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等三人見小怪一招就逼退了自己,心內凜然,相互看了一眼,示意小心應敵,便從三個方麵向小怪出手。三人若論武功,自然是一陣風武功最高,降龍十八掌除了神龍怪丐,就數到他了,不論功力掌勁,都比丐幫幫主魯長嘯高出一籌。他拍出的掌力,如罡風驟起,如石破天驚,摧木掀石。其次是謝婷婷。謝婷婷的鞭法,深得五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青衣女魔的鞭法真傳,動如電閃,起如蛟龍,是武林少有的女高手之一。銀笛武功雖不及兩人,但他手的一支笛,卻專打人身上的大穴,其更含一兩招打狗棍法妙著,有如奇峰突出,令人防不勝防。這三大武林高手一出招,頓時狂風驟起,鞭影重重,笛光閃閃。尤其是一陣風的掌勁,一浪接一浪拍來,前浪未歇,後浪又至,他已抖出了自己的十成功力。謝婷婷的長鞭尤如飛龍經天,怪蟒出洞。她與一陣風的掌勁一配合,仿佛是龍借風威,風憑龍勢,如一條烏龍在風浪翻騰飛舞,狂浪衝天。再加上銀笛不時伺機突擊。他們三人的凶險殺招,更勝過了靜圓師太拂雲十八帚的威力。靜圓師太是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出招處處留有餘地,誌在製敵,而不想取人性命,即使是拂雲十八帚,隻有在最後的四招,才隱藏著淩厲的殺機。一般來說,靜圓師太的前十招,是可以製服對手了,所以極少抖出最後的四招,而—陣風等三人,—出手就是凶狠的殺著,誌在置小怪於死地。
小燕已明白他們三人的心意,渾身早已運陽真氣護體。在陽真氣之下抖出的靈猴百變身法和迎風柳步,已達到了令人不可思議的境地,她在如浪的掌勁、似刀的鞭影穿騰飛躍,一時如水滑魚,一時似淩空飛鷹,身段優美靈巧得令人驚歎不已。群雄明明看見他在一陣風的重重掌勁很難閃避,可是不知怎樣,她居然似幻影般閃了出來。有時,明明看見她在謝婷婷和銀笛兩般兵器的交錯,將必死無疑,可是她又似飛魂般脫身而出,還出手還招,逼退了謝婷婷和銀笛。群雄們驚疑極了,這小怪哪是人,簡直是魔鬼。魔鬼有影而無實,人們的兵器如何能傷得了?連半山上的玉羅刹,也看得驚愕了。看來這個小姑娘的武功,真不在墨兄弟之下哩!而她的機敏,又不知比墨兄弟高出多少倍,要是墨兄弟有她一半的機靈就好了。
轉眼之間,一陣風三人聯手出招近五十次,竟沒一招能擊幽小怪,有時反而被小怪逼得回招自衛。驀然間,小燕一聲長嘯,從謝婷婷的鞭影衝起,突然逼近銀笛。隻聽得銀笛一聲慘叫,人便平空飛出,狠狠摔在涼亭的石階上,他手的笛,卻轉到了小燕的手。緊接著,又聽到謝婷婷“呀”的一聲,人也翻倒了,滿天飛舞的鞭影頓時全消。三大高手聯手圍攻,已去其二,隻剩下一陣風獨自一人。小燕冷笑一聲:“老叫化,看來你的降龍十八掌,也不過如此。看掌!”呼的一下,小燕一掌拍來,一陣風側身閃過,誰知小燕第二掌已拍到。這是合掌法的一招,名為“母連環”。頭一掌是實帶虛,第二掌是虛帶實。而且雙掌可實可虛,變幻無窮。一陣風來不及閃避,便暗蓄內勁,以掌相迎。“蓬”的一聲悶響,小燕仍然站立不動,卻見一陣風一連後退幾步,心頭逆血翻滾,一口鮮血直噴出來,人便頹然坐在地上了。試想一下,小燕身內俱有七八成的陽真氣,這七八成的陽真氣,已能摘飛花傷人,一陣風又怎能承受得了?幸而小燕不忍他一朝喪生在紫岩山下,隻用了五成的功力,才沒震碎他的心髒。
瞬息之間,小燕一舉而擊敗了武林的三位高手,令在場的群雄震驚,三位高手,以銀笛傷勢最為嚴重,不但脛骨折斷,肩骨也全碎了,就算醫好,武功也必全廢。小燕恨他暗算墨明智,存心弄得他終身殘廢,不能言武,因而出手毫不留情。其次是一陣風,內傷嚴重,沒有一年半載的調養,不能完全恢複過來。最輕的是謝婷婷,兩支無形梅花針插了她的要穴,令她不能走動,但隻要將針拔出來,一切均如常。這是小燕看在青衣女魔與自己祖母的交情上,又一次手下留情,沒傷害她。
一陣風以怨恨的目光盯著小怪,他仍然不知小燕已對他手下留情,朝丐幫眾弟喝道:“快結成打狗陣,別讓這小怪跑了!”
打狗陣,是丐幫的鎮幫絕技,專門用來對付武功高不可測的魔頭和武林第一流的上乘拔尖高手。它與少林寺的羅漢陣,武當山的七星劍陣,共稱為武林三絕陣,絕少高手能闖得過。這次,一陣風率了眾多丐幫弟來,就是以防萬不得巳時結成打狗陣來對付小燕的。
一陣風話一出,丐幫的十八位弟立即躍了出來,迅速結成打狗陣,將小燕包圍了起來。小燕曬笑道:“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流淚了。”
可是這一次,—陣風又失算了。打狗陣用來對付黑白兩道的高手的確有效。因為黑、白兩道的高手,總是自視甚高,采用正規方法破陣,以顯示自己的武功非凡,這樣,十有八會被困在打狗陣,不弄得精疲力倦,也必然傷痕累累。而小燕卻不是什麼成名的英雄人物,更兼她精靈刁鑽,才不管你正式不正式打法,而是你有你的布陣,我有我的打法。況且她這次出來前,祖父母已對她詳細解說過武林這三絕陣,對打狗陣的厲害已心有數,是集十八人的內力和武功合成,陣法變化無窮,隻有先下手為強,強闖是闖不過的。所以小燕不等打狗陣完全布好,就突然出手。隻見她身如飛魂,快似流星,旋風般地在丐幫十八位高手麵前一晃而過,人們所見的仿佛是個—晃即逝的影。當小燕轉回原地時,那十八位丐幫高手,好像了邪似的,一個個翻倒在地上。威力無窮的打狗陣,不攻自破。群雄駭然,一陣風幾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因為他所帶來的這十八位丐幫弟,都是在袋以上,各自都有自己的一門絕技。其有八位,更是丐幫的八袋弟,武功僅次於自己和魯幫主,是本幫有名數的高手之一。怎麼沒見小怪發一招,他們全都倒了?他驚駭地問小燕:“你,你,你會妖術?”因為十八位高手在同一時刻一齊撲倒,此非武功所能及,故才想到妖術上去。
小燕眨眨眼睛微笑說:“老叫化,我既然是真正的幽小怪,是你們這些正派人眼目的邪派人物,當然會一些邪術啦!這又有什麼奇怪的?”
其實小燕隻是暗運陽真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近身暗發無形梅花針,身法手法之快,勁道之急,令這十八位丐幫弟閃避也來不及,在電光火石的霎那之間,全都針倒地,隻是別人無法看清罷了。
一陣風雖然內傷嚴重,仍忿怒地說:“憑妖術取勝,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的,就憑真實武功來破我幫的打狗陣。”
小燕嘻嘻地笑起來:“老叫化,我從來也不是什麼英雄好漢,妖術也好,武功也好,隻要能打敗你們,我就高興,管它什麼英雄狗熊的。”
一陣風給小燕的話氣得一時出不了聲。小燕又問:“老叫化,你又算什麼英雄好漢了?你不過是個老無賴而已。”
“我怎麼是老無賴了?”
“老叫化,你去年在湘江上故意向我傻哥哥行乞,突然放出條毒蛇來暗算我傻哥哥,然後又無恥地挾持一位秀才相威脅,這算是英雄好漢的行為嗎?不是老無賴又是什麼?”
“你——!”
“我怎麼啦?起碼比你這老無賴強多了!老叫化,你現在想生還是想死?”
一陣風恨恨地說:“我就是死了也不服!”
“你服也好,不服也好,你到閻王爺麵前分道理吧!”說時,便想—掌拍去。
群雄見小燕要取一陣風的性命,一下從驚駭醒過來,紛紛攔住小燕。州女俠楊柳說:“小怪,殺一個無力反抗的人,不怕傳到江湖上,讓人恥笑麼?”
小燕笑道:“楊女俠,你這話跟名門正派的俠義人士說還差不多,跟我說不白費了唇舌麼?”
一位峨嵋派弟說:“眾位大俠,我們一齊跟這小怪拚了!”說完,一劍便朝小燕直刺過來。
小燕一躍後退,板著臉說:“你們要群毆了?”
“不錯。小怪,今夜裏不是你死,便是我們亡。”一些誌在為魯東雙雄,草上飛複仇的豪傑們也恨恨地說。
“好吧!你們全都上吧!”小燕“嗖”的一聲,將祖母給自己的腰形軟劍拔了出來。她知道,在群雄當,有不少人是武林聞名的一流高手,像冷於興、楊柳、飛鷹堡堡主符公望和馮輝等人,武功都不在謝婷婷之下,她不得不將寶劍拔出來,今夜裏,她要給這些所謂俠士一個教訓。霎時間,紫岩山下刀光劍影齊飛。小燕抖出了西門劍法的一招“天女散花”,隻聽見一陣兵器相碰的響聲,群雄手的刀劍棍棒,不是給小燕震飛脫手,就是給削斷。腰形軟劍是一柄無堅不摧的寶劍,小魔女在五十年前,曾以它驚震武林,不知殺了多少黑、白兩道的高手,擊敗了多少一流上乘高手。自從小魔女退隱江湖後,這一劍法便不再在武林出現。今夜裏,它的出現,真如石破天驚,轉眼之間,除了州女俠楊柳和柳劍冷興,群雄莫不紛紛劍倒地。小燕素知他們兩人平日為人極為正派,故而不忍傷害。小燕一招“驚濤拍岸”將他們兩人逼開後,一躍後退收劍說:“冷大俠,楊女俠,我們不必再交手了吧?”
楊女俠和冷興也停了手,紫岩山下的刀光劍影頓時消失,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他們兩人駭然相視一眼,又見群雄有的倒臥在草坪上,有的手腕和大腿劍,有的給封了穴位不能動彈,不禁木然立著,愕視小燕,不知這小怪怎麼不傷害自己。
小燕用密音入耳之功對他們說:“冷大夥、楊女俠,我知道你們兩人為人極好,俠名轉江湖,不似某些人自以為址,恃藝淩人,不分是非黑白。我出手傷了他們,都是情不得已,望兩位見諒。至於我和我哥哥的為人,是好是壞,請兩位別聽一麵之詞,多方麵去了解打聽,再作決定才好,千萬別為奸人所用。”
冷興和楊柳又是愕然,不明白小怪為什麼用密音之功向自己說這麼一段話。他們曾參加過巴山斷魂坡之戰,目睹了當時的情景,也聽到了玉羅刹為墨明智的辯護之言。說心裏話,他們感到墨明智不但不是一個凶惡奸詐之人,同時也覺得幾大門派的掌門人,似乎對墨明智逼得太過分了。可以看出,墨明智的出手,是給人逼出來的。所以他們一直袖手旁觀,不發言,也不出手。而以當時的場麵,幾大掌門人都在,也輪不到他們出手和說話。事後,當墨明智一舉而擊敗幾大掌門人後,一走了事,不傷害人的行為更令他們對這人人憎惡的小怪反而有了幾分敬重。在當時,以墨明智的武功來說,要傷害人,簡直是易如反掌。因此,當墨明智遭不幸的消息傳出後,大多數武林人都感到高興,隻有他們和四川陶門一家,卻為墨明智暗暗歎息搖頭,正所謂眾怒難犯,他們唯有把對墨明智的同情之心藏於心底。這一次他們兩人趕來紫岩山,是帶著一種複雜的心情來觀察事態的發展。要不是小燕想動手傷害一陣風,他們是不想出手的。聽小燕這麼一說,他們便收劍回鞘。
可是這時一陣風卻驚駭地問:“小怪,你到底是何人的弟?”
小燕一下明白一陣風已看出自已的武功來路了,心想:這老叫化的確不簡單,我可千萬別給爺爺奶奶招來麻煩,便眨眨眼睛反問:“老叫化,你這話問得不多餘嗎?我當然是幽門派的弟啦!”
“那你怎麼會西門劍法?”
一陣風這話一出,別說是冷興和楊柳,連半山的玉羅刹也怔住了。小兄弟使出的劍法,是西門劍法?這一門上乘劍法,隻有慕容老夫人白燕燕才會,莫非她就是驚震武林的小魔女的孫女慕容小燕?玉羅刹一下又想到小兄弟會無形梅花針,心裏全明白了。我怎麼這般糊塗,怪不得師伯叫我暗暗幫助她,也怪不得她武功這般出神入化了。山下,小燕卻笑起來:“老叫化,這又有什奇怪的?我傻哥哥還會太乙門的分花拂柳掌法哩!難道他是太乙門的弟麼?告訴你,我們幽門派弟,任何一門的上乘功夫,都會一兩招的。”
小燕這麼一說,又弄得一陣風他們心生狐疑。難道幽一門真的集武林的大乘?會各門各派的絕技?小燕又說:“老叫化,你聽清楚了,我傻哥哥雖然給少林、昆侖兩大掌門人震落深澗,但深澗沒有我傻哥哥的屍體,他現在仍然生死不明。萬一我傻哥哥真的死了,我定要血洗武林。首先我不會放過的,就是峨嵋、丐幫、少林和昆侖派的人。今夜我不殺你,你好好將我的話傳給他們吧。”小燕說完,身形一閃,人已消失在月夜,霎時便去得無蹤無影。
小燕一走,一陣風等人驚愕了半晌。的確,以這小怪的武功,要殺草坪上的群雄,簡直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楊柳和冷興不但不能相救,連自保也不可能。怎麼這小怪輕易就走了?這又令群雄百思不解。楊柳女俠和冷興更是暗暗擔心。從今夜的事態來看,這個幽小怪行為性格可不同以往的幽小怪,他真的說得出,做得到,即使有人能製止這小怪的行動,那也將有不少人喪生。除非以往的那個幽小怪不死,才能化解這場武林浩劫。
楊柳和冷興分頭解開了幾個人的穴道,然後一齊為受傷的人治療,最後大家才相互攙扶著回到綿竹白龍會分舵所在地。
紫岩山下一戰,很快便傳到江湖上,不但令各大門派的人感到吃驚,此事更驚震了武林。而且新出現的幽小怪,在人們的口越傳越玄,不但比以往的幽小怪性格、行為更怪異,出手更凶殘,簡直是魔鬼的化身。要是說,巴山的幽小怪令人感到駭然,武功不可思議,那麼紫岩山出現的幽小怪,卻真正令所有武林人士感到不安和害怕了,很多人擔心這個魔鬼似的幽小怪會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自己麵前,要了自己的命。因為他一招就取了峨嵋派高手草上飛的性命,廢了丐幫高手銀笛的武功,重傷了一陣風,擊敗了恒山派掌門靜圓師太,自己能是這小怪的對手?
紫岩山—戰,第二天使傳到了在成都會盟的各門派掌門人耳。首先感到驚愕和不安的便是峨嵋派掌門上靈道長,其次是丐幫的幫主魯長嘯。上靈道長千方百計除掉了墨明智,滿以為從此天下無事,可以放心著手自己的計劃。雖然玉羅刹和那個武林女騙曾聯手在成都郊外廢去了趙壁玉的武功,但此二人不足為患。後來聽說昆侖派柳掌門也廢去了玉羅刹的武功,這就更好了。至於說綿竹又出了一個幽小怪的事,他初時也不怎麼放在心上,以為是某個武功稍高而冒幽小怪之名的人,成不了氣候。況且有恒山派掌門人靜圓師太在綿竹,自然可以製服這個所謂的幽小怪,用不了出動幾大掌門人,因而才打發馮輝帶了一些峨嵋派弟會同丐幫的人前去綿竹紫岩山。沒想到這個幽小怪竟然擊敗了靜圓師太,一舉而破了丐幫的打狗陣,重傷了一陣風和銀笛。此時他才大吃一驚,感到事情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那麼幽老怪到底有幾個傳人呢?一個個都這麼厲害,不想辦法除掉,不但是自己的心腹大患,更會妨礙自己今後的計劃。
丐幫幫主魯長嘯聽到這一情況後,完全驚呆了。這個新出現的幽小怪,能在轉眼之間廢了銀笛,重傷一陣風,一舉而破了打狗陣,武功可想而知,自己的武功隻不過與一陣風平平,自問自己怎麼也不是這小怪的對手。就算能將神龍怪丐請回來,恐怕也戰勝不了這小怪。唯一的辦法,就是象對付幽老怪一樣,聯合各門派掌門和各處武林高手,一齊聯手圍攻小怪才行。想到這裏,也便立即去找上靈道長了。
魯長嘯為人雖然仗義好俠,人也耿直,但卻固執而偏見,這一次來成都參加會盟的除了少林、武當、昆侖和恒山派的掌門沒來外,武林所謂正派的掌門人都來了。少林、武當的掌門人雖然沒來,卻派了人參加。少林來參加的是達摩院首座方圓禪師。武當派參加的是大弟侯玉峰,恒山派本來要參加,因敗在小燕手下,故遵守諾言,轉回恒山去了。隻有昆侖派,借口掌門人負傷未好,什麼人也沒有派來。在眾多掌門人之,魯長嘯哪個不找,隻找峨嵋派的上靈道長商議,因他認為上靈道長不但聲望好,人品高,秉公好義,嫉惡如仇,更極有才智。這麼重要的事,隻有找他商量才行。
現在先不談魯長嘯找上靈道長商議的事。再說小燕來到半山,玉羅刹輕問:“小兄弟,你沒事吧?”
小燕搖搖頭:“玉姐姐,你看我像有事嗎?這些人休想能碰到我。”
玉羅刹借著月色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翻,見小燕麵不紅,氣不喘,氣定神閑,似乎剛才在山下幾次生死搏鬥,隻是鬆筋脈、小試手腳而已,心裏更折服了,不禁說:“小兄弟,你武功太俊了!真真令人折服。”
“姐姐,別捧我啦!”小燕看了看四周,不見賀蘭笑雕,問:“笑雕這魔頭呢?你將他藏在什麼地方了?”
“我點了他的睡穴,讓他臥在不遠的草叢裏。”
“好!等山下那群糊塗蛋一走,我們好好審問這魔頭,為什麼在這裏伏下人來暗算靜圓老尼的。”
“小兄弟,這魔頭在四周伏下的人手,是不是你全部將他們都打發了?”
小燕一怔:“不是姐姐你幹掉他們的麼?”
玉羅刹也一怔:“沒有嗬!我下去搶這魔頭時,已發覺他們全死了。小兄弟,不是你殺了他們?”
“當時敵我還沒分,我殺他們幹什麼?莫非是白龍會的獨孤魂先殺了他們,來個殺人滅口?”
玉羅刹搖搖頭:“他既然要殺人滅口,怎麼不先將笑雕殺了?搶他幹什麼?那些埋伏的人又知道多少內情?”
“姐姐,我們先別管它,問問這魔頭再說。”
這時,一陣風他們早巳撤離。她們來到笑雕躺臥的地方,玉羅刹先解了他的睡穴,小燕又拍開了他被封的穴位,隻見笑雕仍臥在地上不動。小燕說:“你怎麼不站起來?裝死嗎?”
笑雕聲音嘶啞,軟弱無力地說:“我,我,我已毒了!”
玉羅刹一怔:“你毒了?你幾時毒的?”不由警惕地向四周打量。
笑雕說:“就,就,就在你,你、你動,動手救我時。”
“是誰暗算你了?”
“是,是,是獨孤魂。”
盡管月光似水,可清楚看見一切景物,但卻看不清笑雕的麵。玉羅刹點亮了火熠,一看,笑雕果然是毒了,麵上一片青黑色,顯然毒不淺。於是,她先出手封了笑雕的心脈,以免毒性入心而無法搶救。問:“他為什麼要暗算你?”
“我、我,我想不到他、他,他這麼心、心,心狠,要、要、要殺、殺、殺我滅口。”
“哦?是他叫你們在這裏埋伏的?”
“是、是他!”
“你為什麼要向靜圓師太他們下手的?”
“我、我,我不知道。”
小燕問:“你不願說?”
“我,我,我快要死、死,死了,有、有、有什麼不、不、不願說,說、說的?”
“我可以醫好你。”
笑雕搖搖頭:“遲、遲、遲了!就是有,有、有你的解、解、解藥,也、也、也救不了我。”
小燕不再說,為了從笑雕口追尋線索,她掏出了兩顆價值千金的玉女黑珠丹,先喂笑雕服下一顆,問:“你哪個部位毒了?”
“在、在、在腰下。我、我、我謝謝你、你、你、你好心,但、但沒有、有、有用的。”笑雕根本不相信小燕的丹藥能解自己身上的毒。他哪裏知道小燕的丹藥,竟然是能解萬毒的玉女黑珠丹。
小燕說:“既然你醫也是死,不醫也是死,何不試一下,或許有活命的希望。”
“我怕白浪費了你的丹藥。”笑雕說話似乎不再口吃了,顯然服下的丹藥在體內巳起了解毒的作用。笑雕心裏驚疑不已:這藥真的這般靈,能化解獨孤魂的獨門毒?
小燕又仔細檢查笑雕的腰,果然見一支短短的利箭,插入肉,幾乎沒頂,箭部位四周已黑成一片。小燕將火熠交給玉羅刹,拔出利劍,先劃開傷口,挑出短箭。隻見這支短箭不過一寸來長,卻黑得發亮,顯然是一種極毒的暗器,連玉羅刹行走江湖多年,也看不出這是什麼毒。小燕將玉女黑珠丹用指力輕輕捏成粉狀,灑在傷口上麵,說:“你現在坐起來,運氣調息,能不能治好,就看你的命了!”
玉羅刹問:“小兄弟,不用包紮麼?”
“不用包紮。”
玉羅刹也思疑了:“這藥真的能化解這可怕的毒麼?”可是她驀然想起,要是她真的是奇俠夫婦的孫女,那麼她剛才醫治笑雕的二顆丹藥,必然是千載難逢、價值千金的玉女黑珠丹了,武林隻有這種丹藥,才能化解天下萬毒。要是笑雕真的解了身上的巨毒,不用問,這精靈刁鑽的姑娘,必然是奇俠夫婦的孫女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