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許久之後迷霧散去,勺子抱著抱著一個小嬰兒向眾人走來。
天空一道飛虹橫掛在北方的天空。
小嬰兒指著飛虹盡頭咿咿呀呀叫喚個不停。
那邊,便是北冥淵地。
那天勺子在迷霧中經曆了什麼,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地成為留在每個人心頭的一樁懸案。
……
一場透雨讓春天的腳步加快了許多,荷塘裏新泥正肥,三兩隻舊時的燕子來來回回忙得不亦樂乎。
山桃花點綴這沉寂了數月的山巒,田埂上嫩綠的新芽探出了腦袋……
荷塘邊雨生趴在原處一動不動整整一個上午,燕子把他當成了泥塘的一部分,根本不在意他那雙黑亮的小眼睛。
“雨生,雨生,荷尖采到了嗎?”
老族長的腿腳越來越不利落,好在雨生已經能幫他做很多事情。
自從兩年前勺子走了之後,雨生就一直跟著老族長。
要在被燕子咬碎的荷塘裏找到未露出頭的荷尖絕非易事,雨生有自己的辦法,要不如何對得起他渾身厚厚的一層泥。
田埂上青草快要蓋住整個地皮,走在上麵軟綿綿的。
雨生邁著小步子走在田埂上,引得田間的村民一陣大笑。
小家夥聽到眾人的笑聲,也傻傻地衝大家露出一排白嫩嫩的乳牙。
他踩過的地方依稀可見腳掌的紋路。
兩年前第一次看到雨生掌紋路的勺子足足消停了一整個夏天,直到莫名其妙地死去。
沒有人把勺子的死和雨生聯係到一起,自然也沒人發現雨生與別的孩子有什麼不同,隻不過是話有點少而已。
老族長望著渾身上下每一處不占泥的雨生歎了一口氣說道:
“去把荷尖拿到褒河裏洗洗,你自己也洗洗吧!”
院裏已經擺了一張席子準備曬荷尖。
荷尖隻需曬足七天的太陽便可衝泡,它是老族長對世間唯一眷顧。
老族長內心深處堅定地認為雨生這個孩子不屬於地麵,他從沒有像別人那樣擔心雨生長大後的事情,上界人的事情不是地麵上人能想象的。
第六天,老族長對雨生說:
“你走吧!七年了,是瓜熟落地的時候了……”
雨生呆呆地望著老族長問道:“族長讓我去哪?”
他沒想過自己會離開長水,長水之外是什麼想都沒想過。
老族長望著屋外遠處那座山沉默不語。
“你可知道那山上住的是些什麼人嗎?”
雨生木訥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世間是一個在汪洋中飄蕩的木盆,我躺在木盆裏。”
……
整個天鳳大陸四周被汪洋環繞,沒有人成功地駕著船遠離大陸。
能跨過淺淺地海峽抵達海外諸島的人也是屈指可數。
海洋另一端的存在無人知曉,比神秘的北冥淵地更令人心生畏懼。
畏懼能使人停下腳步,也可以勾起無盡的好奇。
即使凡人,也總是對那些不可知的事物充滿了好奇。
強列的好奇心讓一些人搭上了性命,但也使一小部分人發現了真相,或者說離真相更近。
那些曾經試圖衝破汪洋的人都沒能活著回來,若幹年之後,人們在大陸的另一端發現了船骸和他們的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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