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編號697840,趕緊回到隊伍裏去!”一個身材魁梧的獄警,手裏揮舞著警棍,正在朝著這裏靠近。
原來是隊伍末端的一個囚犯,脫離了隊列,正遊走在空地。
走在最前麵的齊宇,轉過頭去,望向手舞足蹈,眼神怪異的囚犯。隻見他瘦削至極,皮膚薄得好像能看見血管。牙齒爛了一嘴。
齊宇四望,尋找了一會兒。剛才有什麼東西反著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伴隨著冷光,殺氣頓來。
“嘻嘻嘻嘻——”那個囚犯看起來精神很不正常,舉手投足,扭動誇張。在獄警的警告下,他仍舊在隊伍旁邊轉著圈圈。
“喂,編號697840,最後一次警告,你再不回到隊列,關一周的禁閉。”獄警伸出一隻手,指向瘋狂的囚犯,另一隻手,高舉著警棍,蓄勢待發。
就在警棍將落未落的瞬間,那古怪的囚犯,先一個飛撲,跳到了獄警的身上。他雙腳纏住魁梧獄警的身軀,雙手死死抓住獄警的頭發。頭一埋,咬住了魁梧大漢的耳朵。
魁梧大漢低著聲音吼叫了一聲,因為疼痛,他的腳步飄虛不定,像個無頭蒼蠅般,踉蹌著。
其餘獄警見狀,都圍到了二人的身邊。好幾個警棍同時擊向囚犯的背部,他吃痛,但嘴裏的力道不減。
魁梧大漢背過手去,用粗壯的胳膊環住囚犯的脖頸。他的手臂青筋虯結,肌肉緊繃,想必施加的力氣不小。
囚犯在大漢的鎖喉下,翻著白眼,麵孔漲得通紅,幾欲窒息。但嘴裏仍舊咬著大漢的耳朵不放,鮮血噴濺。
鐵柵欄裏的囚犯,看到這副場景,都發出怪笑,拍手叫好。有幾個幹脆脫掉了囚服,跳起了奇怪的舞蹈。他們歡呼,如同慶典。
大漢在狹窄的通道裏,跌跌撞撞,滑過一個極大的弧度。
齊宇和幾人,不由得,退到了靠牆的位置。有一隻手,拉了拉齊宇的囚服,他轉過頭去,是鑫子好像想跟他說什麼話。
奈何當時一片嘈雜,齊宇沒有聽清楚,隻看見鑫子的嘴唇在不斷閉合。
“你說什麼?”齊宇把頭湊近了一點。
“我說……”鑫子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表情就突然凍結。瞳孔張得極大,嘴巴也大張著。
有什麼東西滲透了薄薄的囚服,鑫子許是感覺到了濕意,遂摸向了自己的腹部。鋒利的刀片,刺破鑫子的身體,還穿透了鑫子的手背,冒出一個尖尖。
刀片橫地一拉,鑫子的腸子嘩啦啦地流了出來,掉到了地上。
齊宇驚恐得無以複加,幾滴滾燙的鮮血灌入了他的喉嚨裏。鑫子身子倒下,尖叫聲被周遭的嘈雜給淹沒。
獄警還圍在那二人身邊,隻有齊宇目睹了這一切。站在鑫子背後,手裏拿著冒血的刀片的,是一個賊眉鼠眼的囚犯。
他一邊嘴角扯起,舔了舔刀片一側的血珠。然後嘴巴閉合,好像在對齊宇說著什麼。
另一邊,大漢的耳朵被咬下,一側的臉鮮血直流。行凶的囚犯已被製服,他身子抖動,好像在大笑。
一個青年獄警回過頭來,看向這裏,終於注意到了地上正在抽搐的鑫子,和手裏拿著刀片的囚犯。
他扯過另一個獄警的身子,向這裏衝來。二人合力,奪過囚犯手裏的刀片,把他壓製在了地上。
一時之間,警報響起,腳步聲踏踏。更多穿著製服,手裏拿著警棍,配槍的獄警湧入過道。還有幾個穿著白大褂,抬著擔架的醫生隨後而至。
醫生抬走了魁梧大漢和鑫子。
刺傷鑫子的囚犯,絲毫沒有掙紮,他抬起頭來,望向齊宇,嘴裏還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