受了我的指使在這裏埋伏啦!說!你為什麼要蒙了麵孔,不讓人知道?”
“我怕你知道了,會找到白龍會來。”
小燕一怔,想不到獨孤魂竟是這樣的奸猾,竟反咬一口,自己反而不知再怎麼問下去了。心想:你這狡猾之徒,你會反咬一口,難道我是傻瓜?便喝問道:“說!那個青衣蒙麵人又是什麼人?是不是你的同夥?”
這時輪到獨孤魂愕然了:“他,他不是你的人麼?”
“哼!他要是我的朋友,又何必蒙了麵孔,不讓我知道?快說,你別跟我裝糊塗,他是什麼人?將笑雕劫去了哪裏?”
“他要是我的同夥,會傷了我嗎?”
“你這樣說,以為我會相信嗎?誰知道你們不會來個苦肉計,使我上當?好!你不說不要緊,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今後我自會到白龍會要人,你現在想死還是想活?”
“本舵主給你擒住,早已不抱存活的希望。”
“既然這樣,我就成全了你吧。”小燕說完,便舉掌想向他拍去,一陣風—見,大喝一聲:“小怪,休得殺人!”聲落人到,一手就將獨孤魂搶了去,又後躍一丈多遠。一陣風的輕功,的確是名不虛傳,往來如一陣風。這時群雄早已拔出了兵器,形成半月形,攔住了小燕。
小燕橫掃了群雄一眼:“你們是聯手齊上?好吧,我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你們不知道我幽小怪的厲害。”
一陣風大喝一聲:“各位且慢動手!”他將獨孤魂交給了一位丐幫弟,分開眾人,麵對著小燕。小燕揚揚眉,問:“老叫化,你要跟我單打獨鬥?”
“老叫化是想領教你的高招。”
“老叫化,要是你敗在我的掌下怎麼樣?”
一陣風說:“老叫化縱橫江湖幾十年,還不知敗在別人手下的滋味。”
“是嗎?那麼你給我傻哥哥震斷過一條腿,又怎麼說?”
“你,——!”一陣風一時啞口無言了。
“老叫化,這樣吧,要是你敗在我的掌下,從此便退出武林,別再在江湖露麵了。”
“小怪,要是你敗在我老叫化掌下,又怎麼樣?”
“那我也退出武林,隱居山林。”
謝婷婷急說:“風長老,這小怪詭計多端,千萬別跟他打賭。靜圓師太就是上了他這個當的。”
小燕側頭問:“謝女俠,依你又如何?”
“除妖降魔,是我們俠義人的天職。”
“那麼說,我們是生死搏鬥了?”
“在武林,正邪從來就誓不兩立。”
“不錯,不錯,看來我今夜顯然要大開殺戒了!老叫化,你出手吧,我們是不死不散。”
銀笛—躍而出:“風長老,弟與你老人家聯手對付這小怪。”
一陣風一時皺皺眉不出聲,暗想:“連靜圓師太的拂雲十八帚也勝不了,憑自己一個人能勝?若與銀笛聯手,那不有損我老叫化一世的威名?”
銀笛看出了一陣風的心意,又說:“風長老,對付小怪,別與他講什麼江湖道義了。華陽山上,連少林、昆侖兩大掌門,也聯手對付幽小怪,一舉而為武林除害,武林人誰不稱讚?我們現在又何必拘泥與這小怪單打獨鬥?”
一陣風一想也是,既然少林、昆侖兩大掌門人都可以聯手,我老叫化與人聯手又有何不可?便點頭答應。
小燕見銀笛跳出來,對銀笛的麵孔,她並不陌生,曾在廣西黃冕鎮見過,當時她對這副麵孔就感到討厭。現在見他手持一根竹笛,而丐幫使笛為兵器的除銀笛外再沒有別人。不用說,這就是曾在梅林莊上與陳莊主互相串同來暗害墨明智的人。小燕心想:原來是你這賊丐,今夜裏我不殺你,也叫你一世殘廢,她怕一時弄錯了人,問:“你就是銀笛吧?”
銀笛說:“不錯,我就是銀笛。”
“好,好,你自動出來找死,就別怪我啦!”小燕再打量眾人,“還有誰要出來的?”她又瞧瞧謝婷婷,問:“你不出來麼?”
謝婷婷早巳想報恩賢樓上一針之恨,也站了出來,說:“小怪,你指名道姓叫陣,我也算一個。”
“還有沒有別的人要聯手?”
銀笛說:“有我們三人,足可以將你打發,又何須再添人。”
“是嗎?小心,我出手了。”
一陣風三人一聽小燕要出手,頓時分開,凝神接招,小燕左手朝銀笛拍出,右手卻拍向一陣風。這是合掌法自“雙龍吐珠”一招,左手是虛招,右掌是實招。銀笛和—陣風見掌勁淩厲,不敢硬接。銀笛縱身閃開,一陣風隻側身一閃,也一掌拍出,而小燕竟借一陣風的掌風,直取謝婷婷。謝婷婷更不敢接了,後躍閃避。小燕隻出一招,便逼退了武林的三大一流高手,不能不令人感到心頭悚然。州女俠楊柳武功雖然一流,卻不屬上乘,但因為她是五十年前州大俠楊宇庭的後裔,武學極為淵博,深曉各門派的武功招式。她感到幽小怪這一招“雙龍吐珠”,深得掌法奧妙,既能先發製人,也能借力打人,是一人獨鬥眾人的最妙的招式,看來一陣風等三人,恐怕亦難取勝。正所謂武林高手一招出,勝負已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