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幸聞言:“什麼?你去哪裏玩了?麗江?”
盧瀟失笑。
不是,她去了芬蘭。
——玩遍了北歐。
仰起頭,盧瀟望了望頭頂奇形怪狀長出長長兩個犄角的燈罩,想起芬蘭無盡雪地裏噠噠拖著雪橇往前走的馴鹿。
燈罩散發出來薄薄一層、顯得有點剔透的白光,有點棱角分明的感覺,像那次摔倒,那個把她從雪地裏拉起來的男人,俊逸英挺。
後來在瑞典又見到了一次。
想到這,盧瀟下意識的轉了轉手腕,仿佛當時在瑞典出了點意外,受傷後的麻木感還在。
這趟旅行很簡單,也很平常,感覺幾日一眨眼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回來的時間,所以並沒掀起她什麼熱情。
唯一回來後還能不時想起回味的,就是和那個男人兩次很有緣分的跨國曼妙偶遇,所以,她默默動手寫成一首歌了。
“也不算民謠風的,畢竟是很浪漫的地方。”芬蘭嘛~一個莫名帶了一股精致細膩又夢幻神聖的地方,“並不傷感,隻是遣詞上......”
她說的時候,對麵的人眼底露出一陣猶疑,畢竟沒見過她寫這種類型的。
“要不要?不要給別人了。”她眯眼。
“要要要!”靠。
美人沒熱情了,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作品出來,現在哪敢挑剔啊,有就不錯了,珍惜吧。
謝幸歎氣。
盧瀟很滿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輕籲口氣後,想了想,又開口:“算了,我自己作曲,弄好了再給你。”
“怎麼的?怕我糟蹋了?”對麵的人掀起眼皮,調侃,“寫了什麼呀?”
最後一句落下,盧瀟腦海裏下意識的又閃過風雪裏的一張臉,下一秒,又揮開。
“沒什麼。”
“沒什麼那麼寶貝。”謝幸低笑,也懶得多問什麼了,作曲好啊,全給她弄她省事,到時候拿成品多好啊。
隻不過,“什麼沒熱情,這叫沒熱情?”
盧瀟挑眉,抿了抿唇,但最終沒說什麼。
小半個鍾後,謝幸喝完咖啡有點事先走了,盧瀟自己悠哉悠哉再坐了幾分鍾,邊喝咖啡邊把出來前寫得差不多的那首歌在腦海裏補全了,才出來。
外麵夜色更加迷人了,到處是形形色色走動的人,咖啡廳裏潺潺的歌曲流動出來在空氣中,讓人忍不住心情舒適。
盧瀟站了有一會兒,和來時一樣,不急不躁的四處看看,把一切都仔細看了一遍。
像一個蒙眼太久的小孩子,想窺見指縫外的陽光。
歌寫好了,她這會又好像被抽空了一樣。
之所以會有那麼點熱情寫那首歌,是因為那兩次偶遇有些美妙,奇特,值得回味,所以,那是她近來唯一的靈感。
拿出車鑰匙跨下台階,盧瀟閑閑往自己的車走去。
早前來時刹停在她身邊的那輛黑色車子剛好亮起車燈,她掃了眼,半降著的車窗裏隱隱露出對麵駕駛座的一張臉。
幽昧的燈光下,開車的人穿著一身黑色襯衣,袖口半卷兩圈到肌肉結實的小臂上,一手虛搭著方向盤,一手輕掛在手刹上,整個人呈半慵懶狀態。
那半麵剛剛聊天時幾次在腦海裏閃過的熟悉臉孔,使得盧瀟開車門的動作停住。
就在這個時候,他好像感覺到目光,往外掃了一眼,一雙勾人的眼睛投出一道明亮攝人的目光。
視線和她的眼神輕輕擦過後,在她微微驚訝的臉色下,車廂裏的人牽了牽唇角,傳出一句,“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