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剩下的赤膽琴音劍則是由精通音律的葉無雙要去,剩下的霓裳羽衣劍和兩道大乘劍術,則是不知所蹤。或有坊間傳聞,這三道劍術連帶著青芒神劍,被呂淳一一並安置在其飛升之前所建造的劍塚之中。”
所以相對於以上這幾家,我們萬劍宗的八奇劍術,卻是多少要顯得有些來路不正。不過這幾家也都並非斤斤計較之人,既然當初呂淳一給了,自然也就沒有收回的道理。於是便一直傳承至今,不過說到底了,還是萬象歸一劍才是咱們自己的東西,是千百年前老祖宗留下來的鎮宗劍術。”
“所以修文,你要知道你肩膀上的擔子有多重。既然當初山穀一戰分光劍術有所頓悟,進境甚大,未嚐不能達到師傅的要求,習得萬象歸一劍,重振我萬劍宗昔日雄光。”最後的這幾句話,白念雲看著自家弟弟,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
雖說近一個甲子以來,到處都在盛傳驚世劍神呂淳一的威名,連帶著八奇劍術也被吹上了天。但是在每一個萬劍宗弟子心中,最強的劍法卻永遠都是自家的萬象歸一劍。尤其是如今八奇劍中,兩到大乘劍術失傳的情況下,中原武林的至強劍術,究竟是萬象歸一劍,還是四道中乘劍術,還猶未可知。
幾乎是每一個萬劍宗弟子,無不在期待著萬象歸一劍這道絕世劍法在時隔一個甲子再度驚豔世間的場麵。現如今,白修文便是他們的希望。
白修文得授分光劍術還不到一年,就已經練到了大成後期的境界,雖說是頓悟的緣故,可想要在三年之內臻至化境,也是不無可能,甚至於說,可能性很大。
這也是為何白念雲出聲提醒自家弟弟的原因,而白修文則是看著江清生遠去的背影。心道楚嘯是大哥的一生之敵,而我希望足夠榮幸成為你的一生之敵。
隨即白修文轉頭,看向依舊在悶頭生氣不曾理會自己的萬淑媛,不禁心中一片苦澀。還是先求得師妹原諒再去追趕江兄的腳步吧。
......
蘇慕雪一雙仿佛蘊著浩渺煙波的眸子近在咫尺,令得江清生不敢大聲呼氣,難免有些呼吸困難。
隻見這位大周公主,名滿天下的武劍仙,眯著眸子,眼中帶著審視地看著江清生,道:“小離子,我怎麼感覺你對那萬劍宗的小丫頭有些餘情未了的樣子呢?”
不知為何,明明是烈日高懸的正午時分,江清生卻是莫名覺著後背有些發冷。磕磕巴巴道:“這...這情還未曾起過,有何談餘情未了?”
蘇慕雪繼續眯著好看的眸子,似乎在辨別江清生話語中的真假,見江清生臉色如常,似乎不似作假,這才作罷,冷哼一聲後極具威脅性的清冷聲音傳來:“最好是這樣!”
而一旁的楚嘯,看著這樣的一幕,原本心中如若吃過檸檬一般的酸澀竟是緩解了數分,轉而變成一種幸災樂禍般的奇妙感受。
“什麼叫最好,本來就是這樣。二哥呀,我這人你還不知道嗎,向來行的穩坐的正。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難不成還會坑騙二哥你不成?”
楚嘯暗中豎起一個大拇指,心道小崽子可以啊,以後練劍練不下去了,倒是可以到那些個茶館裏當個說書先生。
還記得當初遇到江清生的那家客棧,不遠處的酒樓前,就有一擺著攤子的說書人。楚嘯還站在人家攤子前跟著一眾小毛孩子一起聽了片刻,猶記當時講的是呂淳一廣陵江上劍化黃河,一劍殺破拓跋元宏誅星劍陣的故事。
那先生水平確實不錯,聲線抑揚頓挫,故事講得也是懸念迭起。仿若那北燕劍仙拓跋元宏是和呂淳一差不多的水平,兩人鏖戰良久,呂淳一才幡然頓悟,使出一道絕世劍法,一招敗之。
但真實情況卻並非如此,當時的對戰何止是不波瀾壯闊,簡直就簡單的令人發指。何止是不勢均力敵,簡直就是單純的碾壓。
在呂淳一的那個時代,他就是當之無愧的太陽,是世間唯一的光。熾熱得、耀眼得往往叫人睜不開眼睛,即便是全才如葉無雙,當世大儒如曹老夫子,亦是不能分走其萬千光輝中的一份。
若是天下武道氣運共一石,你說他獨占八鬥,世人都信。何止是八鬥,世人簡直就恨不得他占一石二鬥,天下人共欠他二鬥。
這般的人物,即便是人傑如拓跋元宏,帶著北燕三大鎮國之寶誅星劍陣,又提前在廣陵江水之上布下劍陣,借來百裏江水的偉力,依舊是被呂淳一一劍破之。
甚至於那道如若萬裏長河般的劍光斬下去時,都不見得有半分停頓。兩者壓根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若說拓跋元宏是當世人傑,那呂淳一之資,便是不該存在於這世間的驚世之才,這般的人物,生在上蒼武界才更符合道理一些。流落凡塵,倒是徒惹塵埃,枉費了一番才華。
蘇慕雪清冷的聲線傳出,打斷了楚嘯的聯想:“既然如此,那江湖傳聞你是江州城第一紈絝是真的嘍?”
“這自然是真的。”江清生頗有幾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厚臉皮。
“那江湖傳聞你不過十餘歲便開始流連各處青樓也是好呢的咯?”
“也...也是真的。”這就有些尷尬了,江清生感覺自己的老臉開始有些掛不住了。
“那江湖傳聞你多次強奪青樓女子紅丸也是真的咯?”
“自然也是...也是個屁。這是從哪個小人嘴裏傳出來的,要知道青樓裏的姑娘都是精琴棋,通書畫,有一技之長的人物。向來是隻賣藝不賣身,除非人家姑娘自願,否則何人敢用強。這是整個大周朝廷定下來的規矩,錦衣衛又監察天下,誰人敢以身試法,做那等事。”
“誰知道呢,你爹江明月可是在江州城一手遮天的土皇帝,你身為江明月嫡子,想必就算是做了些出格的事兒,也有人替你擺平吧。”不知為何江清生感覺自己從蘇慕雪嘴中聽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