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星辰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重重敲了一下。
她吸了吸鼻子，“本來你打算……怎麼狠心？”
分……分手嗎？
還是……更嚴重的，老死不相往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陸星辰的心髒就好像塞住了一團濕棉花，堵得難受。
季瑾言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蹙眉微稱，“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她卻隻微微噘著唇，搖頭不應。
她不說，他卻仿佛已經猜中了她心中的想法，沉聲道：“不是你想的那個，笨蛋！”
陸星辰瞄了他一眼，莫名心虛，呐呐應了一聲:“哦。”
“私家偵探那邊，還有沒有探聽到其他的消息？”季瑾言沉眸思索了兩秒，忽而問。
陸星辰愣了愣，怔怔地看了他好一會，才搖搖頭，說，“沒有。線索在這裏就中斷了。他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找到其他信息，不過……希望他往後可以再找到其他一些線索吧。”
她說著沉默了一會，抿抿唇，小心翼翼地揪著他的衣角，“季瑾言，你會幫我嗎？”
“你說呢？”男人看了她一眼，嗓音淡淡。
她的聲音更小了，可憐兮兮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幫，好不好？”
她知道，以他的財力和勢力，要幫她查這叫二十年前發生的事，雖算不上輕而易舉，但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萬一最終查出來，你父親的死，跟我父母有關，你會怎麼做？”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嗓音清冷地朝她丟出了一個難題。
一個一直以來都讓她刻意忽略的難題。
沉默。
詭異的沉默。
車廂內的氣氛又仿佛再次被凝固了一般，沉重得很，幾乎要壓得人喘不過氣。
陸星辰咬了咬唇，怎麼都說不出那令人心碎的一個詞，他們好不容易才確定心意走到一起，讓她怎麼甘心就這麼放棄了。
可如果……如果她爸爸的死真的跟季瑾言的父母有關，那她又該如何抉擇？
良久，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女孩的聲音才輕輕響起。
“我不知道。”
季瑾言心底一涼，抱著她的手微微一顫。
陸星辰恍若未覺，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隻知道，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要跟你分開的。除非……”她說著，嗓音中帶了點微不可查的哭腔，“除非是你先不要我……”
說到最後，女孩的聲音已經低若蚊呐，可是，卻清晰無比地傳入男人的耳中……
季瑾言非常難得的怔住了，他反應了兩秒，才敢確認自己剛才沒有聽錯她的話，一貫從容清冷的俊容上罕見地浮現出一絲……類似……失而複得的慶幸。
“笨蛋，我永遠不會不要你。”他的聲音竟然沙啞無比，“所以，你這輩子就好好待在我身邊，哪兒也不許去。”
聞言，陸星辰心頭微動，她重重點了點頭，“嗯！我向你保證！除非你不要我了，除非你趕我走了，否則，我這輩子就賴定了你！”
季瑾言挑了挑眉，俯身在她唇上輕輕落下一吻，“嗯，我允許你賴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