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狹劍鋒利的劍尖沒入了軍官頭旁的土沙中,禦用腳將軍官徹底踢暈說道:“這個軟蛋早就把武器扔下了,可惜,我不殺手上沒武器的家夥。把武器放下吧,我們的刀刃是用來對著敵人的,不是自己人。”
禦的戰友們聽後齊齊收起了兵刃,任憑身邊的士兵衝上來用粗魯的動作將他們按倒在地。
洛裏斯喊叫著止住了想為他們的軍官出氣的士兵,俯身對禦和他的小隊說道:“我看得出你們都是勇悍的戰士,我特批你們來我身邊的護衛營,以你們的膽識和身手不出一年就能立下赫赫戰功。”
“大舌頭”艾洛爾依舊改不了他那不合時宜的碎嘴,用足以讓親王洛裏斯聽到的聲音說道:“跟著你再去吃些敗仗?”
“五條命”尤安德也嗤笑道:“我想多戰鬥幾場,躲在普通士兵後麵養膘實在太可笑了。”他邊說邊用眼睛挑釁地瞟著身旁穿著嶄新潔淨鎧甲的精銳部隊士兵。
禦最終發話了,他對洛裏斯問道:“哪個方向是戰場?”
親王將軍皺了皺眉,隨手指了指主力部隊來的方向,那是辛拉瑞茲公國的追擊軍隊所在的方向。
“那我們就去那邊,請問我們可以走了麼?殿下?”
洛裏斯臉色也難看了下來,揮手示意讓士兵放他們走後掉轉馬頭回到了隊伍中,臨走前深深地看了禦一眼,他總感覺這個高大男人說不清得熟悉,似乎曾在什麼地方見過。
然而其餘念頭隨即湧了上來,打散了洛裏斯搜尋記憶的想法。這場鬧劇中的離心士兵,鬆散軍紀和愈發激烈的主力部隊和征召軍隊之間的衝突都讓他意識到戰爭或許已經到了快結束的時刻,再拖下去或許征服者福爾大帝會被自己國土上的力量拉下馬背。
從仇視和厭惡的眼光中大搖大擺走出的九人在禦的帶領下歸了隊。“濕毯子”禦,“油布”波奉,“硬雜碎”小桑傑斯,“五條命”尤安德,“大舌頭”艾洛爾,“軟鼻子”傑裏,“奶酪”波薩,“酒塞子”利爾以及剛加入他們的新人收到了所有征召部隊的喝彩和歡迎。
主力部隊那分毫未傷,整潔幹淨的模樣讓他們十分不爽,士兵們無法從指揮者的角度去思考,他們隻知道這些部隊或許連辛拉瑞茲人的麵都沒見到就倉皇退了下來,反而讓他們這些大仗小仗接連不斷,缺衣少食,疲憊不堪又饑腸轆轆的部隊頂上去。
“大舌頭”艾洛爾,引起這場騷動的來源,正大力拍著新人的肩膀笑道:“幹得不錯小子,敢在戰友需要的時候拔出你的武器就是好小夥,隻是手別那麼抖就行哈哈哈,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安桑傑尼。。。”
“呸,太難記,我要叫你。。。篩子!抖得像個篩子哈哈哈。”
自此,“篩子”安桑傑尼誕生了。他跟著把死亡和拚殺當做歌唱的老兵,吃光了營地裏最後的麵包,磨亮了武器,向戰場出發。
八百多人的部隊在交叉路遇上了另一隻幾百人的征召部隊,他們都接到了不惜代價去阻攔追擊部隊的命令,兩支部隊合在了一起,上千人的部隊舉起的火把融成了一條焰牆,歪扭著向前移動。
禦等人的小隊被安排在了隊伍的最前列,用“奶酪”波薩那有些愚笨的腦子想都知道這又是領隊軍士長的注意,讓這群頭疼的家夥在第一排衝鋒,死得越多他越省心。
通過黑暗中傳來的馬蹄聲和零散火光禦知道他們的隊伍已經被辛拉瑞茲人的斥候騎兵發現了,隻是他們沒有騎兵,弩弓在夜晚又完全無法對遠處的騎兵造成有效傷害,隻得看著火光漸漸遠去,為辛拉瑞茲人主力帶去消息。
領隊的軍士長喊叫著讓部隊主路經過一處丘陵時停了下來,士兵們在指揮中往坡地上插起了削尖的木頭和長槍,地上也灑滿了帶著尖刺的木屑和硬物。他們要麵對的是辛拉瑞茲人的主力部隊,成建的騎兵和衝鋒是這隻純步兵隊伍最害怕的東西,好在黑夜中重甲騎兵衝鋒所帶來的震懾感會有所降低,倒不至於出現一觸即散的場麵,隻有做好完全的準備,他們才有抵抗騎兵的可能性。
禦趴在地上聽了一會抬頭對身邊的戰友們說道:“大概還有幾分鍾就能看見了,騎兵很少。”
“篩子。”他叫起了新人安桑傑尼的新外號,說道:“一會跟在我們後麵,找好你的盾牌,別衝出去。夜晚辛拉瑞茲人一看到我們的火把就會先用弓箭盲射一陣,躲好了等他們衝上坡地耗些體力再上。你的反光紅甲片帶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