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群雄全驚震了。方圓禪師,是原武林的佼佼者,在武林十大高手名列第五位。現在,還不滿十招,便敗在紅衣老者的掌下,而且還傷得不能爬起來,在場的武林人士,誰還是紅衣老者的對手?
紅衣老者瞧也不瞧方圓禪師一眼,朝玉泉,上靈、瘋道人和萬裏雪等四人問:“你們怎麼樣?服不服本盟主?”
玉泉大師搖搖頭說:“貧道等人自問武功不及施主,但聯手而上,恐怕也不會敗給施主,就算敗了,也不會尊你為盟主。”
“好!你們就聯手齊上吧!不服,本盟主就首先血洗青城。”
玉泉大師朝上靈等人看了一眼,示意說:“我們這一戰,有關原武林的生死存亡,望大家全力以赴。”瘋道人說:“大師,我們拚了,但願能勝得了白發老魔。”
上靈正想說話,忽然耳傳來了紅衣老者的密音入耳之功:“上靈!本盟主這次來,是受了黑衣人之托,誌在奪取武林盟主之位,統領原武林。如你協助本盟主,本盟主可任你為副盟主一職。”
上靈心頭大震,感到已受了黑衣人的愚弄。不是說我任武林盟主嗎?怎麼是這紅衣老者了?
紅衣老者又用密音入耳之功繼續說:“上靈,你可假意與他們聯手齊上,本盟主不會傷你的,可要小心了。”
上靈點點頭,表麵上是讚同玉泉大師等人的話,實際上是答複紅衣老者。不過,上靈也有自己的打算,萬一四人聯手勝了紅衣老者,就趁機殺了紅衣老者。就是黑衣人有所責備,自己完全可以推說是一時失手。想人已死,黑衣人也無可奈何,到時,武林盟主還不是自己的?要是四人聯手不能取勝,隻好依紅衣老者了。
玉泉大師三人,又怎知上靈竟然是野心匠測的偽君?他們首先出招與紅衣老者交鋒,上靈也跟著發招相應,玉泉大師等三人,雖然是武林十大高手之一,但武功還是不及紅衣老者。紅衣老者掌式不但奧妙,更寒毒侵人,每拍出一掌,令人禁不住一下戰栗。玉泉大師他們一方麵要運功抵抗寒毒,一方麵又要接招應招。沒有多久,武功略遜的瘋道人便給紅衣老者拍飛,跟著萬裏雪身寒毒倒地,剩下玉泉大師一個全力支撐,更不是紅衣老者的對手了。紅衣老者接連雙掌拍出,上靈手的劍給拍飛了,玉泉大師也跟著身玄冥陰掌,寒毒入心,頹然坐下。雙方交戰不到半刻,便全部敗北。紅衣老者的屬下,頓時鑼鼓齊鳴,幡旗搖動,歡呼四起,齊聲而頌:“武林盟主,神勇蓋世,武功絕倫,天下無敵!”
紅衣老者一舉而先後擊敗原大武林宗師後,含笑揮手,令屬下靜下來,掉頭問上靈:“你願意臣服本盟主嗎?”因為其他五大高手都身寒毒,不能說話,隻有上靈沒受傷,可以回答問話。
上靈麵如死灰,說:“你想我服的,先將解藥給方圓禪師等人服下,貧道再答複。”
上靈此舉,似乎是為救方圓禪師等人,其實他在收買在場群雄的人心,以減少阻力。
紅衣老者說:“好!我答應你。”他一揮袖,“給他們每人服一顆解藥。”
紅衣老者話音一落,便有兩位少女應聲而出,果然給方圓禪師等人各服下一顆解藥。
紅衣老者對上靈說:“本盟主已答應了,一個時辰後,他們身上的寒毒自解,你該回本盟主的話了,願意歸順本盟主嗎?”
“貧道要是不歸順,你要血洗青城?”
“不錯!”
上靈假意長歎一聲:“為了眾生,貧道不得不答應了。”
紅衣老者大笑:“好!上靈,你不愧是一個識時務的人,本盟主自會重用你。”
上靈苦笑一下:“多謝了!但願……”
“哎!慢著,還有我哪!”
小燕這時說話了。
“你!?”紅衣老者愕異,“你是什麼人?”
“在下是江湖一相士。”
“你來幹什麼?”
“來當武林盟主呀!”
“什麼?你要當武林盟主?”紅衣老者幾乎不敢相信,要不是自己聽錯了,那這位相士準是個瘋人。就是老者的下屬,也認為這年青相士是個瘋,饒有趣味地大聲指點,笑著。而在場的群雄都緘默著。現在的情況同紅衣老者沒來以前已發生變化。那時,群雄當有人對他笑罵,喝喊,甚至希望大武林宗師給他一點終身難忘的教訓。現在卻不這麼想了,大家暗暗希望這相士有辦法製止紅衣老魔成為原武林盟主,故都屏息靜氣凝神注視著,隻有玉羅刹和陶十四娘為小燕擔心。
小燕回答說:“是呀,我不想當盟主,跑來這裏幹嘛?”
一個江湖上不見經傳的年青相士,竟然想當武林盟主,紅衣老者感到好笑,這是天下最滑稽不過的事情,他不怒而笑問:“你憑什麼要當盟主?”
“我會看相算命呀!白發老頭兒,要不要我給你看看相,我看相很靈驗的。”
那些白衣人、粉紅衣少女一聽稱自己的盟主為“白發老頭兒”,一齊喝起來:“你這相士,不要命了?竟敢對盟主這般無禮!”
紅衣老者搖手製止,笑對小燕說:“好好,你看本盟主的相如何?”
“你這相不必看了。”
“哦!?我的相怎麼不必看了?”
“你是一副壽相,壽頭壽腦。”
“壽頭壽腦”,這是南方人用來譏諷人蠢笨如豬的意思,紅衣老者生在西域,又怎懂得嶺南人的方言土語?他隻感到愕異:“我是一副瘦相?本盟主一向身肥不瘦,怎麼是瘦相了?”
“噢!”小燕笑起來,“你別誤會,我所說的‘壽’,是福祿壽的‘壽’,不是肥瘦的‘瘦’。”
“那麼說,本盟主很長壽麼?”
“不錯,你要不死,準活上二三百歲。怪不得他們叫你萬歲,萬歲,萬萬歲!”
紅衣老者笑道:“本盟主知道,一個人能活一萬年不可能,活二三百年,卻有可能。我看,你別當盟主了,在我手下做事吧。”
“不行,這個武林盟主我是要當的。我更想坐你那乘大彩轎,由八個人抬著我到處跑,還有鑼鼓彩旗開道,那該多威風哪!”
這紅衣老者大概見自己一舉擊敗了原大高手,或者從來沒有人敢在自己麵前肆無忌憚地說話,高興非常,不以小燕的話為忤,反而問道:“也許你不知道武林盟主憑什麼才能當的,要憑武功,懂嗎?你會武功嗎?”
“在下會一點點。”
“會一點也不行。”
“那要怎樣?”
“除非你能打敗我。”
“白發老頭兒,你說話算不算數?”
“你真要與本盟主交手?”
小燕點點頭:“不知你說話算不算。我要能打敗了你,武林盟主是我的了?你那大彩轎也歸了我?”
紅衣老者不由再度打量著小燕,暗想:難道他是原武林的高手?不像嗬!要是高手,方圓他們怎不叫他上場,而落得如此慘敗?要是高手,怎麼自己在擊敗方圓他們後,他不立刻上來交鋒?他年紀不過十多二十歲,就算服過奇草異果,千年靈芝,恐怕武功也高不過方圓,玉泉等人,看來是個狂妄自大的小,要不,就是一個想當武林盟主想得神智失常的瘋人,與這樣的人交手,真有失自己的身份。他不屑地說:“你還不配與本盟主交手。”
一個白衣使者躍了出來說:“盟主,讓屬下來教訓這小。”
紅衣老魔點點頭:“唔!那份就好好地教訓他一下,別叫他太狂妄了。”
“屬下遵命。”
紅衣老魔用眼角掃了小燕一下,身形一晃,回到了自己的彩轎上。小燕說:“白發老頭兒,你怎不敢與我交手?害怕了嗎?”
白衣使者大怒:“小,你找死了!看掌!”呼地一下,一掌拍出,夾帶著一股冷風寒氣迎麵襲來。小燕已服下王女黑珠丹,不畏寒毒,以迎風柳步輕輕一閃,避開這一掌力。白衣使者第二掌又迅速拍來,二連拍出了七八掌,都叫小燕以迎風柳步閃開了。
紅衣老魔在彩轎看得“噫”了一聲,說:“小心,這是天山一派的迎風柳步,不可大意了!”
群雄一聽,不由相視訝然。難道這相士是天山派的傳人?天山派的人,一向不過問武林之事,不卷入武林紛爭,而且他們也極少在武林人士聚會的場合出現。而這相士不但在眾多的武林人士麵前露了相,還戲弄了幾大掌門人,現在他又滿不在乎地戲弄這可怕的紅衣老魔。他這樣幹的目的是什麼?誌在破壞這次武林會盟?或者他早已知道西域的紅衣老魔要來,故此前來等候?
方圓、玉泉以及上靈這幾位武林大師,也看出了小燕的迎風柳步,心莫不訝然,不明白天山一派的人跑來青城山是何用意。
白衣使者見一連七八掌都拍不小燕,又恨又急,抖出了自己平生的武功,似狂風暴雨般出手;可是小燕在重重如山如浪的掌影之,宛如一片樹,迎風飄舞。白衣使者的掌勁,不但拍不小燕,連小燕的衣服也沒碰到。紅衣老魔驚訝了,他驚訝的不是小燕精湛無比的迎風柳步,而是小燕竟不畏寒毒,行動依然似幻影飛魂般地輕閃自如。要是其他武林高手,就算不掌,也會冷得不能動彈了。他一聲喝道:“蠢才,迎風柳,迎風柳,迎風而動,你就不能凝神注視,出其不意出掌麼?”
這個紅衣老魔,不愧為西域一派的武學宗師,見識過人,知道迎風柳步的弱點。白衣使者果然凝神不發掌,雙眼直盯著小燕。
小燕說:“哦!你不出掌了麼?該我出掌啦!”她聲落人飛,以一招靈猴百變身法,出人意外地一下轉到了白衣使者的身後,白衣使者剛轉身,小燕合掌法的一招“星轉鬥移”掌拍出了,“砰”的一聲,白衣使者怎麼也沒想到不是迎胸拍來,而是出人意外地向肋下拍出,他一聲慘叫,人便橫飛了出去,落在彩轎旁時,脅下肋骨齊斷,人已死去。幽老怪的合掌,不拍則已,一拍,便是取人性命,何況小燕身懷陽真氣,掌勁淩厲異常,白衣使者還有不死的?
這個白衣使者,曾一招就取了丐幫一位高手的性命,令群雄驚震。現在,他卻一招之下,也給小燕取了性命,更令群雄悚然。看來這位相士前來搗亂,是有來頭的了。
紅衣老魔一怔之下,怒問:“小!你敢殺本盟主手下之人?”
小燕笑道:“白發老頭兒,你是不是越活越倒退了?說話怎麼連個三歲的小孩也不如?枉你活了這一大把年紀。他可以一掌取人性命,我就不可以嗎?”
“小,你知不知道你已經闖下彌天大禍了?”
“哦?我可不知道嗬!有這麼嚴重嗎?”
“本盟主會叫你粉身碎骨,揚灰四野。”
“白發老頭兒,別人話嚇唬人,我還想坐你的彩橋,當武林盟主哩!”
四位粉紅衣姑娘突然一齊向小燕躍來,四把利劍,齊以奇詭的招式,向小燕刺出。小燕淩空一躍,躍出了四把利劍一丈之外,說:“噢!你們怎麼不打個招呼,就出手了?”
“小!看劍!”一位姑娘又一劍刺出。
小燕閃身說:“你現在才打招呼,不嫌遲嗎?”
“小,我們要你死,還回我們使者的命來。”說著,又是四劍齊揮。
小燕知道不痛下殺手,引不了老魔親自出手。“唰”的一聲,她軟形寶劍出手了,身似幻影,在這四位粉紅衣姑娘眼前一閃,一陣乒乓聲響,四位姑娘手之劍不是給削斷震飛,就是手腕劍。這一招西門劍法的“仙女散花”,不但驚震在場群雄,連紅衣老魔也呆住了。半晌,他才一聲長笑:“好!好!小,你竟然是位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本盟主看走了眼。從你的掌法和劍招看,你並不是天山一派的門下弟,你到底是何派門下弟?”
“我呀,什麼派也不是。要是說派嘛,我是爭奪武林盟主派的掌門人。”
“有這麼一個派麼?”
“有呀!現在我不就是麼?”
“怎麼本盟主以前沒聽聞的?”
“對不起,因為這一派是今天才成立的,才隻有我一個人。白發老頭兒,我這一派你參加不參加?你要參加,得向我叩三個響頭。不過,最後還得看我高興不高興收你為弟。不高興的話,你這三個響頭算是白叩了。”
群雄見小燕這般輕侮嘲弄紅衣老魔,真是又驚又喜,有的忍不住笑起來。紅衣老魔身為西域武林一派宗師,就是平日自己輕咳一聲,也會令人失色,他哪裏能受得了小燕這般的戲弄了他厲聲喝道:“小,本盟主今天不殺了你,便誓不為人。”
“是嗎?其實,你早已不是人了。”
紅衣老魔突然趨近,一掌拍出,頓時如數寒天的一股淩厲朔風刮來,可以冷得人立時變成僵屍。紅衣老魔這一掌,已使出了他十成的功力,小燕早有準備,但也不敢與這老魔正麵對掌,一招靈猴百變身法,衝天而起,然後又在半空一個筋鬥,竟然翻到老魔的彩轎上去了,嘻哈大笑:“白發老頭兒,現在你的彩轎是我的啦!我當盟主啦!”
西域來的一群人見小燕坐在彩轎上,不由大驚失色。因為這彩轎是紅衣老魔的專座,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紅衣老魔更是大怒,便要撲來。小燕大喝一聲:“白發老頭,住手!”
紅衣老魔頓時停了下來,忍著氣問:“你有什麼話要說的?”
“白發老頭,現在你知罪麼?”
“我?我知什麼罪了?”
“現在我是武林盟主,你還敢在本盟主麵前放肆麼?”
“誰封你是武林盟主了?”
“我身在彩轎,不是盟主是什麼?還用人來封麼?那麼,你這個什麼盟主又是誰封的了?”
群雄又是一陣大笑,感到這個相士不但武功莫測,人更風趣,將西域的一派武林宗師當猴兒耍玩,大快人心。聖手書生在人群大笑道:“相士先生,在下承認你是盟主了!”跟著一些所謂不正不邪、亦正亦邪的綠林豪傑也叫道。“對!對!我們奉這相士為武林盟主!”隻有方圓等幾位大師和俠義上的一些人物愕然相視,他們想不到自己籌劃的武林會盟,會鬧出這樣的場麵來。
小燕在彩轎上說:“白發老頭,你聽聽,現在不是有人奉我為盟主了嗎?你不對我下跪,還等何時?”
紅衣老魔給小燕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根根白發豎起,大吼一聲,人似流星飛超,雙掌齊出,朝小燕拍來,轟然一聲,彩轎登時粉碎,變成一團碎布,一堆碎木四處飛散。小燕早已又躍到廣場上去了,笑著說:“白發老頭,好啦!彩轎碎了,你我都當不成武林盟主啦!”
紅衣老魔怒得再也不答話,人似迅雷閃電,又是一連幾掌拍出。小燕在閃開紅衣老魔的掌影時,驀然見一條黑影,幾乎如火花一閃而滅,驟然朝自己而來,人未到,掌力已到,同時,紅衣老魔的一招掌式也逼近了,她不由一怔,本能地自衛,舉雙掌分左右相迎,“砰膨”兩聲悶響,三條人影也在響聲飛了出去。小燕落下來時,一口鮮血噴出,顯然,她身受兩股拔尖高手深厚無比的掌力,給震傷了。幸而她有一股陽真氣護體,才不致於經脈震亂,內髒翻轉,隻是心血翻滾,控製不了,才一口鮮血噴出。要是其他人,在這兩大拔尖高手內勁的衝擊下,恐怕是早巳魂歸地府了。
小燕在落下來時,不但站立不穩,同時她那一層薄薄的麵具也震脫了,頭巾也震飛了,露出一頭烏雲般的秀發,人們又是驚愕得“咦”了一聲:這相士竟然是一位明麗嬌美的少女,一時又全呆住了。
可是,紅衣老魔和那突然麵來的蒙麵黑衣人,並不比小燕好,他們落下來時,也各噴出一口鮮血,但他們仍能站穩,便急運功調息。
群雄被這瞬息之間突然而來的變化,驚駭得目瞪口呆,更不知突然襲擊的蒙麵黑衣人是誰。也在人們的驚愕,響起了黑衣人陰沉冷酷的聲音:“盟主!快命人下手!”紅衣老魔一聽,顧不了自己的內傷,急向自已手下喝聲:“快!快給我亂劍亂刀剁了這小!”這個紅衣老魔,仍不知自己對手是位少女。
那些白衣使者和紅衣少女們一聽,仿佛一下從驚愕驚醒過來,一齊向坐在地下運功調息的小燕撲去。
小燕正在運功調息,見刀劍齊下,想縱身躍飛已不可能了。閃避嗎?能閃避一二個人,卻閃避不了三四個人,何況來的人是十多個,個個都是武林為一流高手,不但群雄驚呼,連玉羅刹和陶十四娘也驚震得手足無措。眼見小燕就要喪生在亂劍亂刀之下。驟然之間,一條人影淩空而降,如飛魂幻影落在刀光劍影叢,霎時間,紅衣老魔手下的白衣使者和紅衣少女,不是給震飛,便是給摔了開去,他們手的刀劍,全落在了飛魂幻影人的手,隻見這人暗運內力一抖,所有的刀劍一齊震斷。他順手一丟,刀柄劍柄直插入土石。群雄簡直看不清楚這人的手去掌法和怎麼出手的,連那突然而來睹襲小燕的蒙麵黑衣人,也在他震飛摔開紅衣老魔十多個手下時,驚得不顧內傷而急急逃走了。
當人們看清楚這飛魂幻影似的人時,又是—片驚訝的聲音。原來出手救小燕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自稱不是武林人,被名門正派人士疑為幽小怪的青年公——太乙門的傳人朱玲玲郡主。她以在江湖上幾乎失傳了的折梅手和分花拂柳掌,在千鈞一發之救了小燕,第一次在群雄顯示了太乙門的絕技。由於她出手太快了,群雄簡直看不出門路來,隻感到武功不可思議。也在她飛身前來救小燕時,玉羅刹和陶十四娘也雙雙從人群躍出要搶救小燕,可是她們不但比玲玲郡主慢了一步,也比隨同郡主前來的那四位侍女慢了半步。當玉羅刹和陶十四娘要接近小燕時,卻給這四位俊仆攔住了,其的春梅揚揚眉說:“你們別過來,要不,別怪我們出手!”
這四位俊仆,已團團圍住了在地上運功,調息治傷的小燕,不準任何人接近。陶十四娘心急喝聲:“閃開!讓我們看看她的傷勢!”說時,便想衝入去。
玉羅刹一見急叫:“陶姐姐,別亂來,她們是自己人。”
陶十四娘一下才想起叫人誤會了,一笑說:“你們放心,我們要看看她傷得怎樣了!”春梅等人因奉了郡主之命在保護小燕,同時也不認識陶十四娘,便拒絕說:“她自有我們侍候,用不了你操心。”
玲玲郡主看了看玉羅刹和陶十四娘一眼,由於玉羅刹化裝為白衣仙,一時也認不出來。盡管她從玉羅刹和陶十四娘的眼神看出她們不懷惡意,但為了小心起見,極有禮貌地說:“兩位姑娘放心,她,自有在下的人看顧,你們請回吧。”
玉羅刹說:“既然公這麼說,那我們放心了。”她轉對陶十四娘說:“姐姐,我們回去。”便拉了陶十四娘離開。
她們一走,玲玲郡主神色嚴峻,不怒而威,朝驚疑不已的紅衣老魔說:“你現在仍想不想當武林盟主?不過,在下奉勸你一句,最好還是帶著你的人回到你的西域去。論武,你自問能勝得了在下麼?論德,更不值一提,趁人危極下手,試問,配當盟主麼?”
紅衣老魔早巳看出這位氣質高貴,神采照人的公武功深不可測,別說自己已身負內傷,就是沒傷,恐怕也勝不了。半晌才說:“好!老夫認栽了!我走!”他揮手對下屬們說:“我們走!”
這個紅衣老魔,剛才敵鑼打鼓,揚威而來,現在卻灰溜溜而走,連彩轎也沒有了。
紅衣老魔正要離開時,小燕驀然從四位俊仆保護圈一躍而出,攔住了老魔的去路,冷冷地問:“老頭兒,你想就這樣輕易而走麼?”
紅衣老魔一怔,他怎麼也想不到在自己和黑衣人的聯手掌力之下,小燕居然在不到半個時辰工夫就全好了。從她剛才一躍而出的輕功看出,似乎功力半點也沒有減退。的確,小燕的陽真氣,在體內行通一周後,早巳將翻滾的血氣平息了下來。何況她還服了一顆韋氏女俠的傳金創還魂丹,內傷幾乎全部治好,就是連玲玲郡主也驚訝地問:“你,你的內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