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總有那麼一些奇跡發生,使屬於我們的東西得以保留,這當中,就有儒道兩家的思想,當然,還有一些隱藏在世俗之外的奇人異士,我知道,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
對於石萬年的話,在場的幾人都深表讚同,即便是中華現在的文化,也離不開道家的哲學思想,和儒家的禮學思想。
“有點把話題扯遠了,小老我得遇道家真人,一時情難自禁,打開了叨擾的話匣子,還望勿怪才好。”石萬年略帶尷尬的道。
“沒事兒的,要不是前輩的家裏還有事情需待解決,晚輩還真想與前輩把酒論道一番呢。”婁夜雨笑著道:“前輩若不介意的話,就把真人二字收回,叫晚輩夜雨吧。”
“額。”
一怔過後,石萬年接著大笑起來,“哈哈哈,臨死之前,還能得遇知己,實乃人生大幸,如此,我石萬年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看的出來,石萬年是真心高興,或許到了他這個年紀的人,很少還能有人與之談得來吧,畢竟思想上的意境,旁人就無法理解。
而他所說的臨死之前,或許別人聽不明白,但婁夜雨懂,懂這裏出現的鬼煞,以及那詛咒的陣法,一定和眼前的這位老人有著密切的關聯。
“夜雨小友,這位姑娘,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小老我也一吐真言,將一場發生在四十年前的事兒說與你們聽吧。”
“好。”
點頭過後,幾人分別找地方坐了下來。他們也很好奇,曾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怎會出現如此凶猛的鬼煞詛咒。
“那時候,正值我青春年少,為了響應國家號召,我成了一名上山下鄉青年。”
似沉醉在了過去的歲月中,石萬年的臉上,竟出現了彷如少年般的青澀,“我滿懷熱血的來到鄉下,打算開辟我成長的新道路,但鄉下的艱苦生活,卻讓我這個城裏來的青年,真真實實體會了一把什麼是農民的疾苦。”
“我每天幹活到深夜,住在地方是漏雨的天棚,先不說因為自來水的短缺,多少天能洗上一回澡,就說每天幹活時的蚊叮蟲咬,便讓我備受煎熬。”
“就在我實在無法忍受這種生活打算偷跑回城裏時,是一個姑娘攔下了我。”
說到這裏,石萬年蒼老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抹潤紅,或許,那是一個遲暮老人對緬懷少年時的感懷與羞澀。
“她叫小梅,長得很漂亮,圓圓的大眼睛,梳著兩根馬尾辮,我第一眼看見她,就被那種純情迷住了。”
“她教訓我說:這麼點苦就受不了了嗎?那還怎麼為社會主義做貢獻,城裏來的孩子都是這麼矯情嗎?還不如我們嘞。”
“血氣方剛的我,哪能受得了這種激將,當下就拍著胸脯說,誰說我受不了了,我隻是閑著沒事出來走走…”
“一段淒美的愛情,就這樣開始了。”
“那以後,我有了幹活的動力,起早趟黑也不嫌累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心裏有了一絲惦念。我每天勞累過後,都能吃到小梅親手給我送來的熱騰騰的包子,雖然那包子裏連個肉丁都沒有,但在當年,卻好過一切三珍海味,因為那素餡包子裏,有她對我的愛。”
“小梅家裏的條件不錯,在鄉裏鄉村都排得上數,當然,這一點還要歸功於他的父親,在當時,他父親可是遠近聞名的風水先生。”
“風水先生?”
聽到此處的婁夜雨方才恍然大悟,為何麵前的這個老者能一語道破自己身上的玄機,想必這一切,都與那個風水先生有關吧。
在道家裏,存有三千大道之說,而風水術數,也正是道脈中的其中一道。所謂道殊同歸,雖然習道不同,卻也同為大道。
所以,婁夜雨相信,石萬年能有對大道的深刻領悟,一定少不了那位風水先生的指點。
“是的,我之所以能一眼斷出小友身上的修為,皆是因為曾經嶽丈大人的教誨。”
提到嶽丈大人的時候,即便是現在的石萬年,也是肅然起敬,隻聽他道:“後來我與小梅的事,被嶽丈大人知道了。”
“可不知為什麼,嶽丈大人看到我第一眼後,隻說了四個字,斷絕來往。”
“每個人在年輕時都有脾氣,當然我也有,便當場與他理論了起來,誰知對我的發怒理論,他隻是笑笑,說道:若我將小梅交於你,就等於要了小梅的命。”
“或許在當年,我並不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但是兩年後發生的事,卻驗證了嶽丈大人所說,小梅,確實是死在了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