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功令拿來。”伴隨著此言的是酒老所伸出的，泛著點點油膩光澤的髒手。
江清生眉頭微皺，看著酒老停在自己身前的手。頗有些不知所措，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終於是下定決心將手中記功令遞出。
然而，還不等他有所動作。便感知到一股子吸力憑空出現在記功令之上，江清生下意識地抵擋，但是卻並無用處，記功令依舊飛離江清生手掌，落到酒老那髒兮兮的手中。
“你小子磨蹭什麼呢，還嫌我老頭子髒？可別忘了當初還是我一錘定音把你招入學宮的，你小子不知道好酒好菜孝敬一番老人家就算了，還敢嫌棄我老頭子。信不信我砍了你半數功勳？”
沒錯，江清生被認出來了。說實話，江清生這樣的劍道苗子，但凡是見過他的，很難不記住。更何況是他酒劍癡這樣的劍道大修，過目不忘那是基本技能。
江清生內心的小心思被識破有點尷尬，同時也被老人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饒是以江大紈絝的臉皮，此時也不禁覺著臉上有些掛不住。
“得了得了，看你那樣子，估計也沒那膽子嫌棄老朽，估計是被那小丫頭帶壞了，想必平日裏背後沒少說我老頭子的壞話。”
江清生心中一動，這…小丫頭說的不會是蘇二傻吧？二傻和稷下學宮也有關係？也是啦，畢竟傳聞曹老夫子乃是當今的太子太傅，就連龍帝早年間也在學宮求過學。
而蘇慕雪作為龍帝的掌上明珠，沒理由和稷下學宮扯不上關係。而眼前這位酒老，稷下學宮高層沒跑了，知道二傻的不足為奇。真正奇怪的是他知道跟在他江清生身邊的就是大周公主武劍仙蘇慕雪，沒人告知，單單憑自己，一眼就認出。
這份眼力…著實有些可怕了。
“前輩說的是，都是二哥教的，與我無關。”
“二哥？你怎麼管那小丫頭叫二哥？”
於是乎，江清生便將當初蘇慕雪化名蘇雨清在江州城和他們二人，在機緣巧合之下的結拜一事和盤托出。
聞言，酒老笑得胡子都有些顫動，道：“這…還真就是這丫頭能做出來的事兒。”
酒老看了看江清生身後因為兩人的片刻閑聊便再度排起的長龍般的隊伍，有些無奈道：“行了，趕緊進去觀看功法秘籍吧，我還得接著幹活喲,我那什勞子師兄，還什麼當世聖人，我呸，就知道壓榨自家師弟。”
江清生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但是手上卻不敢怠慢，急忙接過記功令。見酒劍癡似乎沒有繼續聊天的欲望，江清生頗有些無奈地拱拱手，道：“晚輩告退。”然後朝著萬法閣第一層深處走去。
聽剛才那位的意思，他是曹老夫子的師弟？
假的吧，人家曹老夫子學識貫通古今，博覽中外，稷下學宮的當代翰林，妥妥的當時聖人，那是死了之後可以和孔夫子的牌匾放在一個祠堂的人物。
這樣的儒門大修，他的師弟......
想起酒劍癡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江清生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難不成這位酒老修的不是儒門而是丐幫？
那也不對啊，丐幫耍的應該是棍而不是劍啊。
可以要說他是假冒的，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當今天下，誰人敢冒充曹老夫子的師弟啊！
所以說他真的是夫子師弟？是正兒八經的儒門真傳？
這……難不成不修邊幅是儒門的另類特色？
江清生實在是難以想象不修邊幅的酒劍癡和仙風道骨一身正氣的老夫子站在一起的場景，違和感簡直就要突破畫麵了好嗎。
江清生有些想笑，但是又不敢笑。回頭看看，確定已經走遠看不見酒劍癡之後，這才放聲大笑。
半個時辰後，江清生站在萬法閣的第一層，臉上帶著些許的失望。方才的半個時辰，他江大紈絝幾乎已經粗略瀏覽了第一層和第二層所有的劍法秘籍，但結果卻是不盡如人意。
怎麼說呢，第一二層的劍法，倒不是很差，起碼都是和疊浪劍一個層次的秘籍，甚至還有幾本秘籍的層次要高出疊浪劍不少，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相比於疊浪劍來說的確不錯，若是沒有得到萬象冰心劍之前的江清生必然欣喜若狂，燁然若神人。但是對於如今已然冰心劍術大成，甚至於掌握了冰心劍意的江清生來說就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不學的話，也是不錯的劍術。可真要學的話，又必然會耽誤其萬象劍意的領悟速度。對了，與其在這糾結，還不如去磨一磨蘇二傻，讓她教教自己萬象劍意究竟該如何感悟。
這都多少時日了，冰心劍意雖說隻是堪堪大成初期，但好歹也是大成，能用的了劍意。可萬象劍術呢？依舊不見門路，別說是劍意了，就算是劍氣他江大紈絝都砍不出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