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有這麼好嗎?”邊子白哭笑不得聽著阿諛奉承的話,他覺得上軍的風氣有點被人帶歪了。明明是一群武將,卻一個個變成了拍馬屁的能手。這讓他有種在城守府中聽著一幫屬下整日裏為了引起上司的賞識,什麼話好聽,就不要錢的胡說八道,上軍的風氣太過浮誇了。
車渠舉著大拇哥,一個勁的吹捧:“將主啊!您老就別自謙了,上軍有如此戰果,都是您老的功勞。我等不過是僥幸追隨了將主,才能被將主的榮光所照耀。在說了,某是個粗鄙的人,不會說話,要是說錯了什麼,豈不是讓將主生氣?”
“懲罰屬下也就算了,那是屬下惹將主生氣了,活該。可是讓將主生氣,影響到了將主的謀劃,屬下萬死難辭其咎啊!”
“你不會說話?”邊子白挑眉道,這貨要是不會說話,還有誰能夠比他更會巴結人?隨即道:“謀士不過是說說,也沒有什麼戰略上的計謀需要你參詳。不過車渠,你發現了沒有,你身上有一種潛質,別人沒有的潛質?”
“還請將主明示。”車渠也是有種受寵若驚的不自然,可聽到邊子白誇獎他,頓時心頭一熱,心說:“還是將主知道車渠的內在啊!別人都沒有看出來,就將主他老人家看出來。”隨即,目光鄙視的掃過一群同僚,頗為得意得宛如得勢的小人一般,就差用鼻子看人了。
“敢說敢做,就沒有人比得上你。我看在上軍之中,你是最有擔當的將領了,我決定將你委以重任,絕對不能把你浪費在砍伐木頭,修建營寨上浪費時日了。”
“還請將軍下令!”
“我軍兩場大戰之後,戰果斐然,軍報已經遞交上去了。但是論功捷報沒有發出去,原本讓某頗為為難,大家都很出色,而且功勞都很大,讓誰得了首功都會有人不服氣。這時候需要一個敢於直言,在軍中有威信的將領做這件事,某看你很不錯,去……給車渠將軍準備一個帳篷就在帥帳邊上,讓他寫捷報,諸位有何疑義?”
這個……
這事要是反對,肯定得罪一大幫子人,可是真讓車渠負責這事,恐怕他很難服眾。至少軍中隻有兩個人有資格做這件事,一個是邊子白,他是將主,一言而定,自然沒有人敢反駁。另外一個是苟變,不過苟變寫完各將的功績之後,需要邊子白認同。
至於……車渠,這家夥真要攬下這份活,馬上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因為車渠不過是師帥,在軍中平級的將領就好幾個,加上司馬也有幾人,誰會聽他的一派胡言?
車渠嚇傻了,寫捷報,要是真遇到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倒好辦了,可是他衝動是衝動了一點,要不然也不會被人挑唆著來要求出戰。可是他還不傻,真要是軍中捷報都由他寫,他會在戰場上被人射黑箭的,絕對是找死。
“將主啊!某不太認得字……”
車渠羞紅了臉,隻能用自己沒文化來搪塞了,當然,這話說出來沒有人相信。不過,車渠的文化水品確實不高倒是真的,如假包換。
邊子白表情為難的琢磨道:“這樣啊!可惜了。”
“是啊,末將恨不得為將主效死,可末將力有所不逮,奈何籲!”車渠搜腸刮肚的說了一句文縐縐的話,偷偷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他這才發現自己是吃了豬油蒙住了心,才來找將主。
邊子白可惜道:“既然如此,軍法司馬在平邑,如今軍隊也需要……”
“將主,軍法司馬是文職啊!”車渠善意的提醒道。
“既然不願做軍法司馬,就去讀書吧,軍中有識字班,你去讀幾天書,就算是學不到高深的學問,也好過目不識丁。讓軍需司馬單獨教授你《論語》,等你學會了,也可作為傳家之學。”
車渠為難道:“將主,其實某也是認得幾個字的,就不用麻煩步司馬了。另外軍中砍伐樹木也需要有人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