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淵聽到這裏勃然大怒,“他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打我女兒的主意?你們身為上古九龍,居然聽令於一個鬼子,就不覺得羞恥麼?”
血雛歎氣,“赤淵大人有所不知,我等身份雖為九龍,卻都有著同樣致命的弱點。鮫珠您可曾聽說過?”
赤淵皺眉,“《博物誌》中曾有記載,南海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績織,其眼泣則能出珠,可是此物?”
血雛點頭,“沒錯,月漸寒手中也有一顆鮫珠,而且他這顆珠子格外不同,它是集千萬鮫人眼淚凝出的萬壺珠,數千年前,我等就是被此珠所惑,集體被封印,所以才供人在龍背之上居住便形成了所謂的飄渺之海。這珠子對待尋常人類而言,就是顆顏色好看些的珠子罷了,並沒有特殊的用途,但是對龍族而言,卻擁有致命的吸引力,一旦見到此珠,就會失魂落魄,被其吸引操控。九龍之中,唯獨我一人是鯉魚所化,對蛟珠的依賴也最輕,所以其餘幾龍都失去了神智,唯獨我還算清楚,但即便如此,身體還是要受製於月漸寒,根本沒辦法抗拒。”
我恍然道:“原來是這樣,那要怎麼做才能打破這種牽製?”
血雛道:“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操控鮫珠死去,我們方才能夠得到自由,不過……”
我緊張道:“不過什麼?”
血雛道:“即便白龍受傷,我們還有八條龍,在這樣的情況下,縱使白澤重現,也未必能夠殺死月漸寒。”
我忍不住握起拳頭,“可惡……那你接下來要怎麼做?把我帶回去麼?”
血雛連忙道:“不敢,法殊大人於小龍有救命之恩,又是主人,雖說已經轉世重生,但是我也絕不能做這種背信棄義之事。”
我說:“可你也沒辦法違背月漸寒的命令不是麼?”
血雛猶豫了會兒,自袖中取出一顆海螺來,“此物名為千裏傳音螺,九龍每個人都有,月漸寒就是利用它來發布施令,我會將這裏的事情如實告知他,然後再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
說罷對著螺口輕輕一吹,比那邊便傳出來一個慵懶久違的聲音,“血雛,事情辦妥了麼?”
血雛瞟了我一眼,如實道:“還沒有,我在這邊遇到了難處。”
“哦?”月漸寒拖長聽尾音,“你說?”
“我遇到了一個叫做赤淵的人,他正是我找尋多年的主人,雖說已經轉生,但是我還是沒辦法對他下手。”
“所以呢,你想告訴我什麼?”
“沒有他也就沒有我,我不能傷害他、以及她的孩子和親人。”
月漸寒的話語裏隱約透著嘲諷,“如果我非要你殺他,把他女兒給帶回來呢?”
血雛神情冷然,卻是不為所動,“那你就殺了我吧。”
月漸寒笑了下,“還真是個恩怨分明的家夥,不過說到底,他現在也已經轉生,跟從前救你的人沒有半點關係了。你放他一馬,可以,以後如果再相見,絕不可再手軟,否則的話……就沒這麼輕易躲過去了,回來吧。”
血雛道:“是。”
就在它準備熄螺時,月漸寒卻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同他道:“等等——他們是不是就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