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1 / 2)

季閩道:“你說的,是那個愛茶之人嗎?他,是你的心上人嗎?”

蕭十七搖頭:“那個人才不會說我沏的茶好喝呢,他從不誇獎我,隻會對我發脾氣。”

他隻會實實在在地為她著想,將她捧在手心裏。不知是不是溫熱的茶水將蕭十七的心都浸的暖了起來,她的心突然就變得很柔軟:“方才我聽說,你們這裏還可以雕一些東西?”

“是的,姑娘是想要雕一些什麼嗎?”

雕一些什麼。蕭十七認真地思索著這個問題:“我記得他雕過木簪子,大概他喜歡木頭一些吧,幫我取一塊上好的木料,這麼大就可以了。”蕭十七邊說邊比劃著,“我想雕一個木墜子。”

那沏茶師傅應了聲就下去安排了,很快便有人將工具都拿了上來。蕭十七拿起那一塊木頭,猶豫了半天,卻遲遲不能下手。季閩頭一次看見蕭十七如此犯難的模樣,覺得很是新奇:“你在猶豫什麼?”

蕭十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季閩立刻了然於心,伸手道:“你告訴我你要雕成什麼樣子,我來幫你雕個模子出來。”

蕭十七便將那塊木頭遞了過去:“將棱角都去了吧,一個墜子,大概還要再小一些。”

季閩拿過木頭,看見蕭十七的手心上有一道疤痕,順口問道:“你手上怎麼有一道疤?”

蕭十七不自在地將手縮了回去:“沒什麼,不小心劃到的。”

她不想說,季閩也很識趣地沒有再問,專心的雕著木頭。久衣玩了一會,見蕭十七不過去了,覺得沒意思,也湊了過來。蕭十七給他倒了杯茶:“累了?喝口茶吧。”

久衣不喜歡品茶,對茶也沒什麼研究,不過他方才看見蕭十七沏茶了,知道這茶是蕭十七親手沏地,就算是不好喝,在他看來也是天下最好喝的茶。久衣一口氣將一杯茶飲盡,然後乖巧地問道:“娘親,你們在做什麼?”

“我想雕一個木墜子,季大夫正在幫我刻模子。”蕭十七道。

恰逢日無從他們背後走過,聽見蕭十七說要雕個墜子,不由得停了一步,看了一眼,說道:“你若是想找人幫你,我和久衣也可以幫你。”

聽聞此言,不光是蕭十七,連季閩都忍不住嘴角上揚,到底是年歲不大,沉不住氣,將對他的敵意表現得有些明顯。季閩沒將日無的話放在心上,手上的活停了停,很快又繼續了下去。日無見季閩這樣,還要在說些什麼,蕭十七擺了擺手:“我方才同季大夫聊了兩句,你們還在忙,便沒叫你們。”

久衣也敏銳地感覺到了氛圍的不尋常,向日無使了個眼色,日無沒再說下去,而是繼續邁步走遠了。

蕭十七當真是用心在雕這個木墜子,一連雕了幾日,幾乎算得上是不眠不休,還將手劃了個口子,久衣和日無說要幫她,她卻怎麼也不肯,包著手也要自己雕這個墜子。久衣和日無說了幾次,蕭十七不聽之後就不再說了。

她雖然沒有說這是要雕給誰的,他們心中卻都如明鏡一般,默契的不去提起那個名字。

好在幾日之後,她調出來的木墜子還算是好看的,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幾日的不眠不休讓蕭十七有些疲倦,可自己親手雕出墜子的喜悅又讓她毫無睡意。她給木墜係上絡子,將它擺在桌上,問身邊的久衣:“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歸好看,可有不是送給自己的,再好看也沒什麼用。

蕭十七看了看四周,問道:“日無呢?前兩日還看見了,這兩日好像都沒看見他。”

久衣道:“日無哥哥有些要事要處理,大約過一會就會過來了。”

“要事?”蕭十七有些奇怪,“最近城中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不知道?”季閩插嘴道,“也對,你這兩日都悶在這小莊子裏不出去,十有八九是不知道的了。”

“最近南漠王被朝顏公主下毒這事最近可是在城裏鬧得風風雨雨的。城中百姓茶餘飯後說的可都是這個,這可不是小事,據說南漠王至今還中毒昏迷不醒,朝顏公主已經被關了起來誰都不讓見。”季閩說道,“這南漠王要是醒不過來,朝顏公主可就慘了。”

蕭十七眉頭一跳,揚聲質問道:“朝顏公主給南漠王下毒!?蕭蜀來的那個朝顏公主?”

季閩被她突然揚高的聲音嚇了一跳:“南漠還有幾個朝顏公主,當然是從蕭蜀來的那個了。你說話小聲些!我聽得見!別大驚小怪的。”

朝顏公主出事了?她出事了?瀧桑出事了!這麼大的事,怎麼蕭辰淵連個消息也沒傳過來?!蕭十七休息不足,現下聽到了這個消息腦子裏一片混亂,什麼也想不出來,聽到的消息都糊在腦子裏,連思考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