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節 小日子(1 / 2)

女孩子瘋起來,比男孩子還要難搞。

都是五六歲的孩子,能跑能跳能撒嬌,會鬧會笑會上吊。

劉英勇短時間內,完成了人到馬的轉變。這匹馬有些可憐,十一人輪流騎。一個大男人,被十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孩,拍著屁股喊“駕駕駕”。找誰說理去?

這還不算完。騎完馬,頭發又受到了摧殘,十一個小女孩,各個在他頭上練習紮辮子。

一個小女孩個子矮夠不著,也不讓他躺下,直接騎在了肩膀上紮辮子。辮子還沒紮好,尿了。五六歲的孩子,可沒有尿不濕,這個熱流順肩淌,後腦勺很是溫暖潮濕。這孩子估計晚上喝了太多的水,尿都順著兩條褲管,淌了出來。

他苦笑著將小女孩放下,掩著臉,慢慢的走進衛生間,洗澡。

洗完澡,回到孩子們中間。卻發現少了一個女孩。不待他尋著,便聽到了小女孩的哭聲。原來是老人發現了不對勁,問了緣由,直接將小女孩給揍了。

“女孩子怎麼能跨坐在男人頭上?不能跨!男人躺在地上擋了路,你都不能從他身上跨過去。”老人如是說。這老人正是牛頭耿家的。

劉英勇很是別扭:感情尿尿是對的,跨坐在頭上是錯的?什麼腦回路?

他能怎麼辦?這是牛頭耿的閨女,本地村長的閨女,閨女她媽更是村長中的村長。找誰說理去?

村長老母親,躡手躡腳的回去拿了褲子,給孫女換上了。

牛家村的男人,這幾天著實辛苦。白天耕田,晚上依舊不忘種莊稼。真是男人中的老黃牛,加班加點的工作狂。

孩子們,有各種各樣的玩具。

橡皮泥,味大,玩過之後,手上不僅有味,用水洗手,像有一層油,阻隔了水洗清潔的作用。

皮球,籃球,排球,乒乓球,唯獨沒有足球。他嘴賤,問了老人家。老人家說:女足夠厲害了,不需要全民普及。

四輪平衡自行車,扭扭車,剪刀滑板車,二輪、三輪滑板車,電動平衡車,電動小汽車。像他小時候玩的三輪寬凳腳踏車,沒見著。

這裏成了孩子們的車庫,成了孩子們的樂園。各家老人也覺得,這房子,空這裏這麼久不用,簡直是浪費。現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劉英勇沒來之前,大夥都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怕提前占了他的屋子,萬一將來給自家兒子穿小鞋怎麼辦?畢竟聽牛頭耿說,不管如何,所有人都要尊稱劉英勇一聲少主。即使嘴上不喊,心裏還是要認同。因為劉英勇有權利,趕走這裏每一個家屬。

當劉英勇來了的前幾天,所有人心裏,依然是誠惶誠恐非常忐忑。相處了一個星期,老人家們,都明白了,這小子,憨厚老實,跟自家兒子一個德行。這才有了現在肆無忌憚,將劉英勇的住處,堂而皇之的變成茶館,兒童遊樂場的行為。

俗話說的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兩樣,劉英勇全占了。

毫不知情的劉英勇,還在為自己吃了人家點米糧而忍讓。殊不知,他是少主,所有人,吃的都是他的米,住的都是他的房子。他有義務給十一位死肖提供衣食住行,卻沒義務贍養這十一位的家人。至少,這裏,原則上不允許住凡人。

蒙在鼓裏的劉英勇,堅定不移的貫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方針,繼續與孩子們玩耍,其樂融融,很是“開心”。

孩子們的膽子越來越大,都敢將摔炮偷偷放在劉英勇屁股下。

劉英勇皮糙肉厚,雖然炸不壞,倒也被突如其來的響聲,嚇到幾回。一回生二回熟,也就習慣了。

起初孩子們放的是踩炮。威力小,跟捏破泡沫紙一個響聲,不傷人。隨著膽子越來越大,也因為劉英勇好說話,不管教她們,於是,將威力大的摔炮,摔在了劉英勇身側。一個接一個,玩的不亦樂乎。

劉英勇唯有選擇閉目養神,不予理會。老人們看到了,也就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劉英勇自然沒事,可就苦了這身衣裳,都快被炸成叫花子了。

白天幹農活的時候,牛頭耿看見了,便拿了自己的衣服給劉英勇穿。還別說,兩人身形相仿,衣物穿上,合身著哩。

一到晚上,劉英勇便希望時間過的快一些。這幫老頭老太,熊孩子們,又忒麼來了。他倒是很想躲出去清靜清靜,卻沒法子。老頭老太們,分工明確。十六人打麻將,剩下六人,一副牌鬥地主分兩桌,齊活。

二十二個老年人,每次來,都不約而同的看著劉英勇,那意思很明顯了:孩子拜托了。

還能怎麼辦,帶唄!

人善被人欺,這句話再次應征到劉英勇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