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水池。東方虹先行趕到。不顧一切的衝進了池子裏。伸手便要抱起浮在水麵上的劉英勇。
劉英勇體內紅褐兩股氣體,互相排斥,正鬥得歡。水麵發出高溫紅鐵,遇水冷卻時的“呲呲”聲。
“住手,不要碰!”陶福義大喊道。
還是晚了,東方虹忍著熱浪,不懼灼燒,抱起了劉英勇。火紅之氣似乎察覺到有生人靠近,竟有餘力,分出一絲,順著東方虹玉手,遁入她體內。
遊竄到心脈附近,又原道返回了劉英勇體內。心脈處,有東方破曉留下的一絲同源之氣,可在關鍵時候,救東方虹一命。也僅僅是護住心脈,阻止不了斷臂殘肢,流血而死。一道保命符,就這麼白白浪費。
那一絲氣體,似乎頗通人性。竄出體外,替她抵擋了部分灼熱,但雙手及露在衣領之外的脖子,還是被灼傷。
陶福義顧不得藏私。
“我本饕餮,吞天食地。萬千功法,皆為我餐。反本溯源,納!”甩開東方虹,一手按住劉英勇百會穴,一手石門穴。默念心訣,頓時,身後饕餮虛影顯現。
原本猖狂打壓褐黃之氣的火紅之氣,頓時驚慌失措,竄至下身,欲借劉英勇足底遁走。
全力施展功法的陶福義,哪能放過。嘴巴張開,出離劉英勇體外的火紅之氣,連同半米見方的活水,一起被吸入陶福義腹內。
一秒後,真空的半米空間,被四周的活水,再次填滿。
陶福義喝了這麼多水,肚子還是沒有變化。能吃,也不是一件壞事。東方虹忍著身上的疼痛,再次趟水而來。抬頭看著陶福義。
陶福義把劉英勇交給了她。該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時間,就留給他們小情侶吧。按理說,吸收了火紅之氣,劉英勇也該醒了。體內的褐黃之氣,也該重新運轉,修複燒損的經脈。不知為何,就連剛才與火紅之氣膠著而戰的褐黃之氣都不見了?
“不會吧!”陶福義此時才想起,剛才吸收的太快太猛,劉英勇身上的褐黃之氣,也從他按著劉英勇百會,石門的手,被吸了過來。吸得幹幹淨淨。陶福義拍著自己的大腦門,再也笑不出來,心急如焚。
“春哥,他沒事了吧?”東方虹將劉英勇放在枯草堆上,這才問起愛人的傷勢。
“這。”陶福義很是為難,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但說無妨。一切後果,我們夫妻倆自行承擔。”東方虹坦然笑道。
“我也不清楚。好像我救人,把人給救死了。我不是故意的。”陶福義痛定思痛,也不遮掩。
“沒事的。如果他有事,是他命不好。春哥你是好心好意救他,不怪你。如果你不出手,他還是會死。我替我夫君,謝謝你了。”東方虹的心,猶如被重物撞擊。臉上依然帶著笑意,不忍苛責他人。
“妹子,你別難過。他還有一線生機。一天之內保準沒事。我想辦法聯係我師父。”
“好。我相信你。你快去聯係你師父。我讓幾個老爺爺替他守住心脈。”東方虹逐漸暗淡的眼眸裏,閃出了一道光。隻要有一線生機,就算粉身碎骨,她也要爭上一爭。
“但是……”陶福義麵露難色。
“但是什麼?”東方虹頓感不妙。
“這死老頭,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把我扔在這破地方,就沒出現過。我沒有他任何聯係方式啊!”說完這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自己闖了禍不說,又平白給別人希望,現在等於撂挑子不幹,擱誰,都會覺得這貨在戲耍他人。
“春哥,你不用自責。我自己想辦法。生一起生,死一起死。我就不信。上天會讓我夫君,未立寸功,白白死去。”東方虹眼神堅定看向頭頂,又低頭望著情人,抓緊了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