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那神秘青衫劍客再來一次夢中授劍什麼的,以自己的悟性,那到時候領悟萬象劍意還不是輕輕鬆鬆。
但…估計最近這青衫劍客大佬有點忙,沒空搭理自己。或者說這幹脆就是道殘影,零碎的記憶片斷,因為主人的修為實在是太高才能有那般的靈智。至於現在為什麼沒動靜,指不定是上次教完冰心劍意之後,就能量耗盡徹底消散了。
不管怎麼說,他江大紈絝還是打算靠自己。不能將希望完全都寄托在那虛無縹緲的大腿上。
更何況在進入稷下學宮之後,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不說是老生們,單單就是新生中較為出彩的幾個,就夠他喝上一壺的。
他是在修技一道的通天路上碾壓眾人拔得頭籌不錯,但那結果僅僅隻是代表修煉天資而非實力啊!
他就算是劍道資質再高,修煉到現在攏共也不到半年,可是西門夜雨,宋燕這些人可不然,很顯然一個個的都是出身名門呢,打從娘胎裏就各種天材地寶養著,出生之後更是有名師教導,自己又勤奮刻苦,怎麼可能比不過江清生的半年?
說起來白修文和他的境遇倒是差不多,白修文和白念雲兄弟二人,雖說家境也確實殷實,但畢竟不是什麼武學世家,跟西門家和宋家這種古老世家沒法比。他倆真正的武學之路還是從加入萬劍宗之後才開始的。
當然,除了西門夜雨和宋燕之外,那個叫什麼徐岩的,也不好惹。修身一道上的修為,起碼是開元中期巔峰,半隻腳踏入後期的那種。簡直就離譜,隻是不知為何,其氣機尤為不穩,看上去不像是自己辛苦修煉上去的,反倒是被外力拔苗助長了。
可是又看不到什麼明顯的隱患,隻能說是好生奇怪。
向外走,看見依舊坐在角落喝著小酒的酒劍癡。江清生默默上前,拿出記功令遞給對方,這次倒是沒再嫌棄對方髒了,主要是對方雞腿吃完了,滿手的油光都被擦到衣服上了。
“什麼都沒借,怎麼,看不上啊?”言罷抬頭看看江清生,一向渾濁的眼睛中似乎有精光放出,江清生下意識地眯眼。
“哦,原來練了小呂子的劍法啊,難怪瞧不上。丫頭教你的?”
嘶,這老酒鬼這麼厲害?蘇二傻不是說一般人是看不出來萬象冰心劍的嗎?更何況他怎麼稱呼呂劍神的?小呂子?怎麼活像是個太監名字啊?emmmmm,這絕對是劍神呂淳一被黑最慘的一次。
“這就傻眼了?老頭子我什麼人,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米都多,但凡指甲縫裏漏出來那麼一點,你小子都得受益匪淺,以後知道怎麼做了?尊老愛幼是我們學宮弟子的傳統美德哈。”
我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看你天賦不錯,老頭子指點指點你,你時不時拿點好酒好菜孝敬孝敬我,但凡是個有腦子的,就不應該聽不懂的吧。
江清生麵色複雜,這…他能不能說眼前這個老酒鬼再度刷新了他的三觀。
“你小子這是什麼表情?”你不該千恩萬謝嗎?怎麼跟上茅廁上到一半發現忘記帶紙似的?
“前輩,晚輩心中一直有個疑問,還想請前輩解答。”
“什麼疑問?悉數道來,老頭子我上至天文下曉地理,未必就比我那個師兄差了。”老酒鬼的語氣中充滿傲嬌。
“您真的是夫子的師弟,是儒門真傳嗎?”
嗯?這是什麼鬼問題?這還用想嗎?這事兒整個學宮誰不知道?我要不是有這層身份,還怎麼在學宮混吃混喝酒,阿呸,發光發熱。
看見江清生滿是不信的神色,酒劍癡瞬間整個人就不好了:“好小子啊,你還是整個學宮頭一個敢質疑老頭子身份的人!”
“這也不能怪我啊,儒門不都重視禮法,尤其重視自身形象,通常都長袖青衫,彬彬有禮,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真就沒有您這種的蓬頭垢麵的啊,我覺著您不像是儒門的,反倒是像…”看酒劍癡快要殺人的表情,江清生憋屈的聲音頓時止住,不敢說了。
“接著說,怎麼不說了?”
“…不敢,是晚輩冒犯了。”
“你不敢個屁,給我說完,像什麼?不說完今天記功令別想要了。”
江清生無言,隻好硬著頭皮繼續道:“反倒是像丐幫中人。”
此言一出,周遭一眾學子頓時傳出若有若無的笑聲,這位,真狠人啊。