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七地笑容淡了些,也沒有隱瞞:“前幾日南漠使者來訪,裘老前輩可是知道?”
“這我知道。據說那個南漠風頭最盛的少年將軍也在。”裘老盯著蕭十七,“據說,就是那少年將軍傅卿毀了你的臉!此事可是真的?”
“一半一半。”蕭十七說道,“他劃了一道,我自己劃了一道。”
“你這丫頭,莫不是瘋了!這可是你的臉!你······”裘老又急又心疼。
一陣風吹來,蕭十七渾身一顫,覺得有些冷,不禁打趣道:“裘老前輩。辰顏還病著呢,裘老前輩準備讓辰顏在這坐一夜嗎?”
被蕭十七這麼一點醒,裘老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瞧我這老糊塗,竟是讓你這病人在這受風,是我的不是,快,去裏間說話吧。”
說著又轉頭吩咐下人:“去將我那件狐裘取來。”
下人的動作很快,狐裘很快就被送到了裘老的手上,裘老親自給蕭十七披上了,蕭十七這才覺得有些暖意:“辰顏在此謝過裘老前輩了。”
裘老擺擺手:“你同我還客氣什麼?聽說你這幾日要暫住在我這裏?”
“裘老前輩一說要見辰顏,辰顏連病都不管了,連夜趕來見您,如今辰顏要在這裏住幾日,裘老前輩不會不同意吧。”蕭十七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很是可愛。
裘老拍了拍蕭十七的頭:“你這丫頭,整日都在想些什麼,我怎麼會不同意呢?”
“辰顏還有一事相求。”蕭十七說道,“辰顏這幾日留宿在這裏的事情,前輩能否替辰顏保密?”
“你不若直接告訴我你不想讓那小子知道好了。”裘老摸了摸胡子,“白日裏那小子還來找過我,說你不願意見他。你們倆鬧矛盾了?”
蕭十七沉默不語,裘老見她不願意說,也不逼迫她:“這幾日呢,你先安心住在我這裏,這件事不會有仍何人知道,你盡管放心。”
“多謝前輩。”蕭十七說道。
“傻丫頭,同我你還說什麼謝?這不是生分了嗎?”裘老說道,“今日時辰不早了,我叫人收拾了一間房間出來,你先暫住在那裏,待明日,你休息好了,我再同你說正事。”
蕭十七點頭沒再出聲,隨著下人去了自己的房間。房間很隱蔽,也很舒適,大概是因為她正在病中,故炭火燒的很熱,房間內很暖和。
蕭十七這兩日大部分時間都在睡,也一直在做噩夢睡不好,現在換到了個房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蕭十七更不適應了,反而睡不著了。屋中守夜的丫鬟見她睡不著,上前來問她:“公主,您若是睡不著,可需要奴婢去點一些安眠香?”
想到明日裘老還有事要同她說,睡不好也不行,蕭十七便點頭同意了。
丫鬟給她點了安眠香,她慢慢地也就睡著了。並且難得的一夜無眠,一直睡到天明。待她再次睜眼已經是次日臨近午時了。難得的一夜好眠,讓蕭十七覺得整個人都精神了些,病的也不是那麼重了。
丫鬟見她醒了,上前來行了個禮:“公主,你醒了。”
“嗯。”蕭十七點了點頭,起身下床,“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公主的話,現在已是己時末,馬上就要到午時了。午膳已經備好了,公主現在要梳洗用膳嗎?”
“嗯。替我更衣吧。”
小丫頭上前替蕭辰淵穿上外衣:“公主,老爺吩咐了,今兒個有客人,請公主過去同他一起用膳。”
蕭十七並未在意:“嗯。”
一直到走到正廳外麵,蕭十七都還在思考,是什麼樣的客人,需要她一起用膳。推開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女子。看上去同蕭辰淵差不多年紀。那女子看見蕭十七連忙起身行禮:“民女司璿,參見朝顏公主。”
“司璿?司家人?”蕭十七有些意外,“你同司閑是什麼關係?”
“回公主的話,司閑乃是家兄。”
蕭十七挑眉:“怎麼本宮這麼些年都不曾聽說司家還有個這麼大的女兒。”
“民女早些年一直不在家中,公主不曾聽說過也是正常的。”這司璿看著心無城府,說起話來倒是滴水不漏,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蕭十七不再同她多說些什麼:“裘老前輩呢?”
“回公主的話,前輩同家兄正在內裏商議。”
商議?蕭十七有些奇怪:“眼看著就是午膳時間了,什麼事不能等用完膳再說?”
“民女也不知道,若是公主不嫌棄,民女便在這裏陪公主說說話,等他們出來再用膳如何?”
蕭十七不曾說話,她默不作聲地在司璿對麵坐下,打量著司璿。方才乍一看還不覺得,現在越看越覺得司璿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