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1 / 2)

太醫給司璿診治了這麼久,想必司璿的臉是真的傷的很重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當時她都還沒見到司璿,司璿便給她送了一份大禮——逼得傅卿將她的臉毀了,後來又私底下做了些小動作,她不回以顏色,怎麼對得起司璿的煞費苦心呢?

蕭十七進了內室,蕭辰淵也跟了進來。

許是因為對著一屋子的陌生人,蕭十七和傅卿又沒有陪在她身邊,司璿沒再大喊大叫的,而是忍著疼痛讓太醫為她上藥。

那一定很疼。蕭十七心想。

因為司璿的表情很是猙獰,讓人看著都覺得自己臉上仿佛也起了那麼一大塊,隱隱覺得自己的臉也在抽搐。而實際上也確實很疼。不過比起剛被燙的時候,現在已經好了許多了。

看到蕭十七兄妹進來了,太醫忙丟下手中的藥,給兄妹倆行禮:“微臣參見朝顏公主,參見四殿下。”

看吧,這就是沒有身份地位的象征。

蕭辰淵曾經在南漠做了十幾年的質子,在南漠人眼中的地位很低,就連請安,也是被蕭十七這個女流之輩擠在了後麵,連起身也要蕭十七來說。

因為床被司璿霸占了,蕭十七徑自走到軟榻上坐下,說道:“起來吧,司姑娘的臉怎麼樣了?”

還不等太醫回答,司璿的聲音就率先響起了。

一聽到蕭十七的聲音,司璿就恨的牙癢癢,都是蕭十七害得她容貌盡毀,因為太過憤怒,她連一屋子的外人都不顧了,用尖銳的聲音指控蕭十七的罪行:“你還進來做什麼!你毀了我的臉還不夠嗎?你還想做什麼?”

蕭十七安然不動,反倒是蕭辰淵聽不下去了:“她的臉怎麼樣了?”

“回四殿下的話,司姑娘的臉是燙傷,用尋常的燙傷藥膏就可以了,不過司姑娘先前用手抓了兩下,臉上的血痕怕是會留疤。”

一聽見留疤,司璿更是情緒激動了起來:“辰淵!我不能留疤,我若是留疤了,這一生便毀了!你要幫我,你一定要幫我!我不要留疤!”

蕭辰淵不得不先安撫司璿:“你放心,你的臉會沒事的?”

看著司璿抓著蕭辰淵哭,蕭十七心裏就有些不舒服,看這司璿越發地覺得不順眼起來。她嗤笑一聲:“四皇兄還真是情深義重啊。”

蕭辰淵眸色深了些:“你們都下去吧,我有話要同十七說。”

太醫和宮女們看了看這屋內的三個人,看起來氣氛不太尋常,可主子們的事情又輪不到她們來插嘴。她們猶豫了幾秒,最終由太醫打頭:“微臣將藥膏放在這裏了,用法和用量微臣會交代給宮人,臣先行告退。”

一屋子的人,眨眼之間就走得幹幹淨淨。蕭十七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看著蕭辰淵慢慢地將情緒激動的司璿安撫下來,然後轉眼看著蕭十七:“十七,現在這裏沒有別人,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指的是司璿的臉。

蕭十七看著他,突然想起了他和她初見的那一晚,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同她說:“不就是父皇不信你嗎?我信你。”

當時的少年依然站在她的麵前,卻在問她,你是不是故意的。蕭十七心底一片淒涼,當初那個全心全意相信著她的人,現在卻在懷疑她,因為另外一個人來質問她。蕭十七低低地笑了:“我說了,你信嗎?”

“你說了,我便信。”蕭辰淵再一次問道,“十七,你是不是故意的?”

方才在大廳中,當著所有人的麵,她說的清清楚楚,他若是信,現在便不會再問她。可是他問了,他分明就是不信。

顧恒曾不止一次地問過她,為了蕭辰淵付出一切,值得嗎?蕭十七曾經毫不懷疑,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現在,蕭十七再一次地在心裏問自己,值得嗎?

也許,不值得吧。

蕭十七的視線漸漸模糊,溫熱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落下。可心中越是淒涼,蕭十七就笑得越燦爛:“故意的又如何?失手又如何?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何必再來問我?”

蕭辰淵好像失去了耐心,想蕭十七伸出手:“方才那瓶去疤的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