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般來說,在大周王朝,舞劍這種技藝,大多都專屬於男子。至於女子,很難舞出那股子鏗鏘有力之感,大多是徒具其形,不得其神。
不過現在是選花魁的決勝賽,她既然敢拿出來,那麼想必是頗有些不凡了。眾人便按下心中的性子,開始認真觀看。
隻是這劍舞一出,所有人心中的質疑便悄然而逝。
但是看著看著,江清生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劍舞怎麼...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銀白色的月光之下,紅衣飄飛,劍光閃爍,此情此景,當為世間絕美。
與男子的舞劍不同,紅衣的這一曲劍舞,不缺鏗鏘殺伐之感,反倒是多出一股子輕靈唯美之感。
世人震驚之餘,生出一個莫名想法,似乎舞劍本就該這般英姿颯爽的女中豪傑來舞,其餘人,不論男女,終究是落了下乘,少了意境,更遑論將兩種截然不同的意境結合得如此之完美。
下一刻,紅衣飄,劍勢起。此道舞曲,仿佛是到了高潮。轟,突兀間,高台之後的火光更勝一籌。
在火光的映襯下,那一襲紅衣顯得愈發鮮紅。如火,亦如劍。
耀眼火光褪去,紅衣收劍立定,桀驁轉身離去,不看台下觀眾一眼。
此女之傲,當真絕頂。但卻偏偏無人覺得不適,仿佛,能舞出這般劍舞的女子,就應該這般的傲雪淩霜,怒壓枝頭。
是夜,唯那一襲紅衣,世間獨有。那股子英姿颯爽,那股子傲雪淩霜,那股子劍舞傾城。當真稱得上一句,此女隻應天上有,流落凡間,徒惹塵埃矣。
這道絕美的火中劍舞,給此次詩會畫上了圓滿的句號,相比之下,之前那些索然乏味的詩詞吟唱,反倒是有了些跳梁小醜的意味。
台下,江清生看著那一襲紅衣離去的身形,眼神深邃,因為,他已經知道為何先前觀其舞劍會有那般似曾相識之感了。
那股子淩厲之感,竟與夢中授劍的青衫劍客一般無二!
然而,就在江清生細細思索這兩者究竟有什麼關係時。一隻蔥白玉手,突然出現在江清生麵前,遮擋住其視線。
江清生回頭,沒好氣道:“蘇二...哥,你幹嘛!”
蘇雨清氣鼓鼓地活像個倉鼠般道:“不準看!”
江清生無奈道:“不看就不看唄,不過你等人家都舞完了才來擋我眼睛是不是有些晚了?”
“咳咳,那...那不是因為我也被震撼了嘛。”
“哼,那你還好意思擋我?男人。”
蘇雨清無語,難不成我要告訴你我是女人不成。
遠處,楚嘯心緒有些複雜。隻見這壯碩漢子仿佛是失去了往日的粗獷,硬是多了幾分柔和。看著那一襲紅衣離去的身影,一言不發,久久凝望。
鐵血並非無柔情,隻是時辰未到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