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道:“要是最近學習累了就多休息幾天,不用那麼拚命。”
這一次次重生,每一個人的台詞,他幾乎都能記得清楚。但是,那位藍色之星大師卻提過一個“蝴蝶效應”,一隻蝴蝶扇一下翅膀可以導致一場風暴。所以,他遇到的事情也並非都是一模一樣。而且,也並非每一個人都與他所經曆過的是真正的一樣的,也有稍有出入的地方,但差不多也就這麼回事。
因為重生的次數太多,記憶早就混淆模糊了,他隻能記得前麵一些的情況,他還記得清楚,母親本身是喜歡吃番茄的,可是第八次重生的時候,母親卻是喜歡吃土豆而厭惡番茄的,第十八次的時候母親又喜歡吃香菜而厭惡吃土豆了……父親本來是不抽煙的,但到了第六次重生的時候父親卻是個老煙鬼,到了第十六次的時候卻又是個老酒鬼,有幾次甚至已經提前去世了。
趙乾元有時候剛剛出門就被車撞死了,有時候遇到神秘人之後沒幾年就被人殺死了,有時候因為錯手打死人被政府抓住安樂死了……他知道,自己重生過來,這個世界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了,或者說世界還是那個世界,不過不是原來的軌跡了,一切都有一些不大不小的變化。
吃過了味道有些熟悉的早餐,辭別了還是一臉嚴肅而且古板的父親,趙乾元提起自己的書包出門。
從這座幾乎沒有改變過的貧困居民樓裏下來,他先是下意識看了一眼對麵樓房上第五層樓左邊那家住戶的玻璃,他的運氣實在不太好,有一次大風刮得窗戶使勁撞上了牆,撞碎了玻璃,然後一塊碎玻璃被那大風刮得正巧從他的頭頂刺了進去。
他能記得一些比較深刻的死法,所以總是要避免死得窩囊和無謂,因為每一次他都想活下去。
對於開掛一般的重生這來說,這樣的死法的確窩囊。
他還記得愛德華翻拍了一部屬於藍色之星大師那個年代的電影,《土撥鼠之日》,帥氣的愛德華完美演繹了無數次重生在同一天的痛苦……趙乾元覺得如果自己去當這部《新土撥鼠之日》的主演的話,會比愛德華還要演得真實,還要演得好看。
今天有大風,不過那窗戶卻是牢固了,趙乾元在確定自己的腦袋不能撞碎太空當中的隕石以及那玻璃不會掉下來之後,這才走出了這個貧民小區。
在確定那些在清晨開得極快的懸浮電磁跑車不會撞飛自己之後,他過了馬路,然後沿著大道走向了學校去。
科技越來越發達,衍生了許多代步的工具,本來滿大街都是代步用的電磁獨輪車,但是人類缺乏了運動卻是讓身體機能受到了影響,所以聯邦總統決定將這些代步工具取消,本是免費使用的電磁獨輪車現在需要昂貴的使用費用,能用得起的,都是一些有錢人。
一名跟趙乾元穿著同樣校服的學生踩著電磁獨輪車,吹著口哨,拉風地從他的身邊經過,不忘輕蔑地看他一眼,嘴裏哼哼著藍星大師親自作詞的一首經典歌曲。或許是因為四個字念起來太過麻煩,所以大家都喜歡將那位無所不能的藍色之星大師稱作藍星。
“誒,趙學長,需要我將我的借車卡給你用一用嗎?裏麵還有好幾千的星元呢,我可不缺這點錢。”踩著電磁獨輪車的學生忽然停住,然後轉過車輪來,對著趙乾元說道。
因為踩在了電磁獨輪車那有二十厘米高的踏板上,所以他顯得比趙乾元高出一截來,眼中帶著的戲謔與蔑視讓他的這種居高臨下更加讓人討厭。
趙乾元清楚記得自己還沒死過的時候因為他這樣的眼神而生氣、憤怒、暴躁,甚至忍不住對他出了手,不過自己卻是被打了個鼻青臉腫,而且因為打架而被送到了治安所,因為自己還差一些時日才滿十八,所以在父母繳納了一大筆錢之後便被放了出來。
但是,現在的趙乾元卻不會生氣了,他平靜地看著這個似乎是叫徐明超的二年級學弟,說道:“謝謝,不用。”
然後,他從徐明超的身邊擦肩而過。
徐明超的表情卻是顯得更加戲謔,低聲罵了一句:“窮鬼還要裝氣質!”
電磁獨輪車很快就從他的身前掠過,帶起一陣風,遠遠將他甩在了後麵,徐明超微微撅著的屁股仿佛在告訴趙乾元:吃我的屁和灰塵吧!
不過幹淨的街道上看不到灰塵,隻有到野地裏才有,街道上有自動除塵的設備,人們在外行走用的鞋子甚至比家裏穿的拖鞋還幹淨。
趙乾元古井無波,他是一口經曆了幾萬年,甚至十幾萬年,或者他自己都已記不清年月的老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