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生,晚些,我來接你回家。
然後,他轉身離開。
這是一場他依舊不肯醒來的夢啊。
他的反應,讓我悲從心來,卻又不得不決絕到最後,我從背後喊了他一聲,我說,涼生,我們沒有加!你不懂嗎?我和天佑在一起了,我們睡在一起了,你忘了我吧!
涼生愣在了門口i,我不肯破碎掉的美好,我也不留絲毫情分的替他碎掉。
許久,涼生才緩緩的轉身,他望著我,望著拉住程天佑的手的我,笑了笑,卻又萬分悲涼的說,你的心終究還是在他那裏?
然後,他不甚唏噓的苦笑了一下,聲音顫抖,說,從小到大,你要什麼我會不給?你要和他在一起,我也給!
說完,他轉身就走。
我看著他決絕的離開,淚落成海。
我像一個失去了生氣的布娃娃,癱軟在地上。
涼生,原諒我。因為很愛你,所以,我用了自己的方式,保護你。
程天佑一把將我從地上拉起,那是一份清醒之後的暴怒。他一腳踢上房間門,然後一把將我扔到床上,整個人如同暴怒的猛獸。
他拉扯著我裹在身上的被子,說,薑生,我不是你和涼生愛情配戲的玩偶!你今天拿著我來要他死心,那麼我就讓他徹底死心!
我先是縮成一團,反抗,討饒。
最後,竟然,心如死灰,了無生氣。
是的,他都走了。
是我將她推走了。
我將我最愛的男人從我身邊狠狠地推走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能讓我在有力氣,去哭,去鬧、去感受?
我是一個失去了生氣的娃娃,任憑命運捉弄了。
我悲哀的看著程天佑,嘴角彎起一絲嘲弄的笑,那笑落在程天佑的眼裏,卻是極大的諷刺——是的,你就是得到了我的身體,我的心也跟著他去了。
他像一個挫敗的孩子,瞬間從暴怒之中恢複煩人理智,從我身上爬起來,伸手將被子蓋在我半裸的身體上,他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氣息。
良久,他將我的手捧在唇邊,溫熱的氣息像一條纏綿的藤,纏繞著我的手背,攀附著我的脈搏,伴隨著我的心跳。
他輕輕地的歎了一口氣,說,對不起。
【(85)他熱絡的手掌緊緊握住我的肩膀,溫熱的氣息就在我的頸項間,仿佛是一種蠱】
那一天,我整個人都很恍惚,發絲淩亂的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房間。
程天佑將行李放在我的房間,就離開了。
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直到日暮,我才從這種巨大的痛苦引發的麻木之中清醒。
我還有工作,我還有任務……可是,此刻,另一個我,卻什麼也不想做,隻想放任自己在這種痛苦之中沉淪。
夜裏,有同事在酒店的酒吧裏慶生,我也被邀上,便也灰頭土臉的過去撐了一會兒。可是,酒精這種東西,會讓人誠實,也會讓人沉迷。
我一杯一杯的喝下,試圖將自己灌醉,灌醉之後,這種失去他的痛苦會不會就少很多?
那一夜,我像一個自作孽不可活的囚犯一樣,試圖用自己的方式來寬慰自己內心所遭受的煎熬。
隱約間,我看到程天佑,他就在不遠處,燈火之下,他的容顏一如既往的好看,好看的好像涼生啊。
很久以前,小九說過,程天佑他再像涼生,他也不是涼生啊。
他身邊,各色美女如同美人魚一樣,魚貫而過,試圖同他調情。他卻一言不發的看著我,目光裏是心疼與憤怒交雜的情緒。
我難過的幾乎要窒息,晃著手中的酒杯,衝他笑笑,我是該感激他嗎?感激他沒有像對我做出像陸文雋一樣的禽獸事嗎?嗬嗬、
酒是穿腸毒藥,讓自己忘記的人記得更清晰,讓以為會被麻醉的痛苦變得更淩厲。我將酒一飲而盡,笑笑,是的,他再像涼生,他也不是涼生啊!
我剛想再倒一杯,卻被他走上前,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