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登·奧斯頓遇到了平生以來最大的困惑,他看著女人被人親密地抱走,有股要立刻動手攔下來的衝動,但是好像完全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這個女人隻是沉浸在緬懷逝去丈夫的悲傷中,誤將他認成了過世的丈夫,而且他又恰好同樣叫伊登?伊登·奧斯頓覺得自己的頭部隱隱作疼,他坐在剛才女人坐過的石頭上,看著眼前迷霧漫漫,一點找不到頭緒,隻有心裏巨大的空虛愈發明顯。
到底是誰?這種近在咫尺的期待感為什麼會越來越強烈?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伊登·奧斯頓終於從石頭上起身,他預感這次來到瓊斯是正確的選擇,雖然目前尋人無果,不過仍舊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跟瓊斯皇室的正式外交接觸,這比參加那個婚禮重要得多,如果能通過和平外交避免戰亂,何樂而不為呢?
跟凱文取得聯係後,伊登到達了約定地點,他遠遠就看到凱文身後站著一個誇張的枚紅色爆炸頭,走近後不由多看了兩眼,凱文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說著:“這就是我的伴侶,路易。”說著拍了路易後背一巴掌。
路易擼了擼自己爆炸頭,很是敷衍地問候道:“哦,陛下您好,見到您真是……嗯,還行吧。”
凱文瞪他一眼,警告道:“舌頭捋直,好好說話。”
路易翻了個大眼白,抬頭看天。
伊登對於路易表現出的明顯不歡迎態度也是莫名其妙,說著:“看來我的出現打擾了兩位的獨處旅行,路易先生,我們以前也是認識的對嗎,你知道,我記憶出現了一段空白。”
路易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別過目光躲到了凱文身後,明顯不想搭話了。
伊登不再強求,他覺得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刻,而那一刻,不該借助別人的言語來實現,他要親自找到那個人。伊登跟凱文走進居住的宅院,開始就外交細節上的問題進行磋商,伊登來得比較私密,目前瓊斯方麵還不曾知曉,所以晚上的宴會,伊登·奧斯頓陛下親自出席,真說不好是個驚喜還是驚嚇。
就在伊登跟凱文在商討細節的時候,阿瑟正一臉鬱鬱寡歡地蹲在羅恩家門前的花池前喂魚,羅恩站在一旁,拿著一套禮服,說著:“瑟蘭迪,不要任性,晚上的宴會很重要,瓊斯皇室的成員必須出席,這是你大婚前亮相的好機會,如果我們打算在這裏長久居住,必須考慮紮穩根基。”
阿瑟扔著魚食,有氣無力說著:“不要,不要,羅恩,天氣陰沉,我胳膊疼得很,一點也不想動,你代表我出席就行了嘛,反正我跟著你已經鐵定心吃白飯了,我什麼都不想操心,親愛的羅恩,你最愛我的不是嗎?”
羅恩一臉無奈,言語間卻愈發溫柔,說著:“瑟蘭迪,真是拿你沒辦法,你是怕見到那個人嗎?我說過,你是自由的,有任何需要,我都會盡全力幫助你。”
阿瑟看著水波微瀾發呆,問著:“羅恩,那你為什麼不給自己考慮考慮呢?憑借你現在的優勢條件,完全有能力將我留在,你難道不也應該有選擇自己最想要生活的自由嗎?”
羅恩摸了摸阿瑟頭發,說著:“世間哪有兩全事。瑟蘭迪,能再次守護在你身邊,已經是對我最大的補償了,更重要的是,我想看到你快樂。”
“文縐縐,太虛偽了,羅恩,你現在心裏明明在偷笑對不對,跟你說實話,我是沒有勇氣再跟伊登有什麼瓜葛了,你肯定知道我九成九隻能賴在你身邊了對不對,哎,就這樣吧,反正他不記得我了,說什麼都沒用不是嗎?”阿瑟拍了拍手掌,把最後一點魚食沫沫也撒到水中,站起來說著:“我不去了,你完全有資格代表我出席不是嗎?全瓊斯的人都知道你跟我即將成婚。”
羅恩點頭應下,將禮服拿回屋子裏,想了想又回頭對阿瑟喊道:“要不,晚上你去皇宮後花園裏的玩會,我叫人給你送過去好吃的,聽說聯邦皇室帶來了幾個禦廚,保不準會有你喜歡吃的東西,另外如果見到路易,你願意的話,我帶他去跟你敘敘舊。”
阿瑟答應,羅恩笑著看他閑雲散鶴似的又拿著園藝剪刀去折磨花花草草去了,心想這種生活狀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壞。
時隔百年,相互隔絕的兩個對立國家終於恢複了邦交,這麼重要的事情,自然值得最隆重的晚宴來慶祝,不過整個晚宴的□□出現在伊登·奧斯頓入場的時候,瓊斯方麵除了已經意外知情的羅恩,全部都驚呆了,短暫的慌亂之後,外交和禮儀大臣自然忙不迭地安排,將晚宴的規格再次升了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