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聽了這話更是糊塗:“你怎麼會見過那個玉墜子?”
連城隨身攜帶的那個玉墜是連橫留下來的,算是連橫很喜歡的一個小物件。當初先帝歸葬的時候,特地吩咐過這個東西可以不必陪葬,所以連城就隨便把玉墜子留在了身邊,算是一個念想罷了。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那玉墜子連城也很少會戴出來,大部分情況下仍然是仍在皇宮裏吃灰的。
上回去尋找帝璽,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鬼使神差地拿了那玉墜子,結果這倒好,連橫自己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連城身上掛著這個玉墜子,反而是這個鄉野大夫認出來了。
“實不相瞞,這個玉墜子是當初,先帝的乳娘在我父親的手上購買的,那個時候我年歲尚輕,隻是記得這玉墜子大致的模樣,因為後來父親再也沒有打磨過類似的玉墜子了,我一眼就認了出來。”大夫語調格外平穩地說道。
連城聽完這話,卻並沒有完全相信,因為這話其實還是有點兒無厘頭,僅憑當初阿璽購買過這個玉墜子就說他是皇帝,這也太牽強附會了吧?
大概是看出來連城不是很相信自己,那大夫繼續開口說道:“先帝的乳娘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自從在我們店裏買過這麼一個玉墜子之後,便會時不時過來談談天,看看有沒有成色還算不錯的藏品可以收購,一來二去的,我們也就知道當初那個玉墜子送給皇帝了。”
這話倒是能說得通,畢竟阿璽並不是一直被關在皇宮裏出不來的,父皇當初給了阿璽足夠多的自由進出錦城的權利,為的就是不用束縛阿璽,而阿璽那樣的性子有三五好友本就不是奇怪的事情。
隻是連城心中覺得好笑,如果這人發現躺在自己麵前的人竟然是阿璽,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當然,臆想歸這麼臆想,連城倒也不至於真就把實情告訴給這個大夫聽了。
他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你們跟先帝乳母竟然還有交集,這件事朕倒是不知道。”
“其實……其實草民曾經也是太醫院的太醫,隻是十年前因為不喜太醫院的氛圍,這才離開了。”這大夫的臉一紅,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道。
連城聽到他這麼講,反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個大夫見多識廣就不說了,遇到像阿璽這樣高熱不退的病人也一點兒不緊張著急,其實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此人絕不是等閑的赤腳醫生,真要是那種赤腳醫生,這會兒說不準已經讓人下去又是煎藥又是蓋被子捂著忙活一桶了,哪裏像這個人,不緊不慢的,慢條斯理得很。
“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再回太醫院?”
“不了不了,感謝陛下厚愛,草民覺得有走四方行醫更加妥帖開心。”
聽到這個大夫說起行走四方行醫,連城的眼眸突然便亮了起來:“對啊,怎麼朕就忘了他了,該讓寧意直接去請聽鶴來的。”
現如今昆吾先生雲遊四海,想要找到他已經是難事了,可是想要找到聽鶴卻不難,昆吾先生特地留下聽鶴陪著帝璽,自己一著急,竟然忘了找聽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