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我此後漫漫餘生,取暖。
所以,薑生,陪陪我。
好嗎?
那一刻,幽暗的夜,因為他的話,我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仿佛靜默之下,那潮水就將漫過海岸,溫柔地將我們淹沒。
可最終,我還是硬起了心腸,我說,該陪你的是寧信。
程天佑顯然愣住了,他說,薑生,你說什麼?
我冷笑,說,難道不是嗎?你們一家三口都在才是最好的陪伴。
程天佑不可思議的望著我,說,你在胡說什麼?
我推開他,我說,放開!我要離開!
……
就這樣,我們兩人一直僵持到第二天清晨。
最終,他疲憊地倒在沙發上,阻止我離開這個房間,我裹著酒店裏的被子,被他“囚禁”在床上。
昨夜,他怎麼也不肯放我離開這個房間,仿佛明日就是末日,而他,隻想擁有一個有我的夜晚,多一分鍾的存在,多一分鍾的溫度。
這溫度、這存在,可以讓他在明天,多一份離開我的力量。
而關於他和寧信,關於他們的那個孩子,我再不願同他說起。
吃醋也需要資格。
很顯然,一個心裏裝著涼生的我,沒有這個資格。
就在我們倆精疲力盡、昏昏欲睡的時刻,突然門前有敲門聲。
room service?
我飛身起身,趁程天佑放鬆的那一刻,從床上跳下,衝到門前,與其說是開門,不如說是逃離!可是,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我呆成了石雕!門前居然是涼生。
他那清俊的麵容,溫潤如玉的眉眼,此時此刻,就在我一伸手的距離。
他看著我驚愕的表情,有些小得意,衝我笑笑,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餐車,給了我一個很英式的微笑,矜持有度。然後他的目光裏卻是充滿了法式的柔情,他說,早啊!小懶貓!該吃早飯了,我的姑娘。
我整個人幾乎癱軟在他眼前。
我哆哆嗦嗦卻無從掩藏,我說,你……你怎麼會……會在?
他笑,很溫柔的模樣,聲音曆史那種能融化掉冰雪的溫度,他說,我問過你酒店和房間號啊,小傻瓜。
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站在原地,極度煎熬。
他看著我,微微有些不解,說,薑生,你不是被感動到不會說話了吧?
說完,他就推著餐車往房間內走,微微的笑,那麼美好的模樣,他說,薑生,我答應過,要給你做一輩子早餐的,差一頓也不算是一輩子了,你說對吧。
他的話說到這裏停住了,因為此刻,程天佑走了出來,衣衫淩亂,一身疲憊的模樣,像是經曆了一個很縱情的夜晚一樣的模樣。
那一刻,我夾在兩個男人中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涼生難以置信的轉過頭,看著我,又不敢置信的看著房間之中那一室的淩亂,是清晰到不能在清晰的曖昧。
他的臉微微蒼白起來,氣息開始不穩,沉默了許久,他緩緩的將餐車推到一邊,笑笑,說,打擾了。
一句“打擾了”讓我肝腸寸斷。
他說,薑生,你們是在談工作吧?
我看著他,心仿佛在沸水中煎熬,此時此刻,我寧願他能推車餐車從我身上碾過去,而不是依然淡定的笑著問我工作的情況。
突然,鬼使神差一般,我突然想起了陸文雋,想起了他那致命的威脅。在那一刻,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在我心中成形,我中了邪一樣,一把拉過程天佑,我對涼生說,對不起,我們昨晚在一起了!
話語落下,我別過臉,不再看他。
涼生吃驚的看著我,他沒有想到,他給了我餘地,我卻半分幻想都不肯給他。
程天佑也吃驚的看著我,一時之間,分不清狀況。
半晌,涼生笑笑,說,在一起了?哦,我知道,一起……工作,我能理解。我能……他停頓了一下,說,你們先忙,我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