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良見到一刀紅,不由心裏倒抽了一口冷氣,說;“是嗬!想不到你也來參加這次會盟。”
“武林會盟,對我來說,根本不感興趣。既然你老弟來了,我也隻好來啦。”
“你找我有事?”
“老弟,你心不比我更明白?”
公孫良搖搖頭:“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來找在下。”
“我想從你口知道,陝北的慈心掌夫婦三年前死於何人之手。”
“慈心掌”三字一出口,隱藏在暗處的玉羅刹和陶十四娘不由相視—眼。慈心掌對她們兩人來說,並不陌生。小燕輕問:“姐姐,慈心掌夫婦是什麼人?”
玉羅刹說:“這是武林的仁慈長者,家傳的掌法極為上乘。幾乎是打盡陝甘寧一帶的高手。他們的掌法隻誌在製服對手,並不取人性命,所以人稱‘慈心掌’。三年前,他們夫婦兩人一夜之間,為人殺害,棄屍路旁,凶手是誰,至今無人知道。”
這時又聽到公孫良說:“任兄問得奇了,在下怎麼會知道?再說慈心掌夫婦與在下頗有交往,我也想打聽凶手是誰。”
“本來武林人的相互仇殺,我不想管也不願去管。碰巧慈心掌夫婦於我有恩,我不能不管了。”
“在下也希望任兄能找出這凶手來,為慈心掌夫婦雪恨。”
“公孫老弟,三年多來,我走遍了天下追尋凶手的下落,每在一處險要的地方,幾乎都會碰上些莫名其妙的黑衣殺手。我是從死一生闖過來的。你以為我這三年多來,是白跑的嗎?”
“那麼說,你已找到凶手了?”
“凶手沒找到,主謀人卻找到了!”
公孫良一怔:“誰!?”
“說起來也令人不相信,主謀人竟然是他們夫婦的親朋至友‘分心指’呼延寶林。”
一直在旁靜聽的岷山雙俠也吃驚了:“怎麼是呼延寶林的?他可是陝的一位俠士。”
“俠士,俠士,見他的鬼去,是一條披著人皮的黑心狼。”
彭琳問:“他怎麼這樣做的?”
“無他,一個是財富,一個是慈心掌的秘笈。”
公孫良問:“你怎麼查出是他主謀的?”
“正所謂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在他家查出了一張雇請殺手付錢的帳單,而且他現在還公然是慈心掌夫婦莊園的主人,慈心掌法也練得有七成的火候了。”
“現在呼延寶林呢?”
“你想知道?四天之前,我將他殺了!本來他也想來參加會盟的,誰知剛一出莊,就碰上了我。”
公孫良幾乎不敢相信:“你能殺得了他?”
“不錯,他的穿心指和慈心掌混在一起使用,的確是威力驚人,但碰上了我的快刀,隻好到閻王殿裏去抖展了。”
半晌,公孫良問:“你殺了他,凶手不是更無法找到了?”
“不過,我現在已知道凶手是誰了!”
“誰!?”
“霧樓的黑衣殺手。”
“哦!?是這一夥可恥的殺手!”彭琳脫口而出,“這夥該死的殺手,已向我們兩次下手了!”
一刀紅驚奇地望著彭琳,“彭姑娘,那麼說你也是殺手的對象了?”
“有人雇請他們來殺我們和陶女俠。”
一刀紅目視公孫良,冷冷地說:“殺手生涯,果然親不認。公孫良老弟,你明白我為什麼來找你了吧?”
公孫良說:“我簡直莫名其妙。”
“看來你是滴水不漏,不想說什麼了!”
“你想要我說什麼?”
“我真佩服你,不愧是個名副其實的偽君。你怎麼不敢承認你就是霧樓主?”
彭琳和郭易都大吃一驚。彭琳吃驚地問:“他,他就是霧樓主?”郭易卻疑惑地說:“你不會弄錯了吧!他怎麼會是霧樓主的?黑衣殺手可是連他也要殺的。”
一刀紅搖搖頭:“他要不這樣,又怎能以鐵筆俠之名在武林生存下去?霧人,霧人,煙霧的人,又怎麼讓人看清真而目?”他轉向公孫良說:“老弟,想不到我會認出你來吧?其實,我早巳在懷疑你了,隻不過苦無證據。幸好天賜機遇,你在二王廟外樹林與千幻劍手的對話,我聽得一清二楚。”
“你在跟蹤著千幻劍?”
“不錯,我的確在暗暗盯蹤著他。不過,我再告訴你,聽到的不隻有我一個人,還有一位小姑娘,自稱為幽小怪的。”
公孫良一怔:“她也在樹林?”
“你似魔影般躍出二王廟時,她就一直不動聲色地跟蹤著你。初時,我還以為她是你的人哩!原來她是你們的對頭人。公孫老弟,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這一席話,聽得岷山雙俠驚愕不已,就連小燕也驚訝了。
一刀紅又說:“你要是一個大丈夫,我可以給你一個公平的辦法,我們之間憑武功判生死。你殺了我,我不怨你;我殺了你,你隻好認命,彼此之間一了百了!你要是玩弄花樣,就別怪我一刀紅不擇手段了。”
公孫良一聲冷笑:“在下不知你胡言亂語些什麼,你這樣汙辱我,就是你不想比武也不可能了。”
“好,好!”一刀紅向岷山雙俠說:“兩位請閃到一邊,要是有人趕來幹預,也請兩位代為勸阻。倘若他們要卷入決鬥,莫怪我任某刀不認人。”一刀紅已發覺陶十四娘等人隱藏在附近了,以為是公孫良一邊的人,故而這麼說。
一刀紅說完,緩緩將刀拔出來。這是一把武林少見的魚鱗寶刀,刀光閃耀奪目,說:“公孫樓主,請!”
這個為正派武林人士所瞧不起的江湖客一刀紅,除了為人傲慢之外,不論作事和說話,都具有一派武林宗師的風度,令隱藏在暗處的陶十四娘大為心折,暗想:為友報仇,光明磊落,這才是英雄豪傑之所為,因此便暗暗為一刀紅擔心了,心想,必要時,自己隻好暗出手相助,殺了這無人性的冷血殺手。
公孫良也緩緩拔出雙筆來,說:“既然這樣,在下也不客氣了。”
突然間,一條人影從黑暗裏躍了出來,嘴裏說:“慢著,慢著。”
一刀紅在月光下一看,皺了皺眉說:“你怎麼也來了?你知道,我的事,不喜歡別人來插手。”
公孫良卻冷笑道:“原來還有助拳的,不過在下也不在乎多一個,你們聯手齊上吧!”
來人正是江湖上的浪一竿竹他笑了笑說:“樓主,你別誤會,再說,憑我這三腳貓的武功,隻能逃跑,哪能與人交鋒?但是我知道霧樓主絕不會白白無故殺人,殺人必有代價。我身上有一件奇珍異寶,價值不下千金。”
公孫良有點茫然,問:“這關我什麼事?”
“樓主,你別再掩飾自己了。”一竿竹說時,從身上掏出一個小巧玲瓏,雕琢得非常精致的龍杯來,這杯在月光下發射出光彩奪目的流光。
公孫良是個識寶的人,幾乎脫口而出:“這就是皇宮內的五彩龍杯?”
“樓主說對了,要是你能殺了一刀紅,這龍杯便是你的了,這樣,你就不會白白殺人了。”
這價值不下千兩黃金的龍杯,一下使公孫良忘形了:“你不後悔?”
“你能殺了一刀紅,我還能跑掉嗎?”
“不錯,你的確跑不了!”
這一段對話,使對公孫良仍存一絲疑惑的岷山雙俠也清楚明白了,他們肯定眼前的公孫良,的確是霧樓的第一號殺手了。郭易射出鄙夷的目光:“公孫良,枉我們與你相交多年,你真是一位冷血殺手,連我們也要殺害!今夜裏,一刀紅不殺你,我也要殺你,為江湖除害。”
彭琳一聲輕歎:“郭弟,我們走吧。”
“彭姐,不殺這無義之人了?”
“這隻怪我們有眼無珠。郭弟,他無義,我們可不能無情。再說,今夜我們也插不上手。”
一刀紅說:“彭姑娘,今夜是我與他判生死,不想旁人插手。”
郭易恨恨地說:“公孫良,你今夜不死,明天我再找你。”
彭琳郭易正想離開時,陶十四娘從藏身處閃身出來,叫道:“彭女俠,郭少俠,你們先別走。”
彭琳吃驚地回過頭:“陶姑娘,是你!?你也來了?”
陶十四娘點點頭:“我是來找你的。”
“有事嗎?”
陶十四娘看了公孫良一眼:“我不放心你與這冷血殺手在一起。”
彭琳愕然:“陶女俠,你也知道了?”
“知道了!不然,我怎麼會過來?彭女俠,既然現在有人找這冷血殺手交鋒,我們何不作壁上觀?”
“陶女俠,我想你不會趁人危難下手吧?”
陶十四娘眯目看了一刀紅一眼:“彭女俠放心,我會給這冷血殺手一個公正的答複的。”
公孫良一聲慘笑:“看來在下今夜裏難逃一死了!”
郭易說:“你要不死,這世上還有天理麼?”
公孫良苦笑一下,對一刀紅說:“我們動手吧!”
“不錯,我們早該動手了!”
一竿竹說:“一刀紅,你這條命價值千金,別叫我買下了。”
陶十四娘問一竿竹:“你怎麼不買冷血殺手這條命的?”
一竿竹哈哈一笑:“他這條命,一個錢也不值,我買來幹嘛?”
一刀紅大喝一聲:“一竿竹,你閃開!”跟著刀光如電一閃,“當”的一聲,架開了公孫良突然向一竿竹的突襲。
一竿竹也在刀光一閃躍出:“我的媽呀!樓主,你怎麼連我的命也想買了?”
原來公孫良惱怒一竿竹對自己的汙辱,想驟下殺手,將—竿竹殺了。誰知給一刀紅一刀架開,雙方便在月下交起手來,公孫良平日的武功顯得平平,現在是生死決鬥,他亮出自己的真功夫了。隻見雙筆宛如一對蛟龍,筆尖藍光閃耀,招招點人八大要穴,絕無半點虛招,岷山雙俠看得驚愕駭然,自問就是兩人聯手,恐怕也勝不了這個冷血殺手。但是一刀紅雖然身形粗壯,卻敏捷如靈豹,他在公孫良的密不透風的筆光之下,左閃右躍,下上翻騰,最後刀光如一道急電,鍥入筆光之,隻聽見公孫良一聲驚恐的怒吼,霎時間刀光筆影全消,兩人驟然分開。眾人一看,一刀紅左肩一道鮮血飛出,右手仍握住刀,卻似天神般屹立著,而公孫良麵無人色,兩筆落地,捧著自己的腹部,大量鮮血從手指縫湧出,腹下已給利刀劃開了。他幾乎不敢相信:“你,你,你真的殺了我?”說時,人已倒了下去。
—竿竹急忙奔到一刀紅麵前:“老兄,怎麼樣了?你不會也跑去酆都城吧?”
“放心!小殿閻王還不想要我。”
“他那一筆沒點你的要穴?”
“沒有,隻傷及皮肉而已。不過,我不能不承認,這殺手是我平生碰到的第—位高手。現在,我們總算為慈心掌夫婦報了仇,走吧!”
一刀紅說走就走,陶十四娘“噢”了一聲:“任壯士,你肩上的傷不用上藥包紮嗎?”
“我皮粗肉厚,一些小傷,算不了什麼,多謝關心。”
一刀紅和一竿竹便飄然而去,他們宛如一雙驚鴻,消失在月下夜空。陶十四娘惘然若有所失,微微歎息一下:“這個江湖浪,不知何處是他棲息的地方。”她轉身去看看倒在地上的冷血殺手,卻是早已死去。一刀紅真是一刀紅,刀上見紅,就取人性命。他這一快如電閃的刀法,是哪一門的刀法?在武林可極少見嗬!陶十四娘問岷山雙俠:“這個冷血殺手,我們怎麼處理?讓他屍棄荒野?”
彭琳歎了一聲:“埋了他吧,好歹我們與他是相識一場。”
她們正想動手埋葬公孫良時,突然夜空下又是幾條人影飛射而來,其一個問:“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剛才一刀紅的一聲大喝和公孫良臨死時的一聲驚恐的怒吼,早已驚動在上清宮開會的各門派的掌門人了。首先是丐幫幫主魯長嘯站了起來:“別不是幽小怪又在殺人了?”
點蒼派掌門萬裏雪說:“極有可能,我們快趕去看看。”
於是玉泉大師、上靈道長、少林寺的方圓禪師,萬裏雪和魯長嘯聞聲而奔來呼應亭,首先發問的是魯長嘯。
四人掌門人和少林寺達摩院首座趕來,陶十四娘暗暗吃了一驚,為玉羅刹和小燕擔心了,隻希望玉羅刹和小燕別被他們發覺。方圓禪師目光敏銳,一下就看出了躺在地上的死者是誰。他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問:“是誰殺害了岐山公孫施主的?”同時目光在打量著郭易。這位少林寺的達摩院首座,不但看出了死者是誰,也看出了公孫良是死於刀下。而在場的三個人,陶十四娘與彭琳的兵器是劍,隻有郭易是用刀。
陶十四娘說:“方圓禪師,你知不知道公孫良是什麼人?”
“哦!?他不是陝南的一位俠義君嗎?”
“什麼俠義君!他就是神秘的殺手,江湖上莫測的霧樓主——霧人。”
這一下,來的人全怔住了!“什麼?他就是霧人?”
“是!這個冷血殺手,以俠義君鐵筆俠的麵目在武林出現,幹的卻是見不得人的事,蒙騙了我們不少的人。”
“禪師,你認為紙能包得住火嗎?不論多秘密的事,始終會有人知道,騙得了人一時,騙不了人一世。”
“那麼說,是郭施主殺了他了?”
郭易恨恨地說:“在下是想殺他,可惜,他並不是死在我的刀下。再說,憑在下的武功,也殺不了這冷血殺手。”
方圓禪師點點頭:“要是公孫施主真的是所謂的霧樓主,郭施主的確殺不了他。可是,不知郭施主有什麼證據說公孫施主是霧樓主了?”
上靈道長一聲冷笑:“殺人,再加上罪名,來一個死無對證,這手段不顯得太過笨拙麼?”
郭易勃然變色:“上靈掌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魯長嘯也帶怒地說:“在青城山上,我們不能容許胡亂殺人!”
“魯幫主!就算是我殺的又怎樣?要不要我償命?”
方圓禪師說:“郭施主,人命關天,老衲等人不能不問清楚。”
郭易還想再說,陶十四娘連忙製止,轉向方圓等人問:“要是是郭少俠殺的,那麼說,我也是同謀者了?試問一下,你們又有何證據證明是郭少俠殺的?”魯幫主說:“公孫良死在刀口之下,而你們在場,還用得著證明嗎?”
陶十四娘哂笑一聲:“武林人,用刀的又何隻是郭少俠一人?魯幫主這麼說,來免太武斯了吧?”
方圓禪師說:“兩位別爭吵,讓老衲看看公孫良施主身上的刀傷,便可知道七八成了。”
“是嗎?禪師不妨請看。”
方圓禪師在月光下細心檢驗公孫良的刀傷,半晌,麵露驚訝之色。陶十四娘側頭問:“禪師,看出來沒有?是不是郭少俠殺的?”
方圓禪師搖搖頭:“岷山一派的刀法劍術,老衲清楚,公孫施主的確不是死於郭施主的刀下。”
“是嗎?那是死於何人刀下?”
“老衲要是沒有看走眼,殺公孫施主的人,刀法精湛絕倫,而且是當今武林少有的刀法。”
陶十四娘驚疑地問:“禪師,這是哪—派的刀法?”
“過去武林八仙東海怪傑白前輩的獨有刀法。”
陶十四娘一怔:“那麼說,他是東海怪傑白老前輩的傳人了?”
“從刀法看,的確是白前輩的傳人。奇怪,武林八仙的傳人,一向不卷入武林門派的恩怨仇殺,尤其是東海怪傑的傳人,一向在東海的鼇魚島上,極少涉足原,他怎麼來到了這青城山上的?”
眾人一聽是過去武林八仙東海怪傑白前輩的傳人,一時間全諒愕了。陶十四娘更想不到不為正派武林人士看在眼下的江湖浪一刀紅,竟然是東海怪傑的傳人,怪不得他刀法快如電閃,也怪不得他具有一派宗師的風度了。
方圓彈師自言自語說:“老衲知道,武林八仙的傳人,一向遵守師訓,不亂殺人,所殺的人,必然是罪大惡極,而且必有依據。看來,公孫良極有可能是霧樓主了!”
陶十四娘說:“禪師!什麼極有可能的,公孫良本來就是個貨真價實的霧樓主。那人擁有令人不可懷疑的依據,才殺了他的。”
“陶施主,能不能告訴老衲那人是誰?”
“一刀紅!”
“一刀紅!?”
幾大掌門人和方圓憚師更驚訝了。這個行蹤莫測,浪跡天涯的江湖浪,竟然是東海怪傑的傳人。方圓禪師急問:“現在他呢?去了哪裏?”
“走啦!和一竿竹走啦!”
“一竿竹!?”方圓禪師又是一怔了,“神偷一竿竹也來了?”
“哦!?禪師,你也認識一竿竹?他名聲可不怎麼好聽嗬!”
方圓禪師搖搖頭:“陶施主,你們還不了解一竿竹的為人和師門,老衲卻略知一二。”
“一竿竹又是哪一派的人了?”
“他是怪影的弟,天山怪俠的第三代傳人。他的作風,有其師祖的遺傳,玩世不恭,行為怪異,但做事極有分寸,隻是不為人了解罷了。”
眾人一聽一竿竹又是一位武林奇人的弟,更是一陣驚訝。點蒼派掌門後悔地說:“早知他們是武林八仙的傳人,就該恭請他們進上清宮了。這下,我可得罪他們了。”
“萬裏掌門,老衲知道他們並不在乎別人對他們的態度。不過,我們隻憑武林帖才接待,的確將江湖上的一些奇人異士拒絕於門外。看來,我們對來這裏的人,要一視同仁才是。”
“在下現在去恭請他們。”
“萬裏掌門,他們在除了這江湖公害後,恐怕早已走了,不會留下來的。”方圓禪師又向郭易合十施禮說,“郭施主,剛才老衲一時誤會,望郭少俠恕罪。”
郭易本來一肚的怨氣,準備等事一了,再也不參加這個什麼會盟的。現在見一派宗師竟然向自己施禮賠罪,慌忙還禮說:“不敢,在下也有不對之處,請禪師原諒。”
魯幫主雖然為人暴躁粗心,但也是一位知錯認錯的人,不失為一派掌門,他也向郭易施禮賠罪,弄得郭易更不好發作了,上靈這時說:“既然誤會消除,我們將這樓主埋了吧,然後大家回去。”
魯幫主說:“這個冷血殺手,將他拋落深澗算了,埋他幹嘛!”
方圓禪師連忙說:“阿彌陀佛!魯幫主,人一死,什麼也消了,我們還是埋葬他才是,何必令他暴屍山溝?”
眾人埋了公孫良後,便一齊轉回上清宮。陶十四娘暗暗打量著玉羅刹和小燕的藏身之處,可是一看,她們不知幾時,早已悄悄地走了。暗想:這兩個丫頭夠機靈的,悄悄而去,也不用密音入耳之功告訴我一下,叫我白白為她們擔心。
回到上清宮,陶十四娘便立即找玉羅刹和小燕,可是隻見玉羅刹—個人坐在燈下,不見了小燕。陶十四娘問:“燕丫頭呢?她不在?”
“去追蹤一刀紅了。”
“她追蹤一刀紅幹什麼?”
“興師問罪。”
陶十四娘愕然:“這丫頭興什麼師,問什麼罪的?”
“她惱恨一刀紅殺了公孫良,斷了她追蹤雇主的一條線。”
“這不是胡鬧嗎?你也真是,怎麼不阻止她去的?”
“陶姐姐,我能阻止她嗎?”
“你怎麼不跟她去的?”
“要是我也走了,陶姐姐,你不擔心?”
“玉丫頭,我不跟你說了,燕丫頭幾時走的?”
“當一刀紅與一竿竹離開呼應亭時,她就追去了。”
“你看清楚她朝哪兒追的?”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