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岩哥哥,珞…珞兒又打擾到你了嗎?”
一道清脆中帶著羞怯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沒關係。”
墨岩搖著頭從一個怪異的姿勢中掙脫出來,打不打擾的又有什麼區別,反正也是沒有結果的事情,隻是他自己不死心而已。
聲音的主人踮著腳尖,剛想向前多邁一步,很快又縮了回去。
隻是無奈的站在原地,遠遠的不敢靠近。
墨岩對此也是見怪不怪了,隻因為這靈淵澗對他們這些有靈之士來說宛如洪水猛獸。
隻不過讓他羨慕的是,小丫頭也就七八歲的樣子吧,竟然早早的開辟出通靈宮,踏入了有靈之士的行列,在朝聖宗足以稱得上天賦絕倫啊。
而且精致的臉頰帶著一絲未去的嬰兒肥,天生麗質中多出一份嬌憨,這麼小就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了還得了?
“墨岩哥哥,師父想要兩桶洛河水,你有時間嗎?”
珞兒不好意思的道,可能還在為剛才的冒失自責。
她知道墨岩哥哥每天必來這裏,所以才能讓她等到這個機會。
“你師父對那些奇花異草倒是上心,正好我的靈石渣也快用完了,今天就先去一趟吧。”
得到他的肯定,珞兒似乎很開心,瞬間打開了話匣子,就像一隻剛剛飛出鳥籠的小黃鸝。
雖然墨岩哥哥不能像她一樣修煉,但是這並不影響自己對他的崇拜。
因為墨岩哥哥不僅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奇事,而且力氣出奇的大,就連這靈淵澗的洛河水都不怕呢。
“墨岩哥哥,能再給我講講十萬大山外的故事嗎?”
“想聽故事啊?”
“嗯。”
珞兒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希冀的點了點頭。
墨岩無奈的搖了搖頭,十萬大山外都有些什麼,他都沒有出去過,哪能知道啊。
但是他也不忍心拒絕了小丫頭的熱情,因為在朝聖宗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這麼多年,唯獨認識的就兩個人。
一個就是麵前的這個小丫頭,總是喜歡趁著他送洛河水的機會纏著他講那些神奇的故事。
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會發現自己的身上多了一絲老頭子那愛吹牛的影子。
就像當時的他一樣,一個願意吹,一個願意聽。
另一個就是這小丫頭的師父了,總喜歡擺弄一些奇花異草,而他喜歡種種樹,也是因為這洛河水讓兩人相識。
她師父的花草喜歡洛河水,卻無法靠近這靈淵澗,而他的長生樹不喜歡長在有靈氣的地方,卻喜歡用靈石渣當做肥料。
兩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偶爾也會交流一下心得。
因此在這朝聖宗,很慶幸還有一個大道友和一個小道友與他誌同道合,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大荒山與朝聖宗離得並不遠,卻是兩種不同的境況。
每次來到這裏,都會給人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如果大荒山是一股蒼涼中的雄偉,那麼朝聖宗的主峰就是靈秀中的巍峨。
即便天生棄脈的他感受不到四周氤氳的靈氣,但光是看著那穿山繞峰的靈霧,以及深處傳來的獸吼,無不讓人向往。
之前,每當他給老頭子提起朝聖宗的種種神奇時,老頭子總會對此嗤之以鼻:“朝聖宗,小道爾。”
墨岩很是無語,這的確比不上老頭子在吹牛中所提到的一些地方,至少在這北域,還有一個叫百玄門的宗派,實力與朝聖宗不相上下。
他想去辯解,卻發現不知從何說起。
總之,不管對與不對,要怪也隻能怪他見識淺薄了。
“呦,這不是住在大荒山的那小子嗎?”
“是啊,怎麼還沒有死呢?”
“唉,可惜天生棄脈的命,這一輩子就隻能呆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哈哈哈……”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小子長得倒是俊俏,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憑著這兩桶洛河水進入了清水閣,你說氣不氣?”
“確實挺可氣啊。”
周圍刺耳的聲音此起彼伏,墨岩的腳步先是一頓,隨後又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著。
墨岩沉默著沒說什麼,但是珞兒已經氣不過。
七八歲的小姑娘,個頭卻是不小,雙手插著小蠻腰,挨個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